煙花情書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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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工作忙,就沒去?!?/br> “那不行的,”裴靜搖搖頭,“再忙也要抽出時間過去。這樣,我在這住一段時間,等你有空了,我陪你過去?!?/br> 路西加沒說話。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工作、生活、復(fù)健,這些年她都是這樣過來的。她一直都是一個很聽話的病人,按時就醫(yī),謹(jǐn)遵遺囑。醫(yī)生也不停地夸贊她恢復(fù)得很好。 可能變化就是發(fā)生在和紀(jì)子炎相遇之后,她開始越來越多地想到從前,她并沒有有意地去緬懷一些什么,只是從前的那些記憶畫面不住地往她的腦袋里跳,怎么都趕不走,連夢里都是。 也因此,她逃避了一次復(fù)健。 “西加……” 聽到裴靜的這聲喚,路西加抬頭,朝她笑了笑。 “不用?!?/br> 路西加知道這樣做除了是對自己身體的不負責(zé)外,毫無其他意義。所以,任性和放任也只能是暫時的。mama已經(jīng)為她付出了太多,她不能再因為這種任性而讓mama擔(dān)心。 見裴靜欲言又止,路西加趕緊保證:“你看我之前不都是按時去看醫(yī)生,真的只是因為最近接了新的工作,有點忙,等我有空了一定過去?!?/br> 但雖然這樣說,路西加接下來的兩周卻一直在趕設(shè)計稿,到了約定的交稿時間前兩天,路西加終于將手上的工作都做完,這才跟張醫(yī)生約了時間。 復(fù)健的時間定在了設(shè)計稿碰頭會的第二天,卻沒想,這邊剛剛敲定,金一項目群里組織會議的姑娘就突然問大家開會的時間可否提前一天。 路西加正猶豫著要怎么處理眼前的情況,群里的其他人卻已經(jīng)大都回復(fù)了說沒有問題。路西加想了想,私聊了付河。 “這個會議一般要開多久?會和上次差不多么?” 那邊付河正在幫紀(jì)子炎錄歌,看到手機上蹦出的消息,立刻用兩只手捧著手機敲起了字。 “我之前也沒參加過這種會議,最多半天吧?!?/br> 路西加很快回了個“好”,還附帶了一個很可愛的表情。 退出和付河的聊天,她在群里也回了一聲“可以”。 錄音棚里,付河一只手撐著腦袋,思索片刻,發(fā)了一條消息過去。 “明天要不要吃早餐?” 手指從“發(fā)送”按鍵上移開,付河才覺得自己這話說得不夠好,于是趕緊又追加了一條:“我家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早餐店,我?guī)湍銕б环輫L嘗?” 付河拿著手機,靜靜等待回音,看著屏幕上方不住地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然后又恢復(fù)成“路西加”三個字。如此重復(fù)了幾次,付河才終于收到一句:“好,那就提前謝謝啦。” 付河克制不住地打了個響指,美滋滋地將手機放到了一邊。 一旁的紀(jì)子炎看著他面上的表情,立刻豎起了腦袋上的小天線。她瞇著眼睛靠近付河,又仔細觀察了好幾秒鐘,用肯定的語氣說:“你談戀愛了。” 付河于是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輕咳一聲:“你剛才唱的那句,再重新錄一遍,這里情緒不要那么濃……” “哎你別轉(zhuǎn)移話題啊,”付河正兒八經(jīng)地要開始和她聊音樂,但紀(jì)子炎可不干,音樂什么時候都能聊,八卦可是講究實時性的,“你剛才一直在偷偷笑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你在跟誰發(fā)消息?” “跟你沒關(guān)系,”付河擰著眉,指頭在桌上敲了兩下,“趕緊錄歌,不錄我下班了。” “下什么班,這才幾點你下班?!敝x其瑞推門進來,剛好聽到付河的后半句,便順嘴調(diào)侃了一句。 付河沒理他,倒是紀(jì)子炎指著付河朝謝其瑞大呼:“他談戀愛了不告訴咱們!” 紀(jì)子炎本想拉個同盟軍一起八卦,誰料謝其瑞只淡淡瞅了她一眼,對這她的話沒任何反應(yīng):“你就別cao心了,只要不是你談戀愛不告訴我就行。” 紀(jì)子炎不屑地努努嘴:“果然,男人都是一伙的?!?/br> 謝其瑞吸了口氣,拿手里的文件夾敲了紀(jì)子炎的腦袋一下:“你給我少惹點事吧。” “我哪惹事了?”紀(jì)子炎不服氣。 “你還沒有?是誰的負面詞條在熱搜上掛了一天?” 上次紀(jì)子炎跟那個新人歌手在后臺吵起來后,網(wǎng)上什么“耍大牌”、“欺負新人”這種慣用黑人詞匯全出來了,給謝其瑞氣得夠嗆。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蹭著紀(jì)子炎的熱度賺一波同情,也就紀(jì)子炎,竟然真的上鉤,和人家吵。謝其瑞先將對方以及團隊的名字記了個遍,隨后拿出看家本事好好給對方上了一課,最后又告誡紀(jì)子炎,以后不要這么沖動。 “那可不行,”紀(jì)子炎哼了一聲,“下次別讓我碰見他,下次見到他我還跟他吵!” “我真的是奇了怪了,”謝其瑞納悶,他們怎么都覺得紀(jì)子炎這反應(yīng)和他從紀(jì)懷則那里了解到的情況不一樣,“你不是和他從小就認(rèn)識嗎?你爸爸還說你們以前總一起玩,你怎么這么恨他?” “對,”紀(jì)子炎理直氣壯地說,“我就是恨他,他很煩人的你知不知道?” “煩人下次你在公共場合起碼也忍一忍好不好?讓你老板,我,稍微,省點心?!?/br> 紀(jì)子炎沒答話,但臉色已經(jīng)變得有些難看,她緊緊抿著唇,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握成了拳。 “哎呀,不說他了,”紀(jì)子炎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想起他我就生氣,我去個洗手間?!?/br> 紀(jì)子炎走了,謝其瑞抬手拍了下付河的肩膀:“我聽人說你主動要求參與服裝會議,怎么,你很閑啊?很閑你給我多寫兩首歌?!?/br> “你要幾首歌我沒寫給你?”付河平靜地反問。 “也是,”謝其瑞開玩笑,“我可得抱緊你這個金牌制作人的大腿,想挖我們sea.g的可不少。哎?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跟賀巖商量商量,和他們搞個什么合作之類的,看能不能把路西加簽到我們公司,這樣我是不是能綁死你?” 都是問八卦,這老狐貍就扯得比較多。 付河cao著懶洋洋的語氣回:“歇歇吧,哥?!?/br> 服裝會議的確是他要求參與的,不然呢?哪有人到了自家公司,他都不來見的道理。 付河買早餐的店,坐落在一條七拐八拐的巷子里。一座城市總會有著各色各樣隱秘的角落,不被大部分人知曉,卻是小部分人的精神港灣。早晨或傍晚,可能是這些角落最熱鬧的時間。 陌生的幾個人擠在一家早餐店的一張小桌子旁,六塊錢一碗的餛飩所冒出的熱氣,卻像是能沖破整個冬天的寒氣。 這家早餐店的種類很多,客人也很多。老板見付河過來,立馬裝了一屜灌湯包。一旁有個大叔拿著一張50元的鈔票要老板找零,付河熟練地接過來,在一旁的零錢盒子里找零錢。 “今天這么早?。俊?/br> 老板見到老熟人,笑容堆出的褶皺比自己包子還要燦爛。 “嗯,今天有事,”付河一邊把零錢遞給旁邊的大叔,一邊同老板說,“今天多要幾屜?!?/br> 付河拎著一袋子早餐到了會議室,一群習(xí)慣了不吃早餐的年輕人聞到香味就歡呼了起來。 “付哥,今天這是怎么了,你竟然給我們帶早餐啊?!?/br> “正好今天去吃,順道帶了點?!备逗右贿厬?yīng)付著周圍的人,一邊分出心來往路西加的方向看。 打從付河進來開始,路西加的視線就一直跟著他。她本來還在想自己如果在這會議室吃早餐,是不是不太好,沒想到付河直接給大家都買上了。 路西加抬起拿著筆的手,偷偷朝付河晃了晃筆桿。 兩個人心照不宣。 相比起上次會議的討論,這次的會議更像是兩位服裝設(shè)計師的設(shè)計發(fā)表會。付河耐心地聽著路西加講解她的創(chuàng)作理念,衣服上的各種設(shè)計對應(yīng)哪首歌曲的哪種元素。服裝設(shè)計是他從沒觸碰過的領(lǐng)域,他看著路西加將對自己寫的歌曲的理解轉(zhuǎn)化成一件件華麗漂亮的衣服,心里是說不出的慶幸。 他從沒想過音樂除了能成就他之外,還能讓他們產(chǎn)生交集。 路西加站在大屏幕前,臉上是神采奕奕的表情。這樣的路西加付河曾經(jīng)見過,那是很久以前,他看到的一個電視采訪。路西加在候場,后臺采訪的主持人問她,要比賽了,緊張不緊張。那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對著鏡頭笑,然后搖了搖頭,說:“不緊張,準(zhǔn)備好了就不會緊張?!?/br> 路西加講得投入,以至于后退一步想要指一指裙擺的時候,沒留意身后的白板,撞了上去。底下聽著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路西加已經(jīng)飛快地用手扶住搖晃的白板,說了一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br> 見她給一塊白板道歉,幾個人都被逗得笑了出來。 付河愣了愣,好久之后,也抬了唇角。 會議結(jié)束得比付河預(yù)期得還要早一些,他和路西加并肩走在樓道里。付河偏頭看了看路西加的臉,小聲啟口:“灌湯包好吃么?” “好吃呀,”路西加說,“你知道么,小時候我最愛吃的早餐就是灌湯包,初中的時候,我們學(xué)校的南門口有一家特別好吃的灌湯包。只不過……后來很久都沒吃到過了?!?/br> 樓道里人不多,還算安靜。所以路西加的回答也非常清晰。 付河的腳步變得有些慢,他側(cè)頭,細細打量路西加的表情,從心里覺出點不對勁來——路西加話語里所夾雜的情感,并不是單純的喜歡和懷念。 電梯口忽然起了一陣說話聲,付河循聲望過去,竟然看到紀(jì)懷則正帶著兩個人走過來。付河和他迎面撞上,打了聲招呼,見紀(jì)懷則的目光落到了身旁的路西加身上,付河側(cè)了側(cè)身,打算為兩人介紹。 卻沒想,是紀(jì)懷則先開了口。 “好久不見,路小姐?!?/br> 第10章 “我是在追你。” 同樣的臺詞從不同人的口中說出來,原來可以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付河起初有些詫異,可轉(zhuǎn)念一想,以路西加和紀(jì)子炎從前熟悉的關(guān)系,紀(jì)懷則說這話好像也很正常??刹恢遣皇撬氲锰?,看著紀(jì)懷則此時微微笑著的神情,他總覺得這句“好久不見”是話里有話。 這股奇怪的感覺在他看到路西加的表情后變得更加強烈——路西加此時臉上是完全緊繃的神色,她失去了平日那副淡淡微笑的樣子,雙唇抿在一起,連原本扣在腿側(cè)的手都收成了緊縮的拳。 她在緊張,又好像……是憤怒。 “西加?” “西加……” 兩聲呼喚疊在一起,付河這才留意到站在紀(jì)懷則身后的那個年輕人。 “西加,你怎么……在這?” 那個年輕人這樣問著,上前一步,靠近了路西加。而幾乎在同時,路西加面上鎮(zhèn)定卻迅速地往后撤了一步。 看出了那個年輕人眼中毫不遮掩的熱切,付河微微皺了皺眉,朝旁邊跨了一步,將半個身子擋在路西加身前。 “你是誰?” 他的驟然插入顯然使得年輕人不滿,年輕人表現(xiàn)得十分不耐,且話語中滿是不客氣。 付河冷著臉沒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倒是紀(jì)懷則輕咳一聲,提醒:“翰維,他就是sea.g。付河,這是楚翰維,你應(yīng)該知道的,算是新人。” 付河掃了一眼面露訝異的人,依舊是沉默。 而楚翰維已經(jīng)很快收拾好面上混雜的神情,換上一副有禮貌的微笑模樣。他后退半步,朝付河微微點了下頭:“不好意思,老師好?!?/br> 付河沒應(yīng)。 紀(jì)懷則伸手拍了拍楚翰維的肩,接著對付河說:“其實,我就是帶翰維來找你的……” 身后,付河感覺到路西加忽然輕輕拽了拽他的衣服下擺。 “不好意思,紀(jì)先生,”付河垂了下眼皮,側(cè)身,用一只手?jǐn)堉肺骷拥募?,“我們有點事,之后我再找您?!?/br> “你們……”不知是驚訝于自己被打斷,還是驚訝于付河此時的動作,足足愣了三秒,紀(jì)懷則才又發(fā)出了聲音:“恭喜?!?/br> 一聲恭喜雖算不上真心,但好歹也是能聽得過去的場面話。一旁的楚翰維可就顧不得場面了,他從剛才開始就死死盯著付河放在路西加肩上的那只手,雖未發(fā)一眼,可那眼神看得付河心里莫名窩火。 付河沉了嗓,沖紀(jì)懷則點頭道別。 攬著路西加往大門口走,一路上都能看到公司員工震驚的表情。前臺小姑娘甚至忘了跟他們說“再見”,就拿著一支筆,木呆呆地看著他們出了門。 付河的手一直沒松開,路西加也不知是不是沒反應(yīng)過來,一路上竟然也沒揮開他。兩個人就以這樣的親密姿勢走到了車前,付河伸手開門,護著路西加坐進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