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修真界種滿后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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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當時查探的兩個山洞, 是龍的眼眶。 垂直延伸向地底的小洞,是龍的鼻骨和喉管。 地下暗河所在的位置,則是龍的血管經(jīng)脈。 路遙朝遠處眺望,這一層里, 像這樣的山脈,大大小小, 約有十來條。 這些, 恐怕就是在淵的長輩們了。 那些她害怕再也看不見的長輩。 她的母親把族里過世的大龍都收進了在淵的內(nèi)府, 永遠永遠陪伴在她身邊。 龍族的骨骸, 對任何一族來說都是極大的機緣。 若是散落在外,怕是連碎骨都保不住。 而在淵的內(nèi)府里,裝著整個龍族的族地。 這里才是他們的安息之處。 殘余的龍氣滋養(yǎng)著秘境,在長久的歲月里,與山川河流融為一體,又為秘境中的其他妖族提供了安身之所。 路遙跳下重劍,從眼眶處直直走到那個向下延伸的小洞里。 她飛身而下,熟門熟路地走向地下暗河。 蒼天也抱著劍默默地跟著她。 把雙頭蛇給的玄霜蓮蓮子種在暗河相對平緩的地方,這里幽深寂靜,又有龍骨滋養(yǎng),很快就能長出一株新的玄霜蓮。 從龍骨山洞出來,路遙站在龍頭的位置俯瞰秘境。 或許小狐貍此時也在秘境里,但路遙還有更要緊的事需要做,暫時顧不上他了。 重劍劃破秘境的天空,像一道流光一樣沒入秘境的出口,消失不見。 出來時仍在璜臺下。 只是現(xiàn)在的璜臺已經(jīng)空無一人。 臺上的鐵籠也消失不見,只余下空蕩蕩的一片廣場。 當日的修士們要么進了秘境,要么因為進不去秘境就散去了。 路遙和蒼天算是除了廣成仙府的七個弟子外第一批出來的。 其他的修士都還在秘境里廝殺爭奪,不知生死。 御劍去散修盟給他們準備的住處,留下一道傳訊符,路遙和蒼天馬不停蹄地朝南安城趕。 先回去把井離給的護山大陣給后山布下,剩下的一道可以留給劍宗。 當日與劍宗掌門邢萬里約好要去劍宗渡劫,路遙當然要信守承諾。 如今情況復雜,她唯有盡快渡劫提升修為,才能在接下來可能到來的混戰(zhàn)里以德服人。 這一路大貓都很沉默,似乎有什么心事,但路遙問他,他也只是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什么來。 蒼天其實在想要怎么跟遙遙說九九雷劫的事。 這事完全繞不開本體,他還沒想好要怎么解釋。 他一邊有些忐忑,怕遙遙知道他真正身份后覺得他在騙她,一邊又忍不住給自己打氣,遙遙那么喜歡他的貓身,對他的人身也很好,說不定能再接受他一重身份呢? 糾結了一路,直到回了南安城他也沒想出什么好辦法來,愁得都快掉毛了。 南安城。 一路風塵仆仆日夜兼程,路遙終于看見了南安城城門。 但往日時不時有人經(jīng)過的城門口如今卻寂寥無人。 關閉的城門似乎也缺了一塊。 路遙心下一沉,難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嗎? 走到城門口,扣響緊閉的城門。 兩個劍宗弟子應聲打開城門。 “路長老!您終于回來了!”開門的一個小弟子路遙記得,是顧白的師弟,好像是叫顧問風。 路遙見他身上的劍袍又添了幾分破損,沉聲問道:“南安城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顧問風忙不迭地點頭,他將二人迎進門,又放出傳訊紙鶴,讓同門來接替他守門的缺口。 他一套動作熟練萬分,看得路遙眉頭緊皺,這讓她嗅到了一陣風聲鶴唳的不妙氣息。 南安城的城門,在她出門前幾乎是不會關閉的。 如今不僅關上了城門,還派了劍修弟子守門,她和蒼天不在的這段時間,恐怕是真的出事了。 顧問風在前頭引路,飛快地撿著重點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路遙驚訝地問:“劍宗遷宗了?!” 顧問風點頭,自從路長老離開后,便時不時有修士來打探后山的情況。 有散修,也有蒼風門和通天門的弟子。 尤其蒼風門。 得知南安城后山有一整個山頭的靈植后,蒼風門接連派出外門弟子,內(nèi)門弟子,核心弟子,一次又一次地進攻后山,試圖搶奪那滿山的靈植。 劍宗弟子們一次比一次阻擋得艱難。 在蒼風門派出核心弟子時,顧白及時向邢萬里傳訊,邢萬里權衡了許久,最終決定帶上劍宗所有弟子前來南安城鎮(zhèn)守。 之后的無數(shù)次,顧白都無比慶幸自己和師尊的決定。 就在劍宗全宗遷來后不久,蒼風門竟派出了一隊長老來圍剿南安城! 若非有邢萬里坐鎮(zhèn),又有劍宗弟子拼死抵抗,兼之五個高階靈植的支援,后山差一點就要易主了。 雖然擊退了蒼風門的圍剿,但慘勝的劍宗也倒下許多弟子,幸好有后山無數(shù)靈植,還有幽螢在,總算是保住了他們的性命。 沒有受傷或傷勢不重的弟子,被邢萬里編成了數(shù)個隊伍,大部分留下看守后山,小部分分散輪班著巡視城中,或是看守城門。 為了避免凡人無辜卷入修士之間的爭斗,顧白早已將他們?nèi)窟w至回風城。 如今的南安城里,只有劍宗上下,石響也回了驚天門,準備聯(lián)絡自家門派借人來守城了。 蒼風門一次又一次被打退,不知積累了多少咬牙切齒的仇怨,下一次的圍剿他們還不一定撐得過。 好在路遙和蒼天及時回來了。 路遙也冒出一身冷汗,一出秘境,崽子們就在她識海里鬧騰著回去回去。 還重點復讀南安城,打起來。 于是她拉著大貓幾乎是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 原本她以為又是像大樹村那種沖突,卻不曾想蒼風門居然敢大大咧咧派出隊伍數(shù)次圍剿! 這簡直欺人太甚?。?/br> 幸好她及時回來了。 蒼天懊悔地拍著腦門,他一路都在糾結馬甲的事,想著那五個蠢靈植分枝也挺能打,就放心的沒有過多關注南安城。 他也沒想到蒼風門那些修士囂張至此! 接到消息的邢萬里和顧白急匆匆出來接路遙蒼天二人,邢萬里神色間也疲憊了許多。 來不及敘舊,路遙拿出兩個陣法給邢萬里和顧白,讓他們在城中布下一個,在后山再疊加一個。 顧白接過陣法匆匆去布陣,太好了,有了這兩個護山大陣,奮戰(zhàn)多日的師弟師妹們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邢萬里還想跟路遙賠罪,覺得自己未經(jīng)允許就全宗遷來有失體統(tǒng),但路遙打斷了他,先不說南安城本就是劍宗駐地,光是劍宗全宗上下死守后山就已經(jīng)是個天大的人情了。 路遙擺手道:“我好歹也是劍宗的客卿長老,掌門實在不必說這些見外的話?!?/br> 邢萬里也笑嘆一聲:“是我著相了,能得路長老,是劍宗之幸!” 將自己準備渡劫的事告知邢萬里,路遙又拉著蒼天趕去看那些受傷的弟子。 時素雨正在給傷患弟子灌藥,一屋子小弟子都驚恐地吱哇亂叫。 時師姐的藥雖好,但是真的既難聞又難吃?。∵€附帶各種奇奇怪怪的后遺癥,關鍵時師姐還要親自上手灌藥!被藥汁熏得想吐,卻又被死死捂住嘴,吐不出來只能強行咽下去的滋味實在在太考驗心臟了。 “時師姐!師姐!!我自己來??!唔唔唔?。?!”“良藥苦口利于?。?!這么大的人了難道還怕吃藥嗎!!” 要不是時間緊迫,她也想開爐煉丹,但煉丹需要僻靜之所,南安城現(xiàn)在風雨飄搖,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集結的修士打上門來,她只好選擇最原始最古老最快捷的煎藥方式。 平時煉丹也就罷了,一到煎藥,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煎出來的藥總是有各種奇怪的味道,憋著氣把藥給傷患灌下去,其實她也許久沒有休息了。 路遙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時素雨按著一個直翻白眼的小弟子,端著藥碗仿佛華妃給端妃灌紅花的場景。 路遙:“......” 其他小弟子垂死病中驚坐起,像見到親人一樣:“路長老??!”“路長老回來啦!!” 時師姐快去接待路長老吧!不要管他們的死活了嗚嗚嗚。 時素雨聽到小弟子們的大叫,把藥全部給那個小弟子灌完,又捂著他的嘴,確定他咽完了才松手轉(zhuǎn)身。 頂著兩個巨大黑眼圈的丹修小姑娘朝自己飛撲過來,路遙看到時素雨的眼里眼淚都在打轉(zhuǎn)了。 張開雙臂把淚汪汪的時素雨摟住,累了許久,擔心了許久的丹修小姑娘伏在她肩頭嚎啕大哭。 “路jiejie?。∧憧偹慊貋砹藛柰郏。。∧悴辉?,蒼風門那些龜孫子老是來欺負我們嗚嗚嗚嗚!!大家都在等你回來嗚嗚嗚嗝??!” 路遙心疼地拍了拍哭得打嗝的小姑娘:“沒事沒事,不哭了,我回來了,不怕了,乖啊。” 時素雨邊哭邊打嗝,眼淚糊了路遙一肩膀。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第一眼看到路jiejie就覺得很親切,很想靠近她。 在經(jīng)過了這么多提心吊膽的日子后,再一見到她,時素雨就忍不住眼淚了。 自從師尊故去后,再也沒有人這樣溫柔地哄過她了。 在時素雨心里,路jiejie跟師尊一樣,都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了。 一屋子小弟子睜大眼睛,看著平時灌起藥來跟夜叉一樣的時師姐撲在路長老的懷里,哭得震天響,都默默縮回被子里不敢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