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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nóng)女重生:撿個(gè)將軍做相公 第22節(jié)

    “孩子她爹,咱們分家,”王氏堅(jiān)決地道,“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可架不住娘三番兩次鬧騰,咱倆吃點(diǎn)苦頭就算了,可孩子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你不心疼我心疼?!?/br>
    林和安沉默著沒有說話,被歲月洗禮過的那張滄桑的臉上滿是憤懣。

    “分吧,”他疲倦地道,“只要能過爹那一關(guān),咱們就分出去過?!?/br>
    林素兒就感覺腦中有什么要沖出來,她上前拉住林和安,仰著脖子問道,“爹,你說的可是真的?真的分家?”

    “太好了,”林果兒已經(jīng)興奮地跳了起來,“分了家咱們就可以已經(jīng)存錢了,有了錢,我再也不要吃紅薯,還有,咱們有了錢先去給東子治病,二姐說……”

    林和安看著屋子里歡呼雀躍的孩子們,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

    原來,做出這個(gè)決定并沒有他想的這么難,或許,他早該如此做了。

    “孩子她爹,爹娘那咱們怎么說?”王氏想得更多,她嫁入林家這么多年,早就領(lǐng)教過她公公婆婆的厲害。

    一個(gè)厲害在嘴上,一個(gè)聰明在心里,都是維護(hù)著二房的。

    如今少了他們夫妻倆上繳的那部分,二房如何肯答應(yīng),兩老如何肯答應(yīng)。

    第35章 邁出第一步

    林和安心中的喜悅也少了大半,這分家說起來簡單,cao作起來卻是極難的。

    先不說她娘會怎么鬧騰,就是他爹說的那句,只要他活著,誰也別想分家的話也還在耳邊。

    那是去年的時(shí)候,二房的林永文要五十兩銀子去縣城會什么文,小徐氏當(dāng)場就鬧了起來,說是為了供出個(gè)秀才,全家都吃糠咽菜她不答應(yīng),攛掇著王氏也一起去鬧。

    當(dāng)時(shí)他們夫妻其實(shí)動過心思,可未等他們來得及憧憬分家單過的好日子,他爹林茂德就把話放在那,除非他死了,誰也別想分家。

    后來這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自那以后,也不知他爹跟林永文說了什么,二房伸手要銀子也不再獅子大張口了,家里才慢慢太平下來。

    如今若是由他們這房去提分家,他爹肯定也是不答應(yīng)的。

    “爹,我有個(gè)主意,”屋里響起了林素兒篤定的聲音。

    林和安就看向王氏,后者臉上也滿是詫異。

    “你有什么法子?”王氏走到林素兒身旁,帶著絲懷疑道,“如果是耍賴,那咱們是比不過你奶的?!?/br>
    林和安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林素兒卻是狡黠一笑,她朝屋里幾人招了招手,“你們走近些,是這樣……”

    她嘀嘀咕咕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通,林和安聽完卻有些不安,“這樣行不行???會不會被你奶她——”

    “怕什么,”林果兒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傲然地道,“咱們家只要學(xué)著那兩房的做派,奶她也拿咱們沒轍,”說著,笑得像個(gè)吃了雞的狐貍一般,“我覺得二姐這主意就極好,就這么辦?!?/br>
    王氏像是被果兒感染了一般,忽然間也雄心壯志起來。

    “孩子她爹,我也覺得素兒的主意好,咱們就試試,你可莫要半路打退堂鼓。”

    “我,好,那就試試,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林和安終于下定決心,“明日咱就按照素兒的法子來?!?/br>
    一家人說定了,屋里的氣氛就一掃方才的沉悶,頓時(shí)歡快起來。

    林果兒掰著手指頭數(shù)著分家后他們這房能得的東西,之后又該去做些什么,林和安夫妻倆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只有最小的東子什么都不懂,他看著jiejie們,又看看他爹娘,低下頭去繼續(xù)在沙盤里寫寫畫畫。

    第二日早上,經(jīng)過昨日那場鬧騰,林家所有人極有默契地對昨日之事保持緘默,就是徐氏雖然已在飯桌上瞪了王氏幾眼,卻也沒有主動開口發(fā)難。

    林素兒戳著碗里的那半顆土豆暗自慶幸,幸好昨日他們一家人打定了注意,否則,只看今日這境況,她爹娘又要軟一回心腸,這也是這些年她奶他們做慣了的。

    打一巴掌又給他們一個(gè)甜棗——雖然只是暫時(shí)的相安無事,但對林素兒爹娘來說,那已經(jīng)是極甜的棗子了。

    一頓安靜的早飯很快就要用完了,坐在男人那一桌的林和安率先開口了,“爹,等下我就上鎮(zhèn)上去把簸箕賣了,今天就不陪您去看地了?!?/br>
    林茂德端在嘴邊的茶碗就是一頓,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向來沉默寡言的老大,雖有些詫異,卻也沒有多問,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知道了。

    看地,本來就只是個(gè)幌子,如今屠家那門親事也徹底黃了,就是把方圓百里的地都看完了又有什么用。

    “老大家的,你待會領(lǐng)著你倆個(gè)弟妹去把那辣椒苗給補(bǔ)齊了,”下桌的徐氏也開始吩咐這一整日的活計(jì),“我前兩天去瞧了瞧,那苗苗可是死了不少,也不知哪家的雞進(jìn)去禍害了,今日要是還不補(bǔ)苗,都要來不及了。”

    至于那臨時(shí)去買苗的銀子卻沒有提及。

    三個(gè)媳婦心知肚明,這老太太又是變著法子讓媳婦拿嫁妝補(bǔ)貼家用。

    張氏與小徐氏俱是沉默著沒有說話。

    往日里有這樣的事,大嫂都會攬了過去。

    也不怪她們這般想,王氏進(jìn)門三年沒有生下個(gè)孩子,在徐氏跟前就一直矮了半截,等到二房長子的林永文都一歲了,她這才生下長女林芝兒,隨后雖然又陸續(xù)生了幾個(gè)孩子,卻是到家里的孫子滿地跑的時(shí)候,這才生下個(gè)帶把的。

    大弟媳身下三個(gè)兒子,二弟媳又是婆婆徐氏的娘家侄女,兩人自然比王氏在徐氏跟前得臉。

    誰知那王氏卻是淡淡地道,“娘,這可不巧了,我今日要去鎮(zhèn)上那飯鋪幫忙,都說好了,一天十五文錢。”

    徐氏“嘭”地一聲就重重拍在了桌上,“老大媳婦,我怕是——”

    “好了,”林茂德忽然開口打斷了徐氏的話,“那補(bǔ)苗哪里用得了這么多人,讓老二家老三家的去就是?!?/br>
    徐氏氣得一張臉通紅,她張了張嘴還要說話,就看到林茂德那張黑了的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憤憤瞪了一眼王氏,起身回了屋。

    堂屋里的眾人都被這一幕被弄懵了,那林和福吶吶地道,“大哥,你們倆口子這是唱那出,氣著娘了可怎么辦——”他還帶要說上幾句,就被他爹林茂德一個(gè)眼神止住了。

    林素兒的嘴角翹了翹。

    如此多好。

    她就說這些人都是被慣壞了,只要她爹娘自己能硬氣起來,還怕目標(biāo)達(dá)不成么。

    坐在林果兒身旁的林蔓兒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她有些不服氣地嘀咕,“我娘也可以去鎮(zhèn)上賺錢,憑什么要去補(bǔ)辣椒苗啊?!?/br>
    沒有人理會她。

    林蔓兒更為她娘不平了,她捅了捅一旁的林春桃,“你說,大伯娘是不是太過分了?”

    林春桃不留痕跡地朝旁邊挪了挪,只是笑了笑,眼神卻沒有離開她娘小徐氏。

    林蔓兒自討了個(gè)沒趣,就見三房的林陽嘴里還在咬著那最后一塊土豆,不由恨恨罵道,“餓死鬼投胎。”

    林陽茫然地看著堂姐,不知她的怒火怎么就燒到了自己身上,卻也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xù)去咬土豆了。

    一頓早飯就在這樣的詭異氣氛中結(jié)束了。

    林素兒領(lǐng)著弟妹出了門在滿村里轉(zhuǎn)悠,一籃子豬草打滿了,三人又朝著那后山的方向去了。

    第36章 林老算盤

    林家上房里,徐氏正板著臉坐在凳子上生氣。

    “老大這一家是翅膀硬了,連我都敢頂撞,你還護(hù)著他,老頭子,你倒時(shí)別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你就等著看看吧,這房人遲早要騎在咱們倆老不死的頭上拉屎拉尿。”

    徐氏越說越氣,話說到最后,已經(jīng)是咬牙切齒起來。

    “不行,今天等他們回來,我非要給她王氏一點(diǎn)顏色瞧瞧不可,要是還敢犟著跟我對著干,我就讓她王家來人把人領(lǐng)回去,咱林家廟小,容不下她這尊大佛。”

    她一想到那打了水漂的三百兩就一陣心肝疼。

    沒用東西,生下的女兒也是個(gè)沒用的,事到臨頭,居然是八字不合。

    也是,夫妻倆的八字本就硬,生下的孩子八字哪里會不硬,只怕那個(gè)果兒也是八字硬的,哼!

    徐氏在那發(fā)了好大一通邪火,屋里的林茂德卻一個(gè)字也沒說,她頓時(shí)覺得怒從心邊一直燒到了眉毛。

    “你倒是說話,”她重重地拍著桌子,“難道就任由他們這樣胡來?”

    林茂德吧嗒吧嗒抽著旱煙,在滿室的聒噪聲中,終于忍不住抬起了頭。

    “你嚷嚷什么,一大把年紀(jì)了還這般鬧騰,也不怕外人笑話,”他皺著眉頭,不滿地道,“這些日子,你就消停些,大房這事既然已經(jīng)成了定局,再折騰又有什么意思。”

    徐氏聞言頓時(shí)眉毛倒豎,“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是我要鬧,林茂德,你摸著你的良心想想,這些年要不是靠著我從娘家?guī)н^來的嫁妝,不是我辛辛苦苦cao持著,你林家能有如今的日子,還能供出個(gè)讀書的種子來?!?/br>
    林茂德“啪嗒”一聲將手里的煙桿扔在了桌上,隨后目無表情地盯著徐氏。

    徐氏莫名有些心虛起來,隨后又挺直了腰桿,提高聲音道,“我又沒有說錯,”話雖這般說,語氣卻已經(jīng)軟了下來。

    這些年,她看著占盡上風(fēng),可老頭子只是看著她不說話,她就會敗下陣來。

    她怕他!

    這個(gè)讓她帶著豐厚嫁妝非他不嫁的男人讓她又愛又怕。

    “莫要歪纏,”林茂德?lián)炱馃煑U重新抽了起來,他緩緩?fù)鲁鲆粋€(gè)煙圈,“你要是舍不得那屠家的聘禮,嫁蔓兒或者春桃過去就是。”

    徐氏不說話了。

    那屠家二小子什么情況,她閨女林和芳可都跟她說得很清楚了,張氏跟小徐氏也不傻,要是知道她動了這個(gè)心思,那還不知道要怎么鬧呢。

    屋里就安靜下來。

    林茂德卻忽然開口道,“你好好點(diǎn)點(diǎn),家里還剩下多少銀子,永文如今正是在緊要關(guān)頭,怎么都不能虧了他去,等他考上秀才,咱們家光耀門楣不說,以后也能免了稅?!?/br>
    徐氏挪了挪身子,有些不舍地道,“你也不是沒有聽永文說,光在學(xué)里打點(diǎn)先生開小灶就要兩百兩銀子,還有平日里同窗的應(yīng)酬,到時(shí)上府城考試又是一大筆銀子,怎么著都得三百兩了?!?/br>
    “我那壓箱底的銀子差不多就見底了,這幾年老二家就不說了,老三家也就交了幾兩銀子,老大倒是都交了,也沒落下多少。”

    林茂德用力吸了一口旱煙,眉頭皺得更緊了,他思量了許久,忽然問道,“上回永文說的那戶人家怎么樣了?”

    徐氏先是一愣,隨后反應(yīng)過來,“聽說還在等咱家的信,”她撇了撇嘴,“我們上心有什么用,上回老二家的可是說了,她不答應(yīng)蔓兒給人做小?!?/br>
    “這事我來辦,”林茂德就道,“人家茍員外在鎮(zhèn)上也是有頭臉的人,這些日子,我在外看地可都聽說了,那周家村,李家?guī)X那一片的地,如今都被茍家買了下來,茍員外的兒子如今也出息,在縣城開了個(gè)綢緞鋪?zhàn)樱瑩?jù)說,還要去府城開分號。”

    “真的?”徐氏來了精神,她掰著手指頭算,“那茍家婆娘如今都是半截入黃土的人,我聽說人身子早就不行了,說不準(zhǔn)明天就蹬腿走了。”

    “咱家蔓兒要真進(jìn)了他茍家的大門,生個(gè)一兒半女的,哪日要是扶正了也是有可能的,嘖嘖,茍家的家財(cái),不就是咱蔓兒的孩子的,這是樁不錯的婚事……”

    林茂德瞥了徐氏一眼,這算盤真是打的噼啪響,不過,他也懶得與她爭論,婦人嘛,總愛幻想。

    “這些都再說,你去與蔓兒說說,問問她是愿意當(dāng)個(gè)鄉(xiāng)下丫頭,將來嫁個(gè)泥腿子一輩子面朝黃土背朝天,還是愿意嫁進(jìn)城里做太太,”林茂德打斷徐氏對美好將來的暢想,道,“回頭我再問問老二,為了永文,他這個(gè)爹也知道要怎么做?!?/br>
    徐氏笑呵呵點(diǎn)頭應(yīng)是,就方才這一陣,她滿腔的氣惱痛惜都被喜悅替代。

    “永文只怕過幾日就要回來了,你先把手里的現(xiàn)銀理理,實(shí)在不行,咱就去老李那里借點(diǎn),”林茂德拍板道,“先把眼前的困難度過去再說。”

    “???跟老李借錢?”徐氏頓時(shí)就變了臉色,“那老李可是放高利貸的,咱們家要是到時(shí)候還不上,就是把這屋子賣了只怕都嫌不夠,不行,不行,”她連連擺手,“咱們把蔓兒嫁了就成,不跟老李借錢。”

    “頭發(fā)長見識短,”林茂德哼了一聲,“這兩件事完全可以一道辦了,蔓兒就是嫁了,除了聘禮,哪里還能馬上就拿出錢來,現(xiàn)在都三月底了,四月就是用錢的時(shí)候,難不成還耽擱了永文的前途?!?/br>
    徐氏只覺一陣rou痛,當(dāng)年她嫁進(jìn)林家不久,林茂德就說要建房子,也是找了那老李借錢,不過半年的功夫,那利錢就不知道滾了多少,最后還是她娘家拿錢出來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