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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小山茶在線閱讀 - 小山茶 第103節(jié)

小山茶 第103節(jié)

    單茶直接打車去了本地的酒吧一條街,下車后便一頭扎進(jìn)了招牌最大最閃的那個酒吧里。

    這家酒吧是全國連鎖,消費(fèi)人群都是大學(xué)生,是很正規(guī)干凈的場合。

    其實(shí)單茶沒想過要借酒撒瘋,她就是心里難受,想找個熱熱鬧鬧的地方待一會兒。

    她有心臟病,不能喝酒,所以就在吧臺點(diǎn)了杯無醇起泡酒,坐在那里慢慢喝。

    起泡酒是水蜜桃味的,甜甜的很好喝。

    單茶喝了一口,眼淚再次“吧嗒吧嗒”掉下來。

    難過,心酸,又委屈。

    她打開隨身的包包,從最里面的夾層里拿出一沓照片來。

    這些照片是她上星期特意去打印出來,照片上的人都是她自己,時(shí)間跨度從高三畢業(yè)那年的暑假直到大四上學(xué)期。

    單茶猜到了,當(dāng)初十三中光榮榜上丟失的照片,大概就是晏隨拿走了。

    因?yàn)樘斓紫戮椭挥兴粋€人會在偷走照片后,又在隔天將照片還回去。

    好傻啊。

    怎么會有晏隨這么傻的人。

    一張舊舊的證件照,上面還是她黃毛丫頭時(shí)的模樣,他卻隨身帶了那么久。

    所以她偷偷跑去打印了好多張照片,原本想在晏隨離開前送給他,到時(shí)候他想在錢包里放哪張都可以。

    就算不放也沒關(guān)系。

    因?yàn)樗娜艘呀?jīng)在這里了,只要他想看的話,隨時(shí)都能看。

    但送自己的照片這種事情,實(shí)在太自戀。

    單茶當(dāng)時(shí)猶豫了一會兒,就錯過了最后的機(jī)會,之后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

    這次過來找他,她特意將這些沖洗出來的照片也帶上了。

    可沒想到,這一回他同樣沒給她開口的機(jī)會。

    單茶越想便越覺得傷心。

    討厭自己先前抱著僥幸心理,一直將要出國的事情瞞著晏隨。

    也討厭晏隨今天一整晚對自己的冷淡態(tài)度,還倒打一耙懷疑她要分手。

    單茶抽噎幾聲,卻聽見旁邊傳來幾個年輕男人高談闊論的聲音——

    “我還不知道他的底細(xì)???真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怎么混進(jìn)來的?!?/br>
    “他爸真是前幾年那個跳了的?”

    “這還能有假?你自己看看,全國那個姓的有幾個???”

    “也是,別看他平時(shí)在學(xué)校里不顯山不露水的,我和他不是一個老家的嗎?去年過年回去的時(shí)候,我碰見他開一輛帕加尼從紫金山出來……什么概念?三千萬的跑車說開就開,紫金山別墅,有錢也買不到……你們說,他難道是靠自己住在那兒的?”

    單茶朝著說話那幾人的方向看去,那幾個年輕男人都是大學(xué)生打扮,看起來就像是附近的大學(xué)生。

    她敏銳地意識到,對方議論的人,正是晏隨。

    對方幾人惡毒的揣測還在源源不斷地傳來。

    單茶感覺大腦都憤怒得要燒了起來。

    這些人根本就是在胡編亂造。

    他們說的那輛帕加尼她知道,那輛三千萬的車是霍舟的——這樣的車子霍舟還有好多,有時(shí)晏隨回了省城,沒車子開的時(shí)候,便會找霍舟借車子。

    還有所謂的有錢也買不到的紫金山別墅,那還是二十年前,霍舟的爸爸mama在那片別墅區(qū)剛建好的時(shí)候買下來的。

    現(xiàn)在那樣寸土寸金的地段,當(dāng)然是有錢都買不到。

    晏隨根本不是注重物質(zhì)、貪圖享受的人。

    如果他是的話,那他當(dāng)初大可以拿著他爸爸已經(jīng)洗白的那筆錢,出國一走了之。

    那筆錢,足夠晏隨晏陽兩兄弟揮霍十輩子都花不完。

    可晏隨根本沒動那筆錢一分一毫,最終如數(shù)將那筆已經(jīng)流到國外的巨額資金如數(shù)交回。

    而這些事情根本不是秘密。

    因?yàn)樵陉屉S爸爸死后的第二年,當(dāng)初那件案子的審判書便在網(wǎng)上公開了。

    如果不是因?yàn)殛屉S主動向檢方提供了那筆巨額資金的線索,那個案子也不可能辦結(jié)得那樣快。

    明明是那樣清楚的鐵一般的事實(shí),可這些人為了抹黑晏隨,連基本事實(shí)都不顧了。

    那幾個年輕男人還在一刻不停地嚼著舌根——

    “真以為歹竹能出好筍呢?你們看沒看網(wǎng)上的報(bào)道,他爸結(jié)兩次婚,老婆娘家背景一個比一個厲害。不過人家還不滿足,還在外面專門包了好幾個電視臺主持人,都是大美女,嘖嘖嘖?!?/br>
    “贅婿噬主么這不是?”

    “所以老子這樣,兒子也這樣咯,他不就一直吊著人家楊凌?”

    “楊凌她爸爸,嘖,那可不是一般人。聽說這次去蘭州的名額就是她爸幫忙搞定的,擱誰都羨慕啊。換我我也想少奮斗二十年啊,哈哈哈!”

    “你也沒人家那資本啊,聽說人家活兒挺好的,我聽和他一個高中的人說,當(dāng)初他初中的時(shí)候就和已婚女老師睡過了,你有這本事嗎?”

    單茶感覺自己的大腦氣得簡直要爆炸。

    這些人、這些人怎么可以這樣在詆毀人?

    單茶一直盯著對方那邊看,那幾個年輕男生也察覺到她的目光,看見她的臉的瞬間,眼睛也亮了。

    今晚運(yùn)氣這么好,有艷遇?

    其中一個男生率先起身,點(diǎn)了一杯雞尾酒,端到單茶面前,嬉皮笑臉道:“meimei,一個人來喝酒啊?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喝?”

    單茶接過那杯雞尾酒。

    那個男生見她這樣,更是欣喜,伸手便要來摟她的肩膀,可下一秒,單茶卻面無表情地抬手,將那杯滿滿的雞尾酒一滴不剩地潑到了對方臉上。

    她將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個來回,然后嘲諷道:“你平時(shí)不照鏡子的嗎?”

    猝不及防在眾人面前丟了大臉,對方惱羞成怒,揚(yáng)起手來就要沖著單茶扇巴掌。

    單茶和他對視著,不避不讓,“你打啊,你敢打我一下?”

    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陣哄笑聲,對方更怒,原本已經(jīng)放下一半的手掌再次高高揚(yáng)起,這回竟是動了真格要扇巴掌。

    只是,沒等對方這巴掌落下來,一個高大的身影便擋在單茶面前。

    是晏隨。

    他單手輕輕松松捏住對方的手腕,如鐵鉗一般,制得對方動彈不得。

    個頭高大的年輕男人聲音低沉:“大老爺們,對著小姑娘動手是吧?”

    顯而易見,晏隨并不認(rèn)識這幾個背后說酸話的男人,可對方卻認(rèn)識他。

    對方心虛,但面上還強(qiáng)撐著氣勢,“小姑娘?她就是個瘋婆子,我和她剛說一句話她就潑我酒。他媽裝什么裝?大晚上來酒吧不就是來求cao的?他媽的在那裝什么清高?。 ?/br>
    其實(shí)四年軍校生活的磨礪下來,他的性子較之從前,已經(jīng)收斂許多。

    換在從前,他會在對方說完第一句的時(shí)候,就一拳過去讓他閉嘴。

    而此刻,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太陽xue側(cè)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顯然是在極力忍耐。

    單茶回過神來。

    晏隨已經(jīng)是大四的最后一個學(xué)期了,去蘭州空軍基地的事情是十拿九穩(wěn),千萬不能在最后關(guān)頭出什么岔子。

    因此下一秒,她立刻撲上去抱住晏隨的手臂,不讓他動。

    她顫聲道:“我們走?!?/br>
    他要是現(xiàn)在和人打架,那就完蛋了。

    單茶能感覺到,晏隨小臂上的青筋還在“突突”的跳,顯然是在極力壓著火。

    她放軟了聲音:“我頭暈,帶我回去……我們走,好不好?”

    晏隨深呼吸幾下,最終伸手點(diǎn)了點(diǎn)對方幾人,眼神警告,然后便拉著單茶走了。

    晏隨一路將人連拖帶拽地帶回酒店,心里始終壓著一股邪火,無處發(fā)泄。

    一進(jìn)房間,他便直接將人拉進(jìn)浴室,打開花灑調(diào)到溫水,直接對著她當(dāng)頭澆了下來。

    單茶尖叫一聲,嗆了一口水。

    晏隨的火氣卻在此刻全部爆發(fā)出來。

    電話打不通,消息也不回復(fù),他幾乎要被她嚇?biāo)馈?/br>
    一路趕到酒吧街,他從最亂的那間酒吧開始找,一間間包廂找過去,生怕漏掉一間,生怕她碰上什么。

    他叫了三個舍友出來分頭找,找了整整一小時(shí),才終于在最后一間酒吧找到她。

    此刻晏隨的聲音里蘊(yùn)藏著極大的怒氣:“誰讓你去酒吧的?沒事兒去找刺激是吧?”

    他捏著她的肩,顯然是生氣了,手上力道沒輕沒重,“說話啊?!?/br>
    單茶覺得委屈極了,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你不理我,我不想一個人待著,所以才去那里的。”

    “誰不理你了?”晏隨更加惱火,“我就在隔壁房間,說了讓你早點(diǎn)睡,你全都給我當(dāng)耳旁風(fēng)是吧?”

    單茶愣住。

    她……她根本不知道他就在隔壁房間守著她。

    她以為他早就回學(xué)校去了。

    可是晏隨好兇,她從沒見過這么兇的晏隨。

    他還罵她。

    小姑娘越想便越覺得委屈,“我怎么知道?你什么都不說,我以為你不理我了?!?/br>
    “我不理你?”晏隨更怒,“我不理你你就可以去酒吧,就可以去找陌生人約炮?”

    她怎么可以這樣不顧自己的安全?

    其他都好說,可她不知輕重,萬一在酒吧里碰見什么吸嗨了的癮君子,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