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茶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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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主唱對著全場歌迷說:“大家有帶手機嗎?拿出來,打電話給你喜歡的人,和她一起聽這首歌,好不好?” 電話那頭的晏隨對著她說:“小山茶,我們重新認識一次,好不好?” 可惜的是,后來因為這樣那樣的變故,兩個人猝不及防地分開。 她的生命有波折,可人生軌跡并沒有受到太多的干擾,每一步都上了一個臺階,比她想象中的最好還要更好。 晏隨的人生軌跡,卻被強大的外力徹底改變,無法再回到從前了。 想到晏隨十八歲以后經(jīng)歷過的這些,單茶的一顆心便忍不住再度柔軟。 他好像的確做了一些傷害她的事情,可更多的,還是他對她的好。 他對她的好,有好多好多,多到她甚至都要記不住了,要靠照片來補齊回憶。 她還要再繼續(xù)往后翻照片,原本一直沉默的晏隨卻在這時欲言又止:“沒什么好看的。” 單茶抬眼看他,聲音輕柔:“真的不想讓我看嗎?” 晏隨深吸一口氣,然后道:“……看吧?!?/br> 說完便將臉轉(zhuǎn)過去,看向窗外,只留下泛紅的耳朵尖對著單茶。 單茶繼續(xù)翻著相冊。 照片是三年前的這個時候拍的,在敦煌的月牙泉,拍的是一張空鏡照片,照片背景是遠處蒼涼恢弘的鳴沙山,而照片正中,是一株小小的盆栽。 山茶花。 下一張照片,是兩年前拍的,在云南德欽,滇西境內(nèi)深處的霧濃頂,海拔超過三千米, 照片的主角依舊是那株小小的山茶花盆栽,照片背景則是梅里雪山。 明明是七月份,可這張照片居然拍到了極其罕見的日照金山。 萬丈的金色晨光傾瀉而下,照射在雪山之巔終年不化的皚皚積雪上。 壯觀至極,溫柔又悲憫。 最后一張照片,是去年的這個時候。 在新疆塔什庫爾干,古代絲綢之路的必經(jīng)之處,帕米爾高原。 照片的主角還是那株小小的山茶花,背景是帕米爾高原之上,海拔三千米的拜火教遺址。 將最后一張照片看完,單茶抬頭看向他,輕聲問: “你怎么知道?” 敦煌月牙泉、滇西深處的梅里雪山,還有帕米爾高原上的拜火教遺址……這些全都是念念曾經(jīng)寫在日記里,念叨著要去的地方。 單茶答應(yīng)過念念的mama,會帶著念念的心臟,去看那些念念還沒來得及去看過的風景。 晏隨也看向她,聲音有些澀然:“爺爺和我說的?!?/br> 單茶怔住。 那時她還在省城念高三,對爺爺?shù)牟∏橐粺o所知。 爺爺害怕影響她的學習,所以也不和她打電話了,于是她就每天給爺爺發(fā)短信。 在短信里,她告訴爺爺,她聽霍舟說過很多念念小時候想要去的地方。 她還告訴爺爺,等到高考結(jié)束,她要打工賺錢,帶著念念去看她想看的風景。 晏隨回憶起當時單爺爺?shù)脑挕?/br> “小小的一個丫頭片子,心怎么那么野。” 單爺爺又對晏隨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海拔幾千米的地方,我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你到時候可一定要陪著她,看住她,別讓她胡來?!?/br> 晏隨也知道,以她的身體情況,自然是不能去高海拔的地方,不然恐怕命都要丟在那里。 所以這些年來,他每年七月,在她生日前后,就會走一個地方。 她想去、但卻去不了的地方。 她帶著念念去。 他就帶著他的小山茶去。 單茶伸手摸上他的臉頰,骨骼分明、線條硬朗。 她輕聲道:“你傻啊,自己偷偷去,不告訴我?!?/br> 晏隨看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望著她,“你也沒有告訴我。” 她飛往大洋彼岸、去到他曾經(jīng)一度要去的學校,在他本該去讀的學院大樓門口拍下照片,在照片背后一字一句寫下對他的想念時,也沒有告訴他。 單茶輕笑,眼角又淚涌出來:“我們兩個,好像分不出來誰更傻?!?/br> “嗯?!标屉S拿過一旁的錢包打開,給她看。 錢包里的照片換了。 從十七歲那年的她,換成了二十歲的她。 她傷心之下撕碎的照片被他小心翼翼地重新貼好,裝入錢包中。 照片里的她站在mit的理學院大樓門口,笑意盈盈。 “可以原諒我嗎?小山茶?!?/br> 她怪晏隨嗎? 怪過的。 可她見過十八歲時的晏隨。 十八歲的晏隨印在她的腦海里,抹不去,忘不掉。 所以她是心甘情愿。 “嗯?!?/br> 車里傳來“滴”的一聲。 正是零點整點提醒。 現(xiàn)在才是她的生日。 晏隨的手有些顫抖。 他不知從哪兒拿出一直絲絨盒子來,盒子打開,里面裝了只翡翠手鐲。 單茶對翡翠沒有研究,但看著面前這種水頭冰透得如同玻璃般的手鐲,也知道價值不菲。 晏隨握住她的手,將那只鐲子套了上去,“我奶奶給我媽的,現(xiàn)在給你?!?/br> 單茶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 他們兩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錯過了好久好久。 幸好命運也沒有對他們太壞,終于還是讓他們重逢。 *** 二十二歲生日這天零點,單萱在辦公室熬夜加班,連續(xù)三十六小時的工作讓她頭暈眼花,半小時前灌下去的那杯冰美式似乎也不奏效,腦袋昏昏沉沉的。 她去天臺上吹風,就是在這時接到meimei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meimei的聲音:“jiejie?!?/br> 然后又是一個挺熟悉的男聲,語氣很正經(jīng)很禮貌:“姐。” 單萱:“……” 單萱:“有事兒說吧。” 凌晨發(fā)瘋給她打電話,她大概也猜到電話內(nèi)容了。 果然,那頭的手機被晏隨接過,然后單萱便聽見他說:“姐,我下個月開始要去蘭州基地定向培養(yǎng)兩年,研究的還是空氣動力方向,更詳細的我不能說了……蘭州那邊工資不算太高,但我在基地里不花錢,卡我都上交……晏陽那邊我要負擔他的住宿費,每個月三千,除了這三千塊,剩下的錢都留在卡里,我不會動。這筆錢是給茶茶留著零花的。” 晏隨把自己的家底都全盤交代了: “我外公和mama那邊給我留了信托,每個月可以從里面領(lǐng)錢,那張卡我也給茶茶了。但現(xiàn)在信托協(xié)議里不能加她的名字,我剛才打電話問過律師了,我媽設(shè)信托的時候規(guī)定了條款,必須是我的合法妻子和孩子才能進信托,所以得等到今年十月份,我滿二十二周歲,到時候我和茶茶領(lǐng)了證,就可以把她的名字加進信托里了 ……我知道要等到年底,時間確實挺久的,但——” 加班加到眼冒金星的單萱越聽越冒火:“給我閉嘴,打?。∧銈儌z干什么?” 她第一次覺得晏隨有毛病,“你們倆大半夜,找我秀恩愛來了是吧?” 電話那頭兩人不敢再吭聲。 “……” “……” 單萱撂下一句:“趕緊結(jié),一到年齡就去結(jié),真是煩死了,別大半夜給我打電話了,有毛病!” 說完便掛了電話。 *** 第二天傍晚,兩個人手牽著手出門去散步。 走著走著,就又走到了十三中。 好巧不巧,兩人就在校門口遇見了柳孜。 還是柳孜先看見他們倆,將人叫住了:“你們倆站住,怎么回事啊?” 單茶看見柳老師,臉頰微紅,可心里是掩蓋不住的歡喜。 她紅著臉道:“柳老師好?!?/br> 晏隨跟著她叫:“柳老師好。” 他在十三中念書的時間實在太短,柳孜也不是他的班主任,他的確是不認得人了。 柳孜目光落在兩人緊扣的十指上,笑出了聲,“看看,我說什么,你們倆高一那會兒肯定就已經(jīng)談上了。哎呀,董老師孫老師吳老師賭輸了,每個人都欠我五十塊?!?/br> 單茶:“……啊?!?/br> 你們老師背地里還會打這種賭嗎? 柳孜揚了揚下巴,說:“走,兩個人證,跟著我去收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