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棉花娃娃了怎么辦?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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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怎么樣?”齊天晚好奇地問道。 “很好,很善良!”和新雨大聲答道,然后聲音又低了下去,用幾乎聽不清楚的音量道?!斑€很變態(tài)小氣潔癖?!?/br> “嗯?聽不清,是不是音量鍵壞了?” 和新雨搖頭:“沒有,我是說你很好,是我遇見的最好的人類了,很榮幸遇見你。” 齊天晚捧著她回客廳,邊走邊笑:“你才遇到幾個人就這么說?!?/br> “很多?!币郧暗挠洃洸磺宄瑓s還有個模糊的印象,日常生活里除了很要好的朋友,沒幾個人愿意幫助別人,就算是好朋友也很有可能拒絕。 所以齊天晚真的很好了。 因為有個突然話癆的和新雨在,這天晚上齊天晚睡前連手機(jī)都沒看,一直在跟她聊天,直到夢里也還夢到自己在說話。 和新雨說著說著發(fā)覺人沒聲音了,轉(zhuǎn)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睡熟了,只能意猶未盡地閉上了嘴。 大清早,齊天晚不是被鬧鐘和陽光叫醒的,耳邊有個元?dú)庥址e極的聲音喊他起床。 齊天晚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腦袋上多了只娃娃,這是和新雨努力了一夜的結(jié)果,她現(xiàn)在能順暢爬上枕頭了,然后就抱著齊天晚的腦袋用力晃,把他給弄醒了。 “起來上班了,快醒醒?!?/br> 齊天晚無奈地睜開眼睛,將扒在自己臉上的娃娃給拿了下來。 才十厘米就這么能鬧騰了,要是二十厘米,豈不是直接能拆家了。 “好了好了,起來了?!?/br> 和新雨還是激動的,終于有人能說話了,感覺外面的世界都不一樣了。 之前一直想要脫離身體去投胎,也是因為不適應(yīng)娃娃的身體和生活,太難熬了,給自己一點希望盼望著能離開。可現(xiàn)在她覺得生活好像也沒有那么糟糕,起碼還能動能看能說,想放空的時候就放空,也不需要學(xué)習(xí)不需要工作了。 她每天看齊天晚被困在公司各種會議各種資料文件就為他頭疼,好像自己以前也被困在這么狹小的辦公桌前,承受巨大的壓力。 仔細(xì)對比一下,現(xiàn)在的生活挺好的,比面團(tuán)還好點。 起碼面團(tuán)還得吃喝拉撒,有生老病死還有可能被拋棄的風(fēng)險。 揣著這樣自我對比后高興的心情,和新雨跟著齊天晚又去了公司。 齊天晚也沒覺得每天帶一只娃娃去公司有什么不對,放在家里他總不放心。 今天又是開會日常,齊天晚怕和新雨會上給他搗亂,把她放在了抽屜里。 “你現(xiàn)在這里,等我回來,有什么急事可以呼叫我。” 辦公室和會議室距離不算特別遠(yuǎn),藍(lán)牙信號還不錯,這個距離斷斷續(xù)續(xù)的能連上。 等到人走之后,和新雨就不滿足待在抽屜了,昨天這里都翻遍了,沒什么好看的。 她將抽屜撞開一條縫,扒著不高的墻把自己翻了出去。 和新雨想去辦公室外的地方看看,來過公司好幾次,她其實對這里很陌生。 走路速度還是不如爬行快,和新雨趴在地上快速擺動身體前進(jìn),卻在到達(dá)門口時停住了。其實她還不敢出去,沒有齊天晚在,被其他人撿到不知道會拿她做什么,目前為止,和新雨還是很依賴齊天晚的。 她轉(zhuǎn)個頭朝會議室走去,這種玻璃門就算關(guān)著也有縫隙,她仗著自己現(xiàn)在骨架硬,硬是跟貓一樣把自己給擠進(jìn)去了。 這個小會議室主要是為了接待重要客人的,屋里還有個很講究的博古架子,上面放著各種茶葉罐和茶具,瞧上去就不像是齊天晚能布置出來的,這個人喝水就喝白開水,咖啡也沒見他喝過幾杯,更別提茶了。 上次跟齊天晚一起過來一直被捂在口袋里沒出來,這會進(jìn)來,和新雨把所有角落都轉(zhuǎn)了一遍,如果不是時間不夠,她還想趴到架子上看看。 剛轉(zhuǎn)完正想出去,就發(fā)現(xiàn)外面進(jìn)來幾個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先前還在開會的齊天晚,他臉上掛著營業(yè)性的微笑,引著一個有些禿頂?shù)闹心耆撕鸵粋€職業(yè)裝的中年女性。 禿頂男人樂呵呵地道:“我還是很看好你們的,技術(shù)先進(jìn)質(zhì)量過硬,這價格也很公道,就是售后這塊還得再商量商量?!?/br> 齊天晚道:“我們?nèi)珖饕鞘卸加惺酆缶W(wǎng)點,后期鋪開會在一些地級市開設(shè)門店,這一點會跟上,不用擔(dān)心。” “哦,原來你們規(guī)劃的這么大,那我就放心了。”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進(jìn)了小會議室,米婭跟在后面,手里抱著一疊早就準(zhǔn)備好的合同,旁邊是法務(wù)部的同事,兩邊的合同還要改,得重新擬定。 和新雨出去的路被堵住,為避免被發(fā)現(xiàn),趕緊把自己藏在了架子邊,這里正好有個放插座的空隙,這個小會議室其實挺空的,也就架子邊能躲一躲了。 齊天晚并沒有看到娃娃存在,他也是沒想到她能越獄跑這么遠(yuǎn)。 和新雨偷偷從縫隙里看著齊天晚和人談事情的樣子,瞧著真有總裁范,本來有八分帥也被襯托的有十分了。 盯了一會,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齊天晚的視線朝架子看過來,和新雨趕緊縮回腦袋臉朝墻壁。 但她忘記了,裝在身上的擴(kuò)音器是有收音功能的,外界的聲音大一些,也能通過藍(lán)牙傳到齊天晚那,他正講著話,突然感覺耳朵里有重聲出現(xiàn),不動聲色地按了下耳朵,果然,耳機(jī)里面有另一道聲音,非常清晰。 小會議室就挨著他的辦公室,這里隔音不算很好,也沒辦法從耳機(jī)里聽得這么清楚,除非娃娃現(xiàn)在就在會議室里。 齊天晚的視線在屋里掃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最后重點看向架子,也只有這里能躲藏了。 和新雨還不知道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縮了一會覺得沒事了,又將腦袋伸了出去。 這場小會議本來就快要結(jié)束了,修改完合同就能簽字,現(xiàn)在幾人從沙發(fā)轉(zhuǎn)移到了會議桌前。 正瞧著,和新雨突然敏銳地聽到細(xì)微的叮咚聲,接著有什么東西順著地面咕嚕嚕地滾了過來,等那東西在自己腳邊停下來,她定睛一看,是顆被金嵌著的寶石珠子,藍(lán)洼洼的寶石瞧著就價值不菲。 有人東西掉了,也不知道是誰的,瞧著比較像那個中年女人,她觀察過米婭,她不戴耳環(huán)和項鏈,手上只有個手表,唯一比較活潑的地方就是她扎頭發(fā)的皮筋上有個小熊,很小,都不足五厘米大,看到的時候和新雨還想過,還好自己是到了棉花娃娃身上而不是那樣的小熊,不然也太慘了,只能待在皮筋上哪都去不了。 中年女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有什么東西掉了,簽完合同后幾人就握了手要離開。 和新雨趕緊提醒齊天晚:“先別走,有東西掉了,是一顆藍(lán)寶石,在架子后面?!爆F(xiàn)在不暴露自己不行了,希望齊天晚回頭不要叨叨她亂跑這件事。 齊天晚要送人的腳步一頓,嘴里客套著,腳步一挪到了架子邊,視線朝下面看了眼,就看到窩在小角落里仰頭沖他笑的娃娃。 這笑容怎么看怎么心虛。 和新雨伸腳將寶石往前踢了踢示意他看。 齊天晚撿起珠子并順手將她一起拎起來塞進(jìn)口袋里,大聲道地道:“這里有顆寶石,是誰掉的?” 中年女人一看,立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項鏈不見了。 “啊,是我的是我的!”她趕忙道,“這是我丈夫送我的結(jié)婚禮物,這么多年我一直帶著,金托下面有兩個很小的字母。” 齊天晚反過來看了眼,果然有兩個很小的zm字母。 “太謝謝了,如果真丟了我恐怕很久都睡不著覺了?!?/br> 中年女人原本一直公事公辦客套的語氣驟然變得親切熟稔了許多,甚至跟齊天晚開了句玩笑:“齊總事業(yè)有成,什么時候成家啊?” 齊天晚對這種問話向來都是能敷衍就敷衍,他并不是恐婚族,只是家庭原因?qū)橐龊苁矊拷约旱呐院芫?,這才一直擱置到了現(xiàn)在。 “呵呵,看緣分吧,緣分還沒到?!?/br> 打了個哈哈將一行人送走,又把秘書和法務(wù)都打發(fā)走之后,辦公室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齊天晚這才松了口氣,然后虎著臉將口袋里的娃娃拿了出來。 許久沒面對過齊天晚的冷臉了,驟一看到還有點不適應(yīng),和新雨眨巴著眼睛:“你生氣了?你開會太久了,抽屜里很無聊,我就出來轉(zhuǎn)轉(zhuǎn),我沒有跑出去,你看我還在辦公室范圍?!?/br> 倒不是她不想去,就是怕自己出去被壞人抓走了,她可是只很警覺的娃娃。 齊天晚對她就是生不起氣來,冷臉只維持了幾分鐘就敗下陣來。 “沒有生氣,下次出來記得跟我說一聲。還有,剛剛的事謝謝你?!?/br> 收到感謝,和新雨立即活潑起來,嘿嘿笑了笑:“那是,我身后可是有個小坑的,要不是我恰好在那里擋住了,這寶石就掉進(jìn)坑里看不見了,萬一客戶心情不好這單生意黃了,那可就慘了?!?/br> 當(dāng)然,找不到寶石也不至于有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和新雨就是夸張的說法來為自己邀功。 齊天晚捏了下她的手:“行,你說得對,想要什么獎勵?” 和新雨立即轉(zhuǎn)向外面:“我要參觀你的公司!” 這地方來了好多次了,她都沒有看全,這次一定要好好參觀一下。 這個要求很好滿足一點都不過分,齊天晚不答應(yīng)都不行,但直接在外面走一圈真的很奇怪。 齊天晚嗯了一聲:“可以,但要等一下,還有工作沒處理完?!?/br> 他打定主意要拖到下班時間公司的人都下班了再出去。 和新雨很快猜到他的想法,嘴角彎出弧度哼了一聲,等下班就下班吧。 然而下班時分,公司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前臺的電話打到了米婭那里,米婭瞅著齊天晚的表情猶猶豫豫地說道:“齊總,齊子軒來了。” 齊天晚頭也沒抬地道:“不見,讓他回去,說我不在?!?/br> 米婭正要回復(fù),就有一個個子挺高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這年輕人有一張很招人的五官,臉上帶著笑容,眼睛像含了桃花般,本應(yīng)該是有點花心的長相,硬是被他身上那點稚氣給打散了。 他在辦公室門口停住,敲了敲門道:“請問齊總在么?”聲音很是元?dú)?,和在外板著臉的齊天晚截然相反。 人都到門口了也趕不走了,齊天晚皺著眉讓米婭先出去,他將和新雨放進(jìn)抽屜,不想讓齊子軒看到她。 但和新雨現(xiàn)在真不想進(jìn)抽屜,關(guān)上后里面烏漆嘛黑的啥都看不見,太沒意思了。 在她的強(qiáng)烈抗議下,齊天晚只能將她放進(jìn)口袋?!肮砸稽c?!?/br> 門口齊子軒再次禮貌問道:“我可以進(jìn)來了么?哥?!?/br> “叫我齊總?!?/br> “好的齊總?!?/br> 齊子軒徑直走了進(jìn)來,到沙發(fā)邊時將背后背著的包取下來,從里面拿出個盒子,瞧著是份打包的外賣。 “哥,我剛從學(xué)?;貋?,給你帶了校門口的餛飩,水和餛飩分開裝的,裝好我就立即趕來了,還熱乎著,你趕緊吃。味道和你那時候應(yīng)該沒有變?!饼R子軒將餛飩放在他桌子上。 齊天晚按住手邊的文件:“不需要,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不是在你家里,不要帶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過來。我還在忙,沒有事就趕緊回家去。” 齊子軒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委屈地后退一步。 “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下班時間了,我在樓下等了一會才上來的,這是特地給你帶的晚飯,你總是不按時吃飯,胃肯定又要疼了,我上次看你車?yán)镞€有胃藥?!?/br> “齊子軒,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特地叮囑,也不需要你來送飯,收起你的自我感動。你母親的那套對我行不通,這樣子真的很惡心?!?/br> 齊子軒不笑了,默默拉上自己的包往外走,像是有點委屈又有些不甘地,走之前眼中泛著淚光道:“我是真的擔(dān)心你的身體,既然你這么不待見我,那我不來了。我走了,哥。” 等齊子軒離開后,和新雨從齊天晚口袋里爬出來,有點譴責(zé)地瞧著他。 這弟弟挺好的,還特地跑來給他送飯,那混沌瞧著個個飽滿,薄薄的餡料透著皮泛出一股rou粉色,很引人食欲的樣子。 齊天晚沒給她解釋,他現(xiàn)在的家庭很復(fù)雜,齊子軒是父親再娶的那個妻子溫令慧的孩子,比他小了十二歲,現(xiàn)在還沒有大學(xué)畢業(yè)。 說來也很諷刺,齊子軒出生的時候,齊天晚的母親和齊弘業(yè)還沒有離婚,兩人那時候關(guān)系雖然一般,對外維持的還不錯,一直到他高中時兩人才因為一場事故徹底分開離了婚,他的母親段敏彤去了國外定居,這些年都沒怎么回來過。 父母離婚后只短短幾個月,齊弘業(yè)就再婚并將妻子帶了回來,一起回來的自然還有已經(jīng)幾歲大的齊子軒了。 煎熬了幾年,成年后齊天晚再也沒有住過那個家,一直獨(dú)居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