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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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是越來越搞不懂謝青昀了。 崔景嶼把他們帶到了三樓更衣室,電梯旁邊站著服務生,他把人吩咐去拿水果,又轉頭對雪郁說:“你們先把衣服換了吧,然后在這里隨便轉轉,其他幾個人還得等一會再到?!?/br> “我先去招呼一下我爸生意伙伴的兒子,他剛打完桌球,在下面休息著呢,脾氣不太好,我得去看著點兒?!?/br> 雪郁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下頭。 得到回應,崔景嶼忙道:“那我先去了啊,你有事給我發(fā)消息,我就在這棟樓里隨時能過來?!?/br> 崔景嶼又看了眼謝青昀,這才走進電梯。 崔景嶼一走,又剩下他們兩人。 眼前的更衣室是高級vip客戶的專屬空間,很少來人,雪郁進去的時候里面一個人都沒有,空蕩蕩的。 他坐在長凳上,困倦地眨了下眼,慢吞吞看向右側掛得滿滿的衣架。 “幫我拿件衣服過來。”雪郁鼻子有點塞,悶著聲音說話時嬌里嬌氣的。 謝青昀離衣架近很方便拿,聽到這句話轉頭就拿下一件成套運動服,他們進來時崔景嶼說過,更衣室的衣服都是統一尺碼的,一般都合身,可他看了眼寬寬大大的衣服,有些懷疑雪郁能不能穿得上。 衣服過大了,褲子也過長了。 謝青昀微蹙起眉,轉過頭想說什么又突然頓住。 雪郁手腳很快,已經把兩只鞋脫下來了,現在彎著腰又去脫襪子,他把勒著一點小腿肚的白棉襪扯下來,細滑白膩的腿徹底毫無遮擋。 裴雪郁個子其實不算特別高,尤其在謝青昀面前,看起來更軟小,但兩條腿卻很長,而且白白膩膩的嬌得很,扯襪子扯重了,腿上就多了淡淡的一點艷色。 謝青昀身子微僵,走到凳子邊把衣服放下的全程,眼睛都沒抬起來。 雪郁沒注意到他,把衣服拿起來隨意看了看,忽然皺眉道:“這件衣服……” 謝青昀視線落在別處,僵著問了句:“怎么了?” 雪郁鼻尖嗅了嗅,“感覺有味道。” 外面忽然傳來嘈嘈雜雜的聲音,更衣室的門被推開,兩個長相帥氣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留著平頭的那個煩躁地抓著后脖子,面色不虞,眼皮壓得很低,極不耐地跟旁邊人道:“你也不提醒我手機落這兒了,害我還得重新跑回來,本來就煩?!?/br> 崔景嶼無辜聳肩,四平八穩(wěn)屏蔽掉他想打人的怒氣,“這不怪我,誰能把手機落下???不是我說,一早你就心不在焉的,到底想什么呢……” 兩人走進來前還熱絡地搭著話,直到看到長凳上坐姿隨意的人后,都齊齊閉了嘴,直勾勾盯著那手腳都白嫩嫩的小少爺。 雪郁是有點rou在身上的,而且都長在該長的地方,他一手撐著長凳,腰塌陷下去,后面就微翹起來,捻起白色衣服嗅聞的時候,那條長腿還踮了踮。 聽到兩人談話,雪郁漂亮的小臉側過來,又習慣性舔了下嫣軟的唇rou,目光從崔景嶼臉上挪到另一個人身上,尾調微揚道:“何嘉林?” 那張?zhí)焐m合被人舔吻的嘴唇,叫別人的名字都帶著股不一樣的味道。 何嘉林視線根本移不開,訥訥地“嗯”了聲,算作回復。 他現在可以做很多種反應。 比如向認識的人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或者按照他以往風格,大聲質問裴雪郁昨天耍猴一樣逗他是幾個意思。 但實際上,他只會盯著雪郁的臉,看著那雙小得不知道夠不夠他一個大的小手,嗓音緊得發(fā)干,“你,你在聞什么……” 雪郁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眼自己手上的衣服,表情純稚自然,根本意識不到自己拿著衣服聞的樣子有多奇怪,他見何嘉林面色異樣,就解釋道:“想換衣服,但是這件衣服有點味道,就聞了下。” 何嘉林緊盯著他,道:“那是我的。” 雪郁:“?” “這里的衣服我穿不下,每次來這里我都帶著自己的衣服,我剛脫下來掛在那的,等人過來洗?!?/br> 他見雪郁表情呆了瞬,繼續(xù)道:“上面有我的名字。” 雪郁愣了愣,為了驗證何嘉林說的是不是真的,他把衣服翻過來,往過一掃,果然在靠近胸口的地方看見三個用針線繡上去的黑字,他剛剛都沒注意看。 濃密的睫毛小小翹了一下,他臉上不見羞意,不就是聞了聞,那有什么。 相較于他,何嘉林反應就比較怪,動作僵硬地側了側眼,滿腦子都是剛剛裴雪郁拿著他衣服、翹著腰聞他衣服的樣子,心里止不住想,他的衣服會不會沾上裴雪郁的味。 雪郁已經把衣服放下,看何嘉林還梗在那里,以為他很介意這件事,微抿唇道:“你要聞回來嗎?” 何嘉林稀里糊涂的,壓根沒聽清他說了什么,遲緩地反應了幾秒,才說:“什么?” 雪郁精致白凈的臉上平淡如常,舉起一根纖細的手指,點了點某處,“我的衣服在那,你聞回來,是不是就舒坦了?” 腦子混沌的何嘉林像是理解不了什么意思,往他指的地方一看,看到一件素凈的羽絨服……兩只疊在一起的襪子,還有裴雪郁為了方便脫襪子卷起褲腳、露出的粉白膝彎。 額角又是重重一跳。 怎么白成那樣,他的腳。 雪郁朝他看了眼,看他一直不吭聲,耐心有點耗盡了,“不聞算了?!?/br> 何嘉林表情傻著,不像是能溝通的樣子,他唇齒含糊了瞬,反應過來時已經說出了個字:“……聞?!?/br> 雪郁:“……”他隨口一說的。 走廊上有人經過,崔景嶼嫌何嘉林這幅樣子蠢得發(fā)麻,不動聲色把門關上。把門一關,視線就沒有了阻礙,他和眉目冰冷像淬了冰的謝青昀對上了視線。 崔景嶼心臟都縮了下,還好謝青昀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挪開目光,重新拿了件衣服給雪郁,“還換嗎?” 雪郁嗯了聲,接過衣服,他把膝蓋上的褲腳捋了下去,一身嬌嫩的膚rou重新裹在布料里面,沒了視覺刺激,何嘉林這才回了點神志,表情發(fā)臭地瞪著謝青昀:“你怎么在這?” “我一直在,”謝青昀目光下垂,語氣冷郁:“從你蠢得說要聞別人衣服的時候就在了。” 第10章 公寓樓合租室友(10) 雪郁對這劍拔弩張的氣氛毫無所覺。 他拿著衣服站起來,細嫩的腳踩在鞋子上,微微泛著紅。 雪郁不習慣和人打赤膊,有些嬌地吩咐:“出去?!?/br> 他這話是對謝青昀說的,但何嘉林下意識就應了,暈頭轉向看了眼他的腳,耳根發(fā)熱地說:“我這就出去。” 三個大男人莫名其妙的就走出了更衣室。 他們似乎一致覺得,男生之間那套不拘小節(jié),換衣服都坦誠相待的習慣并不適用于雪郁。 何嘉林鼻尖還有點癢,肌rou繃得緊緊的,不是運動后充血的那種緊,單純是被剛剛的畫面刺激的。 雪郁換好衣服就走了出來,娛樂中心暖氣開到最高,所以運動服都是短袖的,沒了遮蓋物,身上那股子甜稠的香氣就愈發(fā)肆無忌憚起來。 何嘉林忍了忍,狼狽地揉了揉鼻子,邊躲避著視線,邊低聲道:“你能不能……” 雪郁半個字都沒聽清,看何嘉林躲他十米開外,更困惑了:“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少噴點香水?”何嘉林磨著犬齒把后面的話補全。 空氣大概安靜了那么四五秒,雪郁冷冷道:“我沒噴?!?/br> 何嘉林察覺自己說錯了話,掛腸搜肚想補救,但雪郁已經不想和他多說話了,跟著崔景嶼到了四樓的休息室。 推開門,幾個陌生的面孔出現在里面,雪郁都不認識,不過知道他們是原主的朋友,平時經常會組織聚會一起飲酒作樂。 看到裴雪郁,他們立馬坐起來打招呼,招呼打了一半就停了下來。 這幾個人里頭有的見過謝青昀,有的沒見過,表情異樣的都是見過謝青昀的。 有人尷尬笑著:“怎么還帶小情人來呢,多不方便,你上次還說他不夠聽話,這會帶來等下給我們添堵怎么辦?” 他們可還沒忘記上次的窘迫,裴雪郁讓謝青昀喂他吃東西,謝青昀甩手就走人,留他們面面相覷。 雪郁懨懨坐到一邊,精致冶艷的臉透著怠惰,連說話的音都含在唇齒里似的:“他這幾天挺聽話的。” 小少爺說完,又仰頭去看謝青昀,語氣平淡道:“我餓了。” 謝青昀愣了一下,他和裴雪郁是一站一坐的姿勢,所以能清晰看到小少爺水透透的眼睛中流露出一個信息:告訴他們你有多聽話。 這種隱秘的信息傳遞只有他能看到,鼓舞的、信任的,仿佛知道他能做好。 謝青昀脊背僵直,在四周看好戲似的目光中,啞聲道:“想吃什么?” 雪郁輕輕淡淡地轉頭,問他們:“我家小情人問你們,有什么想吃的?!?/br> 幾人彼此遞過一個訝然的眼神,訕訕干笑:“隨便,隨便,買點酒吧等會喝?!?/br> …… 雪郁抽了個空來洗手間透氣。 外面人嘰里呱啦太煩了,尤其是那個他名字都記不清的男的,逮著機會就要跟他搭話,還為了在他面前豎未來才子的形象,凈說些股票、樓盤之類的話題。 ……煩死了。 手放在感應裝置上,水涌了出來,雪郁沒精打采洗了遍手,心里盤算著待會找個什么借口開溜。 還沒想出個好主意,腦海里毫無征兆地響起不絕于耳的警報:【檢測到主角受情緒有很大波動,有大概率偏離真善美的范疇,發(fā)出一級警告,請宿主立刻找到主角受?!?/br> 雪郁沒聽懂,但能聽出事態(tài)緊急,心緊了緊:“你是說謝青昀?他在哪?” 【就在樓下?!?/br> 雪郁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溜了出去,邊按電梯,邊問:“你剛剛說的真善美是什么?” 系統似乎在調資料,抽出空回:【快穿局監(jiān)測組有要求,每個世界的主角攻受不能殺人,必須符合真善美的硬性規(guī)定。一旦主角殺人了、違法了,你的任務不管進行到哪步,都會判定失敗?!?/br> 雪郁納悶:“我就讓他出去買個東西,他就想殺人了?” 【不是你的原因,是謝成志,主角受的父親。】 【謝成志爛賭成性,沾過毒,兩年前和主角受母親離婚,拿光所有錢去賭博,后來被坑欠了一屁股債,現在在某個黑心老板手下干活抵債?!?/br> 系統補充道:【他賭癮經常犯,干完活就去賭一把,企圖借此翻身。后來把身上錢都輸光了,被慫恿借了高利貸,利滾利還不上,就會去問主角受要,不給就撒潑打滾耍賴皮。】 雪郁:“……謝青昀沒黑化也很了不起了?!?/br> 一眨眼到了樓下,雪郁對系統口中“撒潑打滾耍賴皮”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臺球廳位于鬧市,人流量很大。 謝青昀手里提著塑料袋,背對著雪郁,雪郁看不清他現在是什么表情,但能猜到他心情不怎么樣。 任誰在這種地方被一個不顧形象坐在地上、嘴里大吼大叫的人抱住腿不讓走,心情都不會好到哪里去。 謝成志應該四五十的年紀,但看上去像是六七十了,面色憔悴發(fā)青,身上沒幾兩rou,皮囊緊緊貼在骸骨上,和癮君子一樣形銷骨立,風稍微大一點,都怕他被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