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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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yī)俯首后退幾步,轉(zhuǎn)身離開寢殿。 雪郁用小臉蹭了蹭圍裹的被子,聽納悶了,不解地抬起眼睛問:“你每天也沒什么事做,怎么會思慮過重?這是誤診吧?” “……”云康眉目深幽,他定定看了雪郁一會,坐到床邊,捉過雪郁搭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答反問:“你白天是什么感覺?” ……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么? 雪郁慢騰騰地發(fā)熱,支支吾吾撒謊道:“不記得了?!?/br> 男人眉梢輕提,他在雪郁指rou間作祟,把人捏得又開始發(fā)軟,偏還在故作正經(jīng)地回憶:“是嗎?這么快就忘記怎么哭著求我不要動了?!?/br> 雪郁萬萬沒想到云康能堂而皇之地說起這種事,手心濡出汗,既有被亂捏的成分,也有被嚇出來的成分,手指像是命脈,被牢牢握在其他人手里。 他不想在寢殿待了,努力抽回手,聲音仿佛被泡出了水汽般:“你是在取笑我?本來可以不用你幫忙的,你非要來,就是為了抓住我把柄是不是……” 因為把他侍衛(wèi)帶壞了,所以在報復(fù)他。 云康像是聽不出他話里的指責(zé),一重一緩地捏了下他的指尖,雪郁震了震,迅速咬住白天咬得紅腫的唇,眼睛霧蒙蒙的,聽見男人在耳邊說:“不是取笑,是求助?!?/br> 手指酥酥麻麻的,雪郁眼睫發(fā)顫,好不容易忍住怪異的感覺,又被磨了下腕骨,男人盯著他指尖,嗓音低?。骸半蘅茨隳敲词娣瑧?yīng)該很能排解壓力,不如……你也幫幫朕?” 第50章 后院里飼養(yǎng)的鮫人(6) 云康四平八穩(wěn), 看似給了退路,實則沒有,他握著雪郁的手腕, 只要人一想走,他就能拉回來。 雪郁差點磕巴起來:“……你認(rèn)真的嗎?” 男人目光微灼, 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你覺得呢?!?/br> 雪郁怎么可能幫這個,那對他來說, 比和太監(jiān)對食還要驚悚, 他抿唇眨了兩下眼,把被子掀開,挪坐到床邊去穿鞋, 嫩生生的手臂就在男人眼前晃。 等他穿上一只鞋,云康驀地伸手過來按住他,臂膀上蓬起的根根筋脈, 有力強健,讓雪郁難以動彈:“去哪?” 雪郁表情誠懇:“你不是想排解壓力嗎,外面很多人,我去幫你叫。” 御桌上有面昏黃銅鏡, 正對門窗, 照出外面兩三個隱綽的身影, 是守夜的奴才,云康和他對視許久, 理解了他的意思, 荒謬地瞇了下眼:“你是想讓他們幫我?” 雪郁耷拉著眼睫,有些懷疑自己的手是不是鑲了銀子, 引得人一次又一次來抓, 上面都磨出淡色的手印了, 他小心地扭動手腕,想讓男人松手:“嗯,是誰都一樣?!?/br> 都好意思讓他幫忙了,其他人也會來者不拒吧。 沒什么可挑剔的。 搭在他腕子上的手臂忽地又騰起根筋絡(luò),似乎在極力忍耐什么,下一秒,云康胸腔微顫地吐出口氣,嗓音沙啞,瞥向了那碟晚膳:“還餓不餓?喝碗湯就飽了?” 這是要把話題揭過的意思了,雪郁有驚無險沒有失去貞潔,這會當(dāng)然很識趣,搖了搖頭:“沒有飽,我剛剛想吃的,御醫(yī)在把脈?!?/br> 殿內(nèi)爐火升騰,雪郁小臉紅潤,卻像被苛待了似的,舔了舔唇瓣,眼巴巴看著云康,不太敢吃。 御膳房在菜系上下足了功夫,全是些大補滋潤的rou菜,被蒸出的味特別勾人,雪郁被饞得又扇了兩下睫毛,云康松開他腕子,低聲道:“……吃吧,不讓你做什么。” 他看得出雪郁是怕自己吃了,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雪郁眼珠清透,看了他幾秒,確認(rèn)沒在撒謊,捧過碗小心夾菜。 吃了兩口,想起云康今天一整日也沒碰過膳食,忍不住問:“你不吃嗎?” 云康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玉扳指,眉眼也如那玉質(zhì)般森冷,他掃過那桌菜,腦袋里閃過小巷里被扒著頭發(fā)抽打的男人,皮開rou綻,實在倒胃口:“不吃?!?/br> 兩個字隱隱露著血腥氣。 他按了按眉骨,見雪郁放緩了吃飯速度,停下轉(zhuǎn)扳指,改了說辭:“等會再吃?!?/br> 雪郁點了點頭,又聽他說:“明日朕會讓人煎好藥,你自覺喝。” 雪郁:“……知道了。” …… 吃完晚膳,雪郁沒在殿里逗留,推開門走了出去。 初冬,夜里寒涼,巡邏的侍衛(wèi)穿著襖都感覺有些凍人,在這般天氣下,雪地里直挺挺跪著個人。 男人跪了好些時辰,唇色發(fā)白,兩膝壓著的薄雪染了血渣,身上那件白袍經(jīng)這么折騰,破敗又灰暗。 “陛下命人給您騰出了新的寢殿,都收拾好了,奴才這就帶您過去?!?/br> 雪郁一露臉,門口候著的太監(jiān)便諂媚地逢迎上來,他們這些身如浮萍的人,早在十幾年的宦官生活中鍛打出了眼力勁,他們看得出陛下對這鮫人興致高昂。 雪郁咬了咬唇rou,看了眼如榆木般跪在不遠(yuǎn)處的岑歸暄,客氣回絕:“不用了,我知道路在哪?!?/br> 太監(jiān)只好退到一邊。 這一跪是真刷仇恨值,雪郁還沒走到跟前,就見岑歸暄抬起了下頜,眸光如皎皎寒霜,配上他那身沾血的衣服,莫名駭人。 雪郁攏了攏身上的狐裘,小臉通白,蹲在他面前時,整個人都被毛茸茸的衣服烘出了股暖意,和岑歸暄天差地別。 男人輕擰眉心,凝了發(fā)腥血塊的大手緊了緊,眼里透出幾分復(fù)雜。 恨更濃了,不僅是對云康的。 雪郁像是不懂察言觀色,呵了口熱氣,那只嬌養(yǎng)的手揉了揉自己發(fā)涼的臉蛋,隨意問道:“跪多久了?” 岑歸暄抿緊淡白嘴唇。 雪郁也不惱,他往前蹲了些,細(xì)細(xì)白白的兩只手臂垂在并起的膝蓋上,出門前還發(fā)紅的唇色,吹了一小會就變淡了,人也受不了寒,嬌滴滴地縮在一起,他又問:“在生我氣?” 岑歸暄依舊不言,只是眼皮輕垂了一下。 他不像云康那般城府深,藏得住情緒,那雙眼是任憑怎么掩飾都遮不住的恨。 他進京前受盡欺凌,進京后只求安穩(wěn)。 連這點都做不到。 雪郁輕嘆道:“這也不能怨我吧,我也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跟我走。” 岑歸暄似乎打定了主意不和他說話,仍然裝聾作啞。 雪郁繼續(xù)道:“要怪也得怪云康太小肚雞腸,滿朝文武那么多去的他不罰,只罰你,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說話間,雪郁似乎嫌冷,無意識地朝岑歸暄那邊蹭了蹭,兩人間距只差半掌之隔,香軟的手背在男人繃緊的胸膛前擦過,岑歸暄呼吸一緊,被凍得沒知覺的耳根悄然發(fā)熱。 反應(yīng)過來,他既恥辱又無措。 都因為這個人丟了半條命了,怎么還這樣。 天色太暗了,小鮫人根本沒有察覺到那細(xì)微的變化,還在想怎么讓岑歸暄更黑化一點:“都傳你救過他的命,尋常人對待恩人,捧著都來不及,他倒反過來了?!?/br> “先是杖刑再是罰跪,我看你的傷勢,那些人應(yīng)該也沒有手下留情。” 這跪完,再強悍的體質(zhì)都得在床榻上躺兩三天。 還是往少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打成這幅樣子,估計以后都會落下病根,對練武的人是大忌。 雪郁抬起眼,想從岑歸暄臉上看出怨憤的情緒,但不知出了什么差池,男人臂膀繃起,因為凍久了血液不循環(huán)的蒼白脖頸慢慢涌上紅,垂著眼皮,好像也沒在聽他說了什么。 “……” 頓了幾秒,雪郁不能理解他怎么又紅成熟蝦,忍了忍,沒忍住道:“……你是被凍傻了嗎?” 他剛剛說的都是挑撥離間的話啊。 岑歸暄咽下一口血沫,垂在襤褸衣袍邊的手屈了屈,他還是沒出聲,不過身體升溫很快,在奶糕似的一團又試圖往過挪的時候,他差點就要說“離太近了”。 他聽得到,不用靠那么近。 男人不僅沒有增加仇恨,反而還詭異地平復(fù)了些。 雪郁輕蹙了下眉,被簇起的臉蛋瑩潤發(fā)白,他不想放過可以讓岑歸暄和云康反目成仇的機會,斟酌片刻道:“我聽說過幾日有場冬狩,各王公貴胄都會來,拔得頭籌有機會升官,不過你傷勢太重,應(yīng)該去不了了。” 原書中岑歸暄比任何人都想往上爬,那是他唯一擺脫岑家的手段,而現(xiàn)在被云康扼殺了,被他救過的人。 半晌過后,雪郁輕挑起被凍紅的眼尾,看著咫尺間神魂飛外的男人:“你不回我沒關(guān)系,不要不聽我說話吧。” 岑歸暄微愣,一直垂著的腦袋抬了起來,發(fā)冠束起的青絲落了雪,順勢往下掉,他對上面前極其漂亮的一張臉,被那雙澈然的眼睛盯了幾秒,又默不做聲地低下眼簾。 “……” 雪郁貼夠了冷屁股,正欲站起來,嗓子忽而涌起細(xì)密的癢意,幾乎是他捂住兩瓣紅軟唇rou的那一刻,便不間斷地咳嗽了幾聲。 肩膀聳動,香氣也往過扇,岑歸暄喉頭滾了許久,終于說了第一句話:“……你生病了?” 雪郁咳到睫羽濕透,無力地瞥了眼跪得板直的男人,沒隱瞞:“嗯,風(fēng)寒?!?/br> 穿得如此厚,怎么會得風(fēng)寒。 岑歸暄皺緊眉,雖身上到處是血污,模樣卻依舊清逸:“太醫(yī)說,你們鮫人不畏寒?!?/br> 雪郁好笑道:“是不畏寒,但我弱,行了嗎?” 岑歸暄眉梢攏緊不松,想起不久前季田,也就是那御醫(yī)進了養(yǎng)心殿,薄唇掀起:“陛下叫的御醫(yī)應(yīng)當(dāng)給你開藥了?!?/br> 雪郁不否認(rèn):“是開了。” 說完,他沒再像剛才那樣繼續(xù)挑撥,空氣萬分安靜,甚至能聽見細(xì)微的呼吸聲。 岑歸暄低頭看著自己血rou斑駁的膝蓋,嘴唇動了動,忽然有些想問雪郁,他和云康在殿里待了那么久,都干了些什么。 白天又是怎么解的藥性? 但他已經(jīng)決定和雪郁少些牽扯,沒必要再問這些東西。 夜里氣溫越發(fā)低了,雪郁裹著厚厚的衣服都感覺冷,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鼻尖通紅,又想咳嗽。 岑歸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沒看見前面寢殿的門打開了。 云康眉目陰寒,朝候在一旁昏昏欲睡的太監(jiān)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太監(jiān)被這如蛇般發(fā)涼的嗓音激起雞皮疙瘩,瞬間清醒了,手忙腳亂地扶了扶睡歪的帽子,肅起臉色:“回陛下,現(xiàn)在是亥時一刻,岑歸暄已經(jīng)跪了一個半時辰了?!?/br> “他今個挨了板子,又跪了這么久,怕是……” 云康淡色的唇角勾起,眼底卻沒什么笑意:“常公公心疼了?” 太監(jiān)連忙噤聲,他見過男人這番樣子,通常是在有人受刑之時,刑后的人大多半死不活沒了人樣,太監(jiān)額角剎那間涔出冷汗,哆嗦說:“奴、奴才多嘴?!?/br> 云康沒再看他,淡淡掃向不遠(yuǎn)處,過了兩秒,神情倏地頓了下。 預(yù)想中窩在被子里睡覺的人,此刻蹲在雪地里,和跪著的男人挨得極近,他嬌嬌小小的,蹲著都要仰頭去看人。 而岑歸暄身姿僵硬,卻也沒想著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