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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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接,我看到了,上面顯示是sao擾電話?!毖┯羧鲋e道,可能覺得自己過分,嘴巴咬得陷出白道子,看著地面不敢抬起一分一毫的眼皮。 燕覺深輕瞥屏幕。 大約過了單指雪郁驚心動魄的兩秒, 他直接掛斷電話,信了雪郁的說辭:“從哪開始檢查?我社交軟件很少,只有電話用的多?!?/br> 雪郁在他掛了莊羨亭的那刻,呼吸揪了下,又慢慢放緩。 在男人極度識時務(wù)和大力配合的態(tài)度下,流露出松懈的表情,輕輕放軟語調(diào):“我就看看聯(lián)系人,不會看太久的?!?/br> 他裝樣子地拿過手機,也想裝樣子地看一小會就結(jié)束所謂的檢查,但等他翻開聯(lián)系人,他的雙腳忽然與地面分離,心跳失衡。 是燕覺深用那恐怖的臂力把他抱了起來。 男人走到床邊坐下,雙手摟著他的腰,將他擺在兩條分開長腿中間的位置,似乎要用這個姿勢進(jìn)行證明他潔身自好的檢查。 身體在酒精的作用下高熱發(fā)燙,混著辛烈酒氣的呼吸,一下又一下,落在大型抱枕的白軟后頸。 雪郁側(cè)了側(cè)緊繃的脖子線條,快速低了下眼睫,翻找出通訊錄,有模有樣地假扮一個不放心丈夫的小妻子,細(xì)致檢查有沒有可疑的號碼。 實際是檢查不出來的,因為通訊錄里儲存的聯(lián)系人備注都是名字,沒有哪個是彰顯關(guān)系特別的昵稱。 但不問一句又顯得很假,雪郁轉(zhuǎn)移陣地,去短信里看了一圈。 短信沒幾條,大多是打廣告的,不知是都知道燕覺深是瞎子所以不給他發(fā)短信還是怎樣,雪郁翻到底都沒看到一條別人給他發(fā)的消息。 生活總愛發(fā)生一些狗血淋頭的橋段,就比如在雪郁要打算還手機的這一秒,屏幕伴隨著“叮”一聲浮出條短信。 -燕先生,我是樂云,雖然很冒昧,但還是想問一句,這幾天能有幸和你吃個飯嗎? 兩個人單獨吃飯這種事,如果不是公事也不是應(yīng)酬,那么在成年人的潛臺詞中,就是要越進(jìn)曖昧關(guān)系的暗示。 好巧不巧的,給了雪郁機會。 他兩手捧著手機微微側(cè)過頭,問道:“樂云是誰?” 男人好像輕嘖了聲。 把頭埋進(jìn)雪郁頸側(cè)蹭了蹭,他還是那副清白的樣子,心不跳臉不紅解釋道:“是以前認(rèn)識的人,他想開個店,啟動資金有點困難,想問我借。” “下午給我打了幾個電話,我在忙沒接上,他可能一時心急,就給我發(fā)了短信。” 他捏著雪郁的掌心碾揉,嘴唇貼在那軟膩得幾乎能看見細(xì)長青絡(luò)的手背上咬了下,把雪郁弄得泛癢,線條柔和圓潤的眼睛涌上一點點濕意。 怕雪郁多想似的,他把編輯內(nèi)容、回復(fù)信息的自由權(quán)交給了雪郁:“你幫我回復(fù)一下,就說可以借,但是具體的歸還時間要告訴我?!?/br> 雪郁愣愣地低頭照他說的打字。 他繼續(xù)道:“還有吃飯就不用了,我每天工作很忙,抽不出空余時間,放假想多和老婆接吻,更沒有空?!?/br> 雪郁:“……” 雪郁把后面的刪掉,又把前面的話修客氣了一點,發(fā)送了出去。 接著,他略帶著做壞事的心虛表情,偷偷打開莊羨亭的短信界面,以燕覺深的口吻,告訴莊羨亭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讓他發(fā)短信過來,他晚些讓辛驍讀。 做完這件事,他才把手機還給燕覺深。 “結(jié)束了?”男人把接過的手機隨便放到一邊,單手摟緊他,使力架起他的身子,抱到自己腿上。 “結(jié)束了。” 雪郁應(yīng)了聲,應(yīng)完,想到這時他應(yīng)該夸一夸燕覺深,抿著唇絞盡腦汁想了會,誠懇地夸獎男人:“你很乖?!?/br> 乖這個詞用來形容燕覺深其實有些不倫不類,但從他口中說出來,男人很受用,討?yīng)劙阍谒弊由嫌H了親,很不謙虛地嗯了聲,承認(rèn)自己確實很乖。 男人的胸膛貼住他,強力急促的心跳震著他的背,雪郁小力推他,想讓他放開自己,嘴一張,卻想起一件事:“燕覺深?!?/br> “嗯?!?/br> “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樣的?”他想知道莊羨亭是什么樣的人。 燕覺深眼皮動了下,表情不辨喜怒,半晌盯著雪郁的腿道:“你的腿很長很細(xì)?!?/br> 又盯著雪郁的手,“手很軟。” 最后說,“嘴巴很甜?!?/br> 雪郁想說他問的不是這個,但蹙了下眉,就他說的第一個問道:“你不是,眼睛看不到嗎?” “摸過。” “……” 雪郁不想問了,摁住男人的手臂,想借力站起來,但剛屈膝直起小腿,他突然聽到一陣咣咣的巨大躁動,嚇軟回男人懷里。 燕覺深扶住他的腰,安撫般捏了兩下他的手,沉穩(wěn)道:“別怕,出去看看。” 咣、咣、咣—— 這個聲音是從外面?zhèn)鞒鰜淼摹?/br> 極大聲,極劇烈,震得好像頭頂?shù)奶旎ò宥荚谕碌魤ζ?,很不正常的動靜,燕覺深神情變危險,大步往外走。 他在外面看到了辛驍,估計也是被引出來的,臉色同樣很糟糕,辛驍示意他看門口。 燕覺深轉(zhuǎn)過頭。 家里的門是防盜門,現(xiàn)在這個門在大幅度地震動,仿佛是有人在外面握著門把,死命地在拖拽,而能造成這個效果,那人一定很大力氣。 燕覺深擰眉,壓低聲:“發(fā)生什么了?” 辛驍略過雪郁那張白臉,唇角微平,慢半拍回答道:“我也剛出來,不知道?!?/br> 那扇門還在震動,震了兩分鐘忽然停止,但沒有結(jié)束,外面的人只不過是去拽別人的門了,咣咣的聲音忽近忽遠(yuǎn),震顫不休。 五分鐘后徹底沒了聲響。 辛驍快速滑動手機,翻了兩下,抬起頭來,“業(yè)主群里有人說了,是住308那個教授在拽門。” 燕覺深神色不好看:“教授?” 據(jù)他所知,住在這一層的教授,只有一個。 那位是醫(yī)學(xué)科研的領(lǐng)軍人物,清律嚴(yán)正,成就頗多,是為數(shù)不多踏踏實實搞鉆研的人,為人溫柔敦厚,不會做這樣沒禮貌的事。 辛驍繼續(xù)翻手機,邊給他轉(zhuǎn)述道:“有人說自從那天見這位教授進(jìn)了家門,有一周快沒見過他了,不點外賣也不出門,敲門也沒人回應(yīng),今天是第一次露面?!?/br> “好像是感染了病毒,在家里研究對策不敢出來,今天是徹底僵化,控制不住吃人的念頭,所以才出來拽別人的門?!?/br> “已經(jīng)有一戶開門的被咬死了,警察剛到把他拖走,走的時候,還讓群里的人不要聲張?!?/br> 當(dāng)然不能聲張。 疫苗沒研制出來,每天檢測到好幾個人感染病毒,本來就已經(jīng)引起了較大慌亂,現(xiàn)在寄存的希望也有一個中招了,消息放出去民眾必然不能接受。 燕覺深眼里的情緒深沉難辨,安靜了兩秒,大手一伸,握住雪郁兩個圓軟的肩頭,輕輕抱住,發(fā)出來的聲音也輕輕的,他說:“有點害怕。” “……”辛驍遞過來一個你沒事吧的眼神。 燕覺深當(dāng)然裝看不到,還抱著不撒手。 他對于雪郁來說實在太高大了。 雪郁他被壓得膝蓋微彎,艱難撐住他的重量,用手拍了拍他的背,小聲安慰道:“別害怕,盡量少出門,感染的幾率應(yīng)該會降低很多?!?/br> “嗯,我聽你的話。” 燕覺深聞著懷里人的香氣,太陽xue傳出的酸澀平緩了些,聲音低又啞,小心翼翼問:“今晚還能陪我睡嗎?我有點怕做噩夢?!?/br> 辛驍后背的寒毛都要全部炸起,盯著他懷里快被他抱沒氣的人,尾巴亂轉(zhuǎn),“燕覺深,你一個年紀(jì)這么大的要靠他安慰,還不如死了!” 燕覺深抵著雪郁的肩膀,悠悠看了他一眼,手用了點力,指腹摁陷進(jìn)雪郁的皮膚里,聲音又低了點:“他說得對,我不能太依賴你?!?/br> 雪郁抿唇道:“沒關(guān)系,就一起睡而已。” “那意思是,可以和我睡嗎?不用勉強的?!?/br> “還好,不勉強……” 辛驍:“……” 辛驍臉都變白,不知道是氣什么,連他這么戀愛白癡的都能看出燕覺深以退為進(jìn)的低級手段,雪郁看不懂。 他來回呼吸幾次,壓下奇怪的情緒,指了下玄關(guān)上的幾件衣服,沖燕覺深道:“幫我拿那件黑色的衣服過來,我下樓看看情況?!?/br> “自己拿?!?/br> 辛驍不依不饒,腳都不挪一步:“就在你旁邊,你幫我拿一下!” 燕覺深輕蹙了下眉心。 他知道辛驍是個多難纏的人,他要做的事沒辦成,能纏到周圍的人神經(jīng)崩潰。 他懶得慣小孩,但更煩被辛驍纏上,只能暫時松開雪郁,站直身體,嫌麻煩似的動了下手指。 玄關(guān)上的衣服只有兩件是他的風(fēng)衣,大部分是辛驍?shù)摹?/br> 大概是那天回來時掛上去的,他沒注意,辛驍衣服太多,在哪都不奇怪,有時候沙發(fā)上都有一兩件。 燕覺深抬起手,在一堆顏色交錯的衣服中,準(zhǔn)確無誤地取下第二個衣架上的黑色外套。 他遞給辛驍,張了下唇,想讓對方看完情況別多逗留時,忽然感覺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難以言喻的僵硬。 剛剛還是正常的,是在他取完衣服后,陡然變化的。 燕覺深心里頓時咯噔,表情變了變,微低下頭。 就見雪郁睫毛微顫,眼睛里摻著一絲震驚,摻著一絲自我懷疑,又摻著一絲茫然,總之睜得比平時還圓,看著他:“?” 第95章 誤入狼窩的家庭教師(8) 一個瞎子能在眾多衣服中準(zhǔn)確分辨出哪件是黑色的嗎? 雪郁對這點存疑, 非常存疑。 他抬著烏圓的眼睛,沒有說話,但在場的另外兩個人心里都清楚, 清楚他想要問什么問題。 燕覺深微闔著眼,不讓神態(tài)出現(xiàn)讓人懷疑的紕漏,背部的蜿蜒曲線泌出薄汗, 浸透了勾勒肌rou的布料, 召顯著他此刻并不算平靜的心情。 他實在算得上很會裝的人。 在這樣百口莫辯的場合, 呼吸平穩(wěn),表情自然,仿佛沒看到雪郁的質(zhì)疑表情,鎮(zhèn)定地把衣服遞給了辛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