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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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郁盯著相片上,他躺在枕頭被摁著下唇分開嘴巴的艷麗姿勢,聲音低低的:“我覺得,你應該先說說你抽屜里怎么會有這種相片?!?/br> 燕覺深把手機扔到一邊,眼皮狂跳兩下,聲音頭一回有些僵硬,“我可以解釋,那天想試試能不能用,就拿出來拍了一張,只有一張,真的……” “我錯了。”他緊跟著就道歉。 相片被猛然揉成一團。 雪郁握著這一團,既羞躁,又臉熱,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燕覺深了,也懶得去說,怕最后又被拐跑思維。 他只知道今晚絕對不能和燕覺深睡一張床。 但問題是,不睡這,他能睡哪? 他也不能去睡莊羨亭的。 燕覺深伸手握住雪郁的一截手腕,語速比平時快了些,“老婆,你去哪兒?” 已經想好拿身份證去外面住的雪郁抽回手:“不用你管。” 他套了件外套,悶紅著小臉走出臥室,略急的腳步仍不停下,直到走出家門。 砰—— 燕覺深僵站在原地,聽著外面防盜門啪嗒關上的震響,大腦遲遲做不出有用的反應,隔了兩三秒,他才開始思考。 他有些不確定。 不確定現(xiàn)在這個情況是不是……他把雪郁氣得離家出走了。 第96章 誤入狼窩的家庭教師(9) “老婆?” “什么老婆?” “為了后續(xù)不出現(xiàn)問題, 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br> 實在是有些太過離奇,莊羨亭停下手頭的工作,終于正視起,燕覺深可能往家里帶了個小男孩的事。 精神享受對他們三個來說不是完全禁止, 但把人帶到家里, 無異于電影情節(jié)中, 把存在未知風險、身份模糊、陣營不明的人帶回老巢的愚蠢行為。 莊羨亭一向知道燕覺深和他磁場不合, 大概不會主動告訴他把人玩到了家里, 整件事情他最感到離譜的,是辛驍居然也一個字不和他說。 如果不是這通電話,如果不是聽到這個稱呼,他可能直到回去,也完全被蒙在鼓里。 燕覺深捏著手機,決定速戰(zhàn)速決,邊套外套邊嗆聲道:“莊醫(yī)生,沒人告訴過你, 不要對別人的私生活太感興趣嗎?” “如果你在意的是他的危險性,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br> “他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br> 莊羨亭指尖輕挑桌上的鋼筆, 連軸轉的高強度工作讓他也沒有通太長電話的打算, “最好是。我走之前沒鎖臥室門,不想你老婆受罪的話, 別讓他進我房間。” 燕覺深道:“別擔心, 莊醫(yī)生, 他每晚都和我睡在一起,我想你應該不用我拍視頻證明?!?/br> “管好你自己和他就可以?!?/br> 沖外面收拾完東西要回酒店的同事溫柔笑了笑, 看對方徹底離開, 莊羨亭表情陡變, 壓低聲音森然道:“辛驍已經回到家了吧?你轉告給他,讓他近期別出門?!?/br> “他在學校故意靠近葉家小孩,以及拍下那小孩書包里病毒注射劑的事,被葉家人發(fā)現(xiàn)了?!?/br> “他們很可能會采取措施,例如毀尸滅跡,或者神不知鬼不覺,讓他變成沒有威脅的癡呆智障,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別被他們找到?!?/br> “還有,我強調過很多次做事要小心,別露出馬腳,顯然你們沒放心上?!?/br> “這次已經闖了禍,只能盡力補救。沒有下次了,不要讓我每次跟在你們后面給你們擦屁股,我很忙,聽懂了嗎?” 莊羨亭一口氣說完,準備聽對面男人對此次事件的反思和反應,但無論怎么聽,他都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 唇角微微變僵,莊羨亭眉心狂跳,“燕覺深,你在干什么?” 此時,燕覺深確實感覺到精神緊繃。 但不是因為莊羨亭話里的內容。 而是。 他看著打開的行李箱,還有里面幾件暈染獨特香氣的衣服,不知道帶哪件給雪郁穿比較合適。 “今晚江省多少度?”男人犯難地微皺眉骨,像在面對一個世紀難題。 莊羨亭怔了怔,他對江省的時事新聞和天氣條件很關注,現(xiàn)在也能不作思考便答出:“十六度?!?/br> 話音落下燕覺深拿起一件薄薄的外套,被上面的香晃得手臂微僵,去找雪郁道歉的興趣,遠遠高于在這聽莊羨亭嘮叨,“先掛了,出去找人?!?/br> 莊羨亭:“……” 聯(lián)系前因后果,莊羨亭瞬間想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額角也在想明白的一刻蹦出條擴張激起的青筋,“燕覺深,我真后悔把你從禁區(qū)里帶出來?!?/br> 掰著指頭數(shù),他對燕覺深沒有過幾次正兒八經的好臉色,這不是他脾氣不好,也不是故意針對燕覺深。 而是這個人,實在配不上好臉。 這通電話就是最好例子。 在他通知重大突發(fā)事件的嚴肅時刻,燕覺深怕那個氣跑的小鬼會因為十六度的氣溫著涼,無視他的人以及話,認認真真挑保暖的衣服。 莊羨亭難得說了句臟話,但莫名又突然的,對那個被燕覺深帶回家的小男生產生了點探究欲,連他也說不清哪方面的探究欲。 他有點好奇,會是什么樣。 …… 晚上八點,并沒有太晚,街上的人絡繹不絕。 雪郁原本想去那間租的房子,但臨到頭又想到,里面的床單被褥都還沒洗,沒打掃過應該還有大量灰塵,并不太適合住。 他在街上找著可以暫留他一晚的酒店。 最后在一家面包店停下,櫥柜里散發(fā)著烘焙香氣的小糕點吸引了他,加上點綴的配料,都是他喜歡的口味。 雪郁打算買一點吃。 他挑了幾個特別合心意的,付了賬慢吞吞走出門,在打算繼續(xù)找酒店時,他的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個,很奇怪的……人? 出現(xiàn)這一秒的不確定,是由于這個人實在特別、特別高大。 兩米還要往上竄的恐怖個頭,寬如木樁的肩膀,粗壯的骨骼撐得身形高而寬,他穿的衣服都是雪郁很少見的尺碼,而他的神情又非常木訥。 他的衣服在蠕動,把他已經非于常人的手臂又撐寬一截,最后從袖口冒出的傘狀頭,讓人確定了他衣服里蟄伏著一條蟒蛇。 不管是身體特征,或者是把蛇隨身攜帶的行為。 都讓他看起來不像個人,至少不是個正常人。 雪郁需要仰很高的頭才能對上他的眼睛,語速慢慢的,臉嚇得微白,“……你找我嗎?” 雪郁確實被嚇到了,睫毛不明顯地細顫,呼出來的鼻息輕得幾近沒有,如果不是太沒禮貌,他都想立刻轉身跑。 男人大概是面部神經不發(fā)達,表情木木的,像塊木頭,加上他的體格很像來揍人的,他盯著雪郁小又白的臉,過了兩秒,認真點了下頭。 那副反差的樣子說實話有些滑稽,雪郁微抿了抿唇,小聲問:“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回答他說:“我叫倫。” 雪郁:“……” 驢唇不對馬嘴。 雪郁想了下,重新組織話道:“倫?我們好像不認識?!?/br> 倫沒說話,反倒是他袖子里的蛇爬出一大段,發(fā)出一連串很古怪的咝咝聲,不像是要咬,反倒是想過來舔雪郁似的。 雪郁和那綠豆一樣的蛇類眼睛對視兩眼,腿肚子軟了軟,他對這種動物天然恐懼,很努力忍了,眼眶仍是憋出紅,“可不可以不讓它出來啊?” 倫在那抹紅上停留片刻,木木地低下頭,寬大掌心遮在袖口,牢牢地堵住了蛇的路。 還讓雪郁放心般,帶著蹩腳漢語口音,一字一字艱難說:“他出不來了?!?/br> 確實從衣袖里出不來了,只不過從他衣擺下面爬出來了而已,纏著男人的大腿,扁小的頭伸到半空,沖雪郁咝咝伸舌頭,那個場面硬要說的話。 像看到感興趣的小男生,忍不住來搭訕。 雪郁:“……” 他實在受不了這樣怪的人和蛇,也不懂為什么出來買個蛋糕就被堵在這里,咬著嘴里靠近下唇的rou,眼睛濕漉漉看著體型巨大的倫。 “你是想吃這個蛋糕嗎?”他舉起手里的奶油小蛋糕,除了這個,實在想不到這人攔住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以前也碰到過類似的局面。 被從來沒見過的人攔住,問他買的東西多少錢、在哪里可以買。 他覺得倫應該也是對他的蛋糕感興趣,只不過不好意思明說。 倫略怔然的目光,從雪郁的臉上,一寸寸挪到那塊和他一樣小的蛋糕上,嘴巴動了動,既沒點頭,也沒說話。 不知道是真不好意思說,還是他學到的漢語詞匯,不足夠讓他準確說出自己的想法。 “那給你一塊……如果你覺得好吃,在后面的店就可以買?!?/br> 雪郁把提的三個蛋糕分出去一個,本來還想把蛋糕的價位也一并告訴倫,但他突然看到不遠處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眉目斯文,抱著件不屬于他體型的衣服。 于是倫剛接過那塊還沒他手大的蛋糕,就看見雪郁緊抿唇,邁著兩條細直的腿匆匆走了。 對此時此刻的雪郁而言,見到燕覺深,比遇見一個身高兩米衣服里藏著蛇的怪人,還要恐怖。 “老婆?!?/br> 燕覺深視力敏銳,幾乎在雪郁要跑的那一刻,長腿邁了幾步,幾秒內跟上雪郁,手臂攏住那細窄潤彈的一截腰,把人拉回自己懷里。 “放開我,我要咬你了……”雪郁嘴巴紅臉蛋子也紅,不想在大街上被抱懸空,兩條白腿顫顫巍巍地抖,手在男人脖子上抓了下。 只可惜他修剪圓潤的指甲,還有剛足月小貓抓沙發(fā)般的力氣,連留個紅印都做不到。 燕覺深右手拎著雪郁的衣服,左手抱著雪郁,見他慢慢不撲騰了,才出聲和他商量道:“我可以放你下來,但你不許跑。” 雪郁連連點頭,等男人一讓他腳掌挨地,他立刻言而無信,頂著紅成番茄湯的臉轉身走。 怕在路上被燕覺深抓住討論艷照的事,雪郁走得很急,嘴巴都被迫分開,要細細地喘氣來提供身體所需要的氧。 以至于他沒看到蛋糕店和早餐粥店中間的小窄路里,有個叼著草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