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頁
書迷正在閱讀:當(dāng)學(xué)渣炮灰開始養(yǎng)生[穿書]、小可憐穿成豪門小嬌妻、重生后道侶成了死對頭、帶著智腦寵夫郎[穿越]、我能怎么辦,我又不是人[快穿]、綠茶六皇子他軟乎乎[清穿]、嬌氣包在無限世界天天被壞男人哄、我在豪門狗血小說里當(dāng)攻、隔壁小王[全息]、這輩子不玩攻略游戲了
.........一直到十六歲的那天生日,祁有歲許的都是同一個生日愿望—— 希望爸爸mama活過來,為此,他愿意只活到十六歲的夏天。 只活到十六歲的夏天.......... 祁有歲并沒有一點愿望成真的能力,不然,祁輕筠早就在他許下第一個愿望的時候就重生了。但祁有歲在心知自己是一個徹底普通人的情況下,仍舊靠著那一點兒微薄的期許和可笑的天真,固執(zhí)地在自己生日當(dāng)天,重復(fù)不斷地許著那看上去本就不可能實現(xiàn)的愿望,甚至天真地想用自己的命去換爸爸mama的命。 然而如今,祁輕筠和鐘雪盡果真意外重生了,而祁有歲卻出乎意料的患上了急性再障。 這并非是因果循環(huán),所有的一切,只能歸咎于世事的陰差陽錯、人生無常。 人生無常......... 祁輕筠用力攥緊筆記本,guntang的眼淚在他閉目的瞬間,忽然掉了下來,書上新的淚痕和舊的淚痕交疊在一起,跨越十幾年的光影重疊,祁祁筠恍惚間仿佛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雪團子,從牙牙學(xué)語長到穩(wěn)重成熟,慢慢地長大,卻仍舊年復(fù)一年,趴在桌子上,書寫下那卑微到幾乎不可能實現(xiàn)的愿望。 “十六年的夏天,我的愿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形式實現(xiàn)了。因為我本身沒有任何愿望成真的能力,所以我深知這一切只是純粹的巧合。但是從今天開始,我竟然,頭一次對這個世界心懷感激?!?/br> “能再次見到爸爸mama,我已經(jīng)十分滿足。倘若真的不幸言中,我只能活過十六年夏,我并不后悔,反而仍舊覺得幸運無比?!?/br> “但仍總是貪心不足。如今,我只盼著、望著時間能過的慢一些,再慢一些,再多給我多一點和他們相處的時光,好讓我多陪陪他們,再多看他們幾眼?!?/br> 日記寫到最后,潔白的紙張上已經(jīng)有了星星點點的血跡,被祁有歲胡亂抹去,最后只在能寫字的角落處落下細細小小的一句話,幾乎要看不清楚: “希望我走之后,爸爸mama可以晚一點要弟弟,弟弟不許比我更可愛,但是要比我更孝順?!?/br> “楚卻澤好好生活,好好學(xué)習(xí),然后.......以后遇到比我更好的好人。外公的身體快點好起來,舅舅和舅媽可以順利結(jié)婚?!?/br> “希望所有人都要好好的,那么只有我一個人不好,那也沒有關(guān)系?!?/br> 看到最后,祁輕筠已經(jīng)再也止不住眼淚,他捂住發(fā)熱的眼眶,帶著氣音,最后已經(jīng)不知道該哭還是笑,嗓音破碎沙啞,幾乎有些哽咽難言: “傻兒子..........” 為什么要許這種愿....... “叮鈴鈴——”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一室的沉悶。 祁輕筠捂著帶著淚意的眼角,緩了好一會,才慢慢從傷感中反應(yīng)過來,伸出手,在手機屏上劃了一下,啞聲道: “喂?” “祁叔叔,是我?!?/br> 楚卻澤那邊聲音有點吵,但他很快又轉(zhuǎn)過一個走廊,像是避開了噼里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音,一重一輕兩種呼吸聲透過電流響了起來,纏著寄安小聲問疼不疼,但是又被楚卻澤很快安撫的細碎雜音: “我已經(jīng),說服義父,給我們走最快的程序,做完骨髓基因匹配了?!?/br> “說服?”祁輕筠對這個結(jié)果表示懷疑,緩了好一會兒,才壓下嗓子里的沙啞,努力換做正常音調(diào):“他不是才拒絕鐘老爺子嗎?” “.......我自有自己的辦法,你不需要擔(dān)心?!?/br> 楚卻澤的聲音很低,搖頭示意寄安不要擔(dān)心他的傷。 “那結(jié)果呢?” 祁輕筠只關(guān)心結(jié)果,聽完楚卻澤的話,此刻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自己都沒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多急切,凝重地問道: “匹配結(jié)果怎么樣?” 第52章 因果循環(huán) “........沒匹配到。” 楚卻澤抬手止住寄安給自己擦額頭的動作,安撫性地捏了捏對方的手腕,沒有泄露出任何隱忍的痛呼,嗓音卻啞的不像話,無形中顯出一絲低落和沮喪,青絲軟趴趴地垂在耳側(cè): “........我等了一天一夜,沒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 祁輕筠聞言,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反射性地捂住聽筒,不讓鐘雪盡聽見,等反應(yīng)過來楚卻澤話里的意思后,面上在某一瞬間,竟然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擺出任何表情。 他習(xí)慣了用最游刃有余的態(tài)度面對這個世界,但在得知這個消息的那一刻,祁輕筠竟然.........短暫地失控了。 胃部忽然一陣痙攣,如同被一只大手像對待臟抹布般無情地狠狠揉捏擰緊,五臟六腑似被大石狠狠壓碎,翻江倒海的難受,耳膜處像是失聯(lián)的電報般發(fā)出陣陣刺耳尖銳的鳴叫聲,細聽又似覺像是野獸絕望的嘶吼在他耳邊轟然回響,耳膜震動,讓祁輕筠差點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差點蒙了。 他倏然有些不受控地想嘔吐。 不知是過了多久,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分鐘,祁輕筠在某一段時間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什么東西也感受不到了,靈魂仿佛飄忽在真空中,他的五感缺失,片刻后心臟像是被子彈打穿的玻璃窗,尖銳的心悸如同蛛網(wǎng)般從心臟下方的某一點貫穿蔓延起來,渾身神經(jīng)瞬間爆發(fā)出劇烈的痛楚,似被人狠狠拆解又粗暴地聚合起四肢,骨骼摩擦,血rou膠黏,祁輕筠疼的渾身出了一聲冷汗,猛地推開鐘雪盡,趴在洗手池邊,干嘔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