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離：“鳥也會喜歡貓嗎？”

    “為什么不可以？我還怕蟲子呢！”杜崖理直氣壯，“在我還是個人的時候，我也是云吸貓愛好者！”

    他這才后知后覺看到謝長離難看的表情：“哥，你不會對貓毛過敏吧？”

    “不，”謝長離一手成拳壓在胃部，制止住嘔吐的欲望，“我只是單純地不喜歡貓而已。”

    他關(guān)上窗戶，正準(zhǔn)備拉上窗簾，余光向下，剛好看見個纖細(xì)的年輕女人一路走向公寓旁邊的小平房。

    是房東。

    不知道那個房子里有什么？

    謝長離低下頭仔細(xì)打量地面，沒什么結(jié)果，他就拉上窗簾，不再向下看去。

    談不上恐高，但是他并不喜歡站在高樓上的感覺。

    莫道成的回復(fù)在此刻發(fā)來，表明他把鏡子蓋上之后，告訴他另外一個消息：“下面有一個小樓梯通向地下二層，很暗，我拿手電筒照一下，好像是個大門，現(xiàn)在還沒有天黑，我們要不要先探索？”

    謝長離很快與他會合。

    通往下一層的樓梯勉強(qiáng)可供兩人并肩進(jìn)入，一側(cè)身體要貼著墻，潮濕的冷意從墻上源源不斷傳來。

    樓梯里只有手電筒的光芒，好在腳下的水泥臺階上面沒有什么血液或者詭異的文字，只有厚厚的灰塵，當(dāng)他們走過之后便留下腳印，緊接著被落在后面的杜崖恢復(fù)原樣，用來誤導(dǎo)他們的對手。

    臺階不算長，很快便到底端，二層層高也就剛剛兩米，謝長離可以輕松伸手觸到天花板。

    矗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半圓形的大門，材質(zhì)堅硬而冰冷，中間掛著一把大銅鎖，落滿厚厚的灰塵。

    地下陰暗潮濕，角落里有幾處水泥裂開，已經(jīng)長出小蘑菇，還有的一點爬山虎從上面的寬大的通風(fēng)口處探下來，因為缺少陽光有些蔫噠噠的。

    兩人動作極輕地開始檢查起來。

    莫道成輕手輕腳檢查完鎖：“這個鎖鎖芯已經(jīng)被堵住，不可能打開，我們得想別的辦法?！?/br>
    謝長離點頭，沒有急著暴力破壞，蹲下來指指臺階邊緣：“這里的灰塵被蹭掉一點，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

    “是他們？”莫道成立刻露出懊惱的神色。

    謝長離確定道：“不是路長生?！?/br>
    莫道成沒有多問他怎么知道的，只是懊惱：“肯定是我來的晚一步?！?/br>
    “噓——”

    謝長離忽然停住動作，伸出食指抵在唇邊做出噤聲的姿勢。

    莫道成急忙收聲，同樣側(cè)耳傾聽。

    他們聽到某種刮擦墻壁的聲音隔著門響起來，一下又一下，像是毛刷刷過粗糙的巖石。

    緊接著便是簌簌聲，像是葉子飄落在地，也像是蝶類翅膀煽動的聲音。

    “里面是什么怪物？”莫道成沒有發(fā)出聲音，單純用口型發(fā)問，“有沒有可能是這一次副本的終極大boss？”

    謝長離沒有回答，而閉上眼睛，腦袋轉(zhuǎn)向另外一邊，突然他睜開眼，身上的肌rou瞬間緊繃，三兩步上前，一只手已經(jīng)拿出萬能工具，瞬間化作螺絲刀拆解通風(fēng)口處，摘下銹跡斑斑的柵欄后，謝長離伸手一抓，便將自己整個人送進(jìn)通風(fēng)口中。

    他身體柔韌性極佳，很快便蜷縮著在通風(fēng)口中換個姿勢，對著下方察覺到不對也急忙趕向通風(fēng)口處的莫道成伸出手。

    杜崖占著飛行的優(yōu)勢也叼著人家后領(lǐng)幫忙運送。

    兩人剛剛躲進(jìn)通風(fēng)口處，就聽見一陣腳步聲響起，細(xì)長的影子映照在墻壁上，之后便是被燭光照起的一張蒼白的陰郁的臉。

    纖細(xì)嬌小的房東站在地下二層，目光極為銳利地從周圍一掃而過。

    兩人都屏住呼吸。

    一分鐘后，或許是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房東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莫道成松口氣打算下去，又看見他們謝哥望著通風(fēng)口盡頭，然后鉆過去。

    “看這個?！敝x長離從管道內(nèi)壁抓到兩三根粗短的黑色毛發(fā)。

    “短粗硬，肯定是動物毛發(fā)，”莫道成涉獵極為廣泛，很快便肯定道，“這是狗毛?！?/br>
    “不是貓嗎？”謝長離感覺迷霧正在他面前展開，將得到的線索收起，沿著這條管道盡頭一路前行。

    不一會兒，前方便已經(jīng)亮起陽光，市井的喧囂聲撲面而來。

    謝長離再次順利卸掉柵欄，從寬大的通風(fēng)口處輕飄飄跳下來，回頭和杜崖一起把莫道成拉出來。

    他們才剛剛落地，就聽見身邊傳來一聲吆喝：“算卦嗎？不準(zhǔn)不要錢！”

    這位算卦的小販打扮得極不專業(yè)，一身休閑服，像是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出來，試著招搖撞騙，坐在藍(lán)色塑料板凳上，手里抱著個簽筒：“二位施主，貧道與你們有緣?！?/br>
    見到對面兩人露出遲疑之色，這小道當(dāng)即叫起來：“我看到你們從通風(fēng)管口下來！你們這是進(jìn)公寓當(dāng)賊去了吧！”

    他雙手做喇叭狀，就要對著人群里面大喊一聲：“抓賊??！”

    “算！”謝長離打斷他的話，站在他面前，“怎么算？”

    小道裝模作樣掐指一算：“我看這位施主您功德深厚，恐怕是拯救不止一個宇宙才能得來的結(jié)果?！?/br>
    莫道成好奇：“宇宙？你們道教還講這個？”

    “四方上下為宇，古往今來為宙，這還是莊子說的呢！”小道說著把簽筒往謝長離面前一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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