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嗯了聲，程硯已經(jīng)走了出去，指著這條道回頭問大姐，大姐點點頭示意，程硯進去了。

    宋御緊跟著，大姐就把二人送到了這里，臨走前還在打量宋御，想不明白趙茯苓怎么有個這么洋氣的侄子，真好看，從里到外的，都是南街的人沒有的氣質(zhì)。

    這回頭有話題聊了。

    大姐轉(zhuǎn)身原路返回。

    到了跟前一切就好說了，程硯順利地找到一家人問到了情況，他和宋御沿著樓梯上去，怪不得那位姐說這是被遺忘的地方，南街的情況貌似真不太行，樓梯扶手已經(jīng)上了繡，過道非常窄，兩個人連并行都做不到，只能一前一后地走，墻面開了縫，似乎隨時能倒塌的樓盤十分沒有安全感，過道里有垃圾堆的腐臭味，階梯也是很久沒清理的狀況，很讓人懷疑這到底能否住人。

    環(huán)境條件竟還不如程硯奶奶家。

    如果不是有咳嗽聲傳出來，大概這里會被誤認為是空殼子的廢墟。

    “趙一白有跟你回電嗎？”宋御在程硯的身后問，走廊里沒有燈，漆黑一片，靠著宋御手機上的一點兒光。

    “沒有?！背坛幚蠈嵳f。

    “他跟你說他出事了？”宋御又問。

    “他沒說，是我自己感覺到的，”程硯不安地說：“他平時不會瞞我什么的，我問他事情，他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避而不談的。”

    他們是老交情了，趙一白是程硯搬到新家后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小學也是跟趙一白混的，程硯三年級時來的城市里，從那時候跟趙一白結(jié)緣到現(xiàn)在。

    一點不對勁的氣息誰也瞞不住誰。

    宋御在后面聽不出情緒道：“感情倒是穩(wěn)。”

    程硯沒應，已經(jīng)到了，他指著門：“是這兒吧？”

    宋御抬頭看看門牌號，“嗯?！?/br>
    他上前敲門，擋在了程硯的面前。

    很久都沒有人來開門，甚至連回應聲都沒有，宋御和程硯對視一眼，以為摸錯了地方，可是好些時候過去門依然紋絲不動。

    “確定沒看錯嗎？”宋御個子高，拿手機往門牌上一打，光線下的502清清楚楚，宋御又敲了敲，大晚上鬧出的動靜惹人不快，隔壁房間里有人叫罵著。

    “是不是找錯了？”程硯說：“我下去再問問？”

    宋御剛想應一聲，房門突然松動了，門把手晃動一下，門從里面被打開。

    “媽的大半夜的不睡覺cao他娘叫魂……”里面的叫罵聲突然停了下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胡子拉碴，鼻青臉腫的男人的臉，膚色暗黃，眉眼里滿是不耐煩，粗言穢語張口就來，大概是看到門前高高的人影，男人神色緩和了下來，收起了那一堆不堪入耳的詞匯，眉頭擰出一道道紋路來，“干什么的？”

    宋御望著程硯，程硯搖搖頭，他也不認識，正在二人以為找錯了人時，走廊里冷不丁響起一道聲線，“程硯？”

    程硯轉(zhuǎn)回頭，趙一白站在樓梯上，抬頭望著門前的他，以及發(fā)現(xiàn)宋御時，那些微快速轉(zhuǎn)變的眼神。

    詫異程硯的出現(xiàn)，更詫異宋御的身影。

    第23章

    沒等兩人發(fā)話, 門前的男人就叫了起來，他臉上處處是傷，紅一塊青一塊的，對著走廊里的趙一白道：“你他媽的腿瘸了？買個吃的這么磨嘰, 你要有個老娘早給餓死了?！?/br>
    趙一白手里拎著打包的小吃, 男人馬上恢復了本來面目, 不帶著別人的爹媽似乎就不會說話，他推開宋御和程硯就向趙一白伸手，“快點的逼崽子, 媽的就吊著一口氣了?！?/br>
    趙一白走上來, 到門口一拳頭把男人砸在了門上，跨進了門檻, 他慢悠悠地說：“沒你的份?！?/br>
    “cao_你娘的逼崽子，我給你看這么久的人你就這德行？”男人揉揉胸口, 被趙一白給的一拳頭不輕，他卻還能迅速地接上話。

    程硯和宋御面面相覷后邁步跟了進去，自覺地帶上了房門。

    “她不是你妻子？”趙一白眼刀射過來, 似乎在諷刺男人的廢話。

    只是男人絲毫沒有一點羞恥心，大笑著回擊道：“什么妻子？你可別逗了, 一個不會下蛋的老母雞, 還妻子……”

    趙一白猛一下回頭，那男人連忙閉嘴，換成了一副諂媚的嘴臉，圍在趙一白身邊說：“好侄子, 趕緊給姑父弄點吃的, 姑父幾天沒吃飯了。”

    這人竟然是趙一白的姑父, 這德行？

    程硯怎么看怎么不對, 可人家里的事，他不好說什么，他很少見到這樣的趙一白，動不動就來一記眼刀，不過他能理解，這姑父的德行是他他也忍不住。

    趙一白和姑父之間沒有尊老愛幼一說，大人不像大人，小孩不像小孩，趙一白打開白色的塑料袋，熱騰騰的瘦rou粥躺在碗里，他揭開蓋子，頭也不抬地對程硯說：“我不跟你說了我沒事嗎？你大老遠地跑過來干什么？外面還下著雨?！?/br>
    這竟然還叫沒事？他非常想問問趙一白什么情況對他來說才叫有事。

    程硯不由得說：“誰讓你不跟我說清楚的，我怕你掛了，問你爸地址摸過來的?！?/br>
    趙一白無奈道：“我爸也是胡來?！?/br>
    “我看胡來的是你，”程硯走上前，靠在了另一邊緊閉的房門上，問起了正經(jīng)事，“到底怎么了？”

    人已經(jīng)到了家里，想瞞著也瞞不住了，趙一白本來就沒打算瞞，只是覺得這事沒有和別人分享的必要，說道：“我姑住院了，剛接回來，情緒不穩(wěn)定，我得在這看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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