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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心說,就算賀聞逍是花,也該是朵食人花才對。 不過,節(jié)目組給了銀子,很明顯是讓他們用來交換線索的。 楚珉當(dāng)即大手一揮,掏錢買下。 工匠喜滋滋地將錢裝進(jìn)袋里,問過他們姓氏后,分別在一對同心鎖面刻下“楚”和“賀”。 然而楚珉拿到同心鎖后,工匠并沒有如期給予提示,楚珉想了想,將其中一塊鎖放在賀聞逍手上,工匠仍舊一臉高深莫測。 倒是賀聞逍握著鎖,柔情蜜意地說了句:“妾身謝過楚官人。” 楚珉懶得搭理賀聞逍,屈指抵住下唇,正一籌莫展之際,忽然聽到賀聞逍又說:“我們?nèi)グ淹逆i掛在那邊的姻緣橋上吧?!?/br> 楚珉太陽xue微顫,將畫卷舉到賀聞逍眼前,嚴(yán)肅道:“我們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殘片?!?/br> 賀聞逍勾唇一笑:“你等我一下?!?/br> 說罷找楚珉討了點錢,去對面的西域鋪子買了個放大鏡回來,照在畫卷上,示意楚珉仔細(xì)看。 楚珉蹙眉一看,發(fā)現(xiàn)姻緣橋邊真的有一對男女在往鐵鏈上掛同心鎖,只是畫面被等比縮小后,他這個輕度近視看不大清而已。 他立刻大步走到橋上,把手中的同心鎖掛上去,賀聞逍也跟在后面,施施然彎下腰,掌心擦過楚珉的手背,將鎖掛在了同一個鐵鏈環(huán)里。 刻有“賀”和“楚”的兩個鎖頭相撞,在空氣中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搖搖擺擺,緊緊貼在了一起。 幾秒后,只聽得身后有伶人唱道:“鑒此心,惟天地。但愿人月雙清,早賦佳期?!?/br> 那伶人唱罷,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紙片,放到了楚珉手中。 正是他們要找的殘片。 與此同時,廣播響起:“殘片·十五已被尋得?!?/br> 緊張刺激的比拼中,楚珉差點被剃光頭的郁悶心情終于明媚了不少。 賀聞逍垂眸盯著楚珉唇邊淺淡的笑意,邀功般問:“哥,我還可以吧?” 楚珉“嗯”了一聲:“再接再厲?!?/br> 賀聞逍歪頭道:“那你不嫌棄我了吧?” 給幾分顏色就開染缸,說的賀聞逍這種。 面對一路跟拍的攝像機(jī),楚珉拍拍賀聞逍肩膀,半開玩笑道:“乖一點,就不嫌棄你?!?/br> 離開水岸后,楚珉越戰(zhàn)越勇,很快找到了新線索,兩人隨即奔赴下一個目標(biāo)。 誰知宋呈先他們一步拿到了殘片。 “我已經(jīng)找到兩張了。”宋呈說著看了眼楚珉手上那張可憐的獨苗苗,溫聲道,“這張就讓給你吧?!?/br> 楚珉直接客氣地婉拒:“不用了師兄,這是你先找到的?!?/br> 賀聞逍抱起雙臂,在旁不咸不淡道:“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后到,定好的規(guī)則還是要遵守的,不然就成了作弊?!?/br> 宋呈唇邊的笑容一僵,被賀聞逍漆黑銳利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總覺得賀聞逍這番話別有它意。 但他還不至于跟個小他七歲的男孩兒較勁,便沒有理會賀聞逍,繼續(xù)對楚珉道:“我剛才看到覃凱和孫靜菲結(jié)盟了,我們不如也結(jié)伴而行吧,找到的殘片可以平分?!?/br> 這種看似單槍匹馬的尋寶游戲走到最后必然會出現(xiàn)抱團(tuán)現(xiàn)象,楚珉畢竟也是老江湖了,聞言思考了一下結(jié)盟的可能性。 賀聞逍突然道:“我又想到了一個藏匿殘片的地方,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吧,免得又被人搶占先機(jī)了?!?/br> 楚珉沒跟上賀聞逍驢頭不對馬嘴的思路,略有些茫然地側(cè)頭看了他一眼。 “走了,哥?!?/br> 賀聞逍沒給楚珉反應(yīng)時間,懶洋洋說完,便執(zhí)起楚珉的手腕,往自己身邊用力拉了一下。 楚珉猝不及防踉蹌了兩步,同宋呈擦肩而過,倉促間道了句“再會”。 賀聞逍牽著楚珉大步流星地走了好遠(yuǎn),把宋呈甩得沒影了,才堪堪停下腳步。 楚珉不動聲色掙開賀聞逍的手,在鏡頭死角輕微皺了皺眉,調(diào)整好表情后,抬起眼想要說些什么,卻對上賀聞逍認(rèn)真的側(cè)臉。 一排落花紛飛的梨樹下,賀聞逍正單手托著畫卷,邊走邊研究上面的圖像,眉目專注,薄唇微抿,仿佛周身都燃起了仿若實質(zhì)的勝負(fù)欲。 楚珉不禁納悶,心說這小子一路上都自由散漫,視輸贏為糞土,怎么這會兒突然轉(zhuǎn)性了? * 太陽慢慢逼近中空,在冰涼的青石板上掀起一股熱浪。 順利拿到第二張殘片后,楚珉有點口渴,打開背包,取出礦泉水瓶,發(fā)現(xiàn)里面的水已經(jīng)所剩無幾了。 他只好把瓶子又塞回包里,拿起畫卷打算研究下一個藏匿地點,一抬頭,發(fā)現(xiàn)賀聞逍忽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五十米外的補(bǔ)給小屋走去。 楚珉還有懲罰任務(wù)在身,不能離開賀聞逍超過十米,便快步跟了上去。 他問賀聞逍:“你累了?” 賀聞逍道:“你不是口渴嗎?” 楚珉一怔,沒想到賀聞逍竟有如此細(xì)致入微的時候。 這也不能怪他刻板印象,畢竟再見之后,賀聞逍好像從頭到尾都變了,心思化作一片深沉海域不說,還總要和他的意愿反著來,時常做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偶爾還暴露出野獸般的攻擊性,像個無所顧忌的小混蛋一樣。 以至于他都快忘了,六年前的賀聞逍有多體貼,仿佛圍在他身邊忠心耿耿地巡邏一般,哪怕他動動眼珠抬抬手,賀聞逍都知道他想要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