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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也別想跑。 但他并沒有在薛青臉上看到想看的表情。 這條小蛇化了形也是如此倔強,竟沒有露出驚懼求饒的表情,只抿著嘴等著他,估計在想著什么逃脫的詭計。 可惜了這樣好看的眼睛黑發(fā)男人語氣遺憾,像是在欣賞著一件美麗得令他滿意的瓷器。 指尖緩慢向上,輕柔地撫摸了薛青薄薄的眼皮,讓薛青不得已的閉上眼,不過我會在你死后,挖下你的眼珠,好好收藏。 薛青止不住顫抖著。 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何等的心狠手辣,危險殘暴,當時小麻雀的慘狀一直刻在他的噩夢深處。 那是薛青來到這個世界以后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也是,修煉資源有限,弱rou強食在所難免。 但當自己成為砧板上的魚rou時,就不覺得置身事外了。 在墨羽自顧自說著時,薛青藏在袖袍中的右手緩緩用妖力凝成一把鋒利的匕首。 他面上毫無表情,忍著脖間被抓握的疼痛和窒息感,任由墨羽擺布,實則在暗地等待時機,準備背水一戰(zhàn),攢盡全力給墨羽一擊。 也不知墨羽用了什么法子將他引到這里來的,明明他與jiejie同住一房,jiejie還布下了結(jié)界。 心思神動間,墨羽突然抓住了他握著匕首的右手手腕。 薛青心下大駭,試圖扯回自己的手腕。 可抓著他的手宛若鐵鉗,用力強制的讓他疼痛,只輕松一扯,便將薛青的心思連同他手中的匕首一起暴露。 化了形也一樣。墨羽冷嗤一聲,一樣的不自量力。 他輕輕抬指,那把法力凝成的匕首就像不堪一擊的水流,在薛青的掌心碎了。 既然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薛青也不再虛與委蛇,翻轉(zhuǎn)身體試圖掙脫墨羽的桎梏。 然而就是這一動,他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他的靈力居然不知不覺臨近枯竭了! 雖然他前面使用大半的妖力,但也絕沒有到使用盡的地步。 此刻內(nèi)府中就像有一個無底的漩渦,饕餮般的不斷吸收吞噬著他內(nèi)府中恢復的妖力,讓整個內(nèi)府一直處于虛空的狀態(tài)。 這黑蛇到底用了什么秘法?! 難道他居然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 腦中突然一閃,想到今日和小二閑聊的內(nèi)容來。 你在城中殺了人? 沒想到薛問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墨羽挑了挑細長的眉,陰柔的面孔上添上了一點興致。 是個好問題。墨羽夸獎似的點了點頭,唇角卻惡劣的勾起,可是殷紅的舌尖探出一點,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呢? 你確實很有趣,每次都能讓我忍不住和你聊這么久。墨羽微微俯身,狹長的眸子直直看著薛青。 他語鋒一轉(zhuǎn),語調(diào)變得和他的本體一樣黏膩,似是情人間溫柔的喃語,卻讓薛青覺得遍體生寒,只有一個念頭想要快速遁走。 所以只能趕緊把你殺了呢~冰涼的吐息噴在薛青頸側(cè),就像一條毒蛇繞在他身后不懷好意地吐著蛇信。 這語氣好像這是給薛青的施舍一般。 死變態(tài)!!離我遠一點啊!!! 薛青緊咬著唇,依靠著這一點疼痛來讓自己努力冷靜下來。 可是如今再怎么冷靜也無用了,面前的似乎是一個解不了的死局。 他此刻多恨自己如此弱小,弱小的像一個螞蟻一樣,能被輕易碾死。 總是躲在jiejie的庇護下,離了jiejie,他總是什么也對付不了。 不管是法海,還是黑蛇。 動動手指就能讓他消失。 不知是不是他是異世界靈魂緣故,他的天資并不算低,但是修行速度卻也不算快,能走到今天的地步,還多虧薛白的親自教導和靈丹妙藥。 墨羽不想多與薛青多費口舌,一只手掐著薛青的脖子輕松提起。 懸空失重,脖間的力道越來越緊,窒息的感覺漫上來,眼前的景色恍惚了起來。 墨羽滿意的欣賞這弱小的獵物瀕死掙扎的模樣。 那雙手緊緊扒著自己掐著他脖子的那條手臂,像抓住了求生的浮木,腳也無意識的蹬著,抽搐著。 明明是陰險的毒蛇,卻弱的像個兔子。 明明弱弱的像個兔子,卻也有膽子試圖傷他。 眼前人掙動的力道漸漸小了,鮮活的生命在他眼前流逝的感覺是如此美妙。 就像那幾個被吸食而死的凡人,隨著涌動鮮血而出的是他們的生命之息。 碾碎一朵花的快樂也就在碾碎的那一瞬間。 看著薛青快要失去生命跡象的模樣,墨羽突感索然無味。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金光閃過。 灼熱的,精純的,帶著至陽之力的。 他何嘗不熟悉這法力?! 日日纏繞在墨羽妖丹上灼燒的法力,沒想到竟在這小蛇身上又爆發(fā)了出來。 墨羽驀地松了手,薛青被他甩到了地上。 眼前昏花頭暈目眩的薛青只覺自己又重重的落到地上,疼痛讓本就到達崩潰邊際的薛青兩眼一翻,便失去知覺陷入了昏迷。 眼前的最后一幕是炫目的金光。 如此溫暖。 墨羽掀開自己的袖袍,只見那條手臂自手掌往上,都有了灼傷的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