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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獸。 阿樂一走,室內(nèi)就又只剩下薛青和法海。 兩人都沉默著不說話,薛青默默把話本疊好。 許久,法海開口:我來給你療傷。 薛青樂意至極。 兩人靜靜地坐著總覺得詭異,讓他克制不住的覺得別扭,畢竟他和法海也不是很熟的關(guān)系。 如今早些運功療傷,他也好早點送走法海這尊大佛。 這下法海也沒有理由待在他這了。 薛青利索的脫下外衣,坐到了床榻上。 至于為什么要在床榻上,方便他治療完直接躺尸。 又是一場漫長而又灼熱的疼痛折磨。 雖然心中對要到來的疼痛早有預(yù)警,但是當(dāng)疼痛升騰而起,最后在體內(nèi)燎原的時候,薛青還是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悶哼。 痛,太痛了。 就像有人拿著炙熱的鐵棍戳進了他的身體,并毫不留情的攪動著,那熔化的巖漿烈焰順著經(jīng)脈燒遍了他的全身,強硬的將經(jīng)脈都擴展而開的感覺。 他像是被人扒了皮,串到木棍上,架到火上烤了,是一道快要完成的炙烤全蛇。 薛青只覺得自己快要疼昏過去了,可是腦中的那根弦殘忍地繃著,強制讓處在處在清醒和昏迷的邊緣之界。 好痛幾乎以為是幻覺,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一聲聲喚著。 可憐極了。 不像是治療,倒像是受著天底下最為殘酷的極刑。 柔弱的美人脆弱折骨,渾身發(fā)軟。 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忍心的。 在治療結(jié)束,薛青過了許久才緩過神智來。 他整個人像從水中撈出來一般,衣裳都打濕了,薄薄的里衣緊貼在身上,黏糊糊的。 額前的發(fā)都打濕了好幾縷,勾起的發(fā)尾汗?jié)裰N在墜著淚珠的杏眼眼角。 而自己整個人此刻脫力地靠在法海的肩頭。 薛青:這糟糕的姿勢。 他正想要支起身來,臉上傳來另一人微涼的觸感。 是法海的指節(jié),慢慢蹭過了他的臉。 薛青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不知覺的時候淚濕了整張臉。 薛青:男子漢大丈夫居然哭了,丟人。 你哭了。法海鳳眸垂下,看著沾在指節(jié)上的水痕。 薛青:被法海點出,更丟人了。 心中暗自懊惱,薛青抬起一只手,用衣袖狠狠擦了擦自己的臉。 他就這樣嫣紅著一張臉,杏眼中還殘著未褪盡的濕淋淋水意,用著還殘余的力氣想把法海推開。 然而法海堅若磐石,一時沒被推動。 薛青倒是因為反作用力,整個人又往后倒了下去。 金色的溫暖法力覆身而下,是法海給他施了個清潔法術(shù)。 不得不說,修真界有法力的好處就是,可以一鍵清潔,許多事情都可以用法術(shù)直接做到。 對于懶人薛青來說,簡直是一大福音。 法海此時正悠閑自得地看著經(jīng)書估計是他昨天拿來的那些。 與薛青如今累成狗的樣子全然不同。 薛青只有用了點力氣微微抬起膝蓋,碰了碰邊上的法海,為前面的清潔術(shù)道謝,謝謝啊。 那個清潔術(shù)確實讓他好受很多,身上黏膩的感覺也全然不見。 不過 能不能從我床上下去? 他可不想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還能在被窩里聞到法海的檀木香味。 估計是前面疼的太厲害了,現(xiàn)在神智剛清醒過來就如同劫后余生,行事都比平時大膽許多。 見法海只盯著經(jīng)書沒有反應(yīng)的模樣,薛青便又用了點力。 這下是用腳往法海的后腰處碰過去了。 法海像是后背長眼睛似的,在快碰到后腰時,那手便輕松將薛青蹬過來的腳踝握住。 薛青試圖收回腳,然而腳踝被那大手緊緊圈住,動彈不得。 僧袍整齊的僧人一手捏著佛珠,一手握著精致雪白的足腕。 冷冷淡淡的鳳眸撇過來,既然已經(jīng)休息好 他手輕輕一扯,便輕而易舉的將薛青扯到身邊。 法海將手中檀木香味的經(jīng)書拍到薛青面前。 那我便來考考你的功課。 第24章 功課? 薛青一愣。 他沒想到法海是來真的。 真要考他功課? 嗯。法海淡淡應(yīng)了一聲,將經(jīng)書放置在薛青面前攤開,指出了其中的一段,這段。 薛青湊過來一看,還沒看仔細那書上的字就晃了他的眼。 這字他不進腦子啊。 法海松開了握著薛青腳踝的手。 薛青立馬將腿收了回來,整個人縮到了床榻的另一端,離法海遠遠的,仿佛那頭的法海是什么怪獸一般。 可是腳腕上被握住的觸感還猶有感覺,仿若那手印在上面生了根。 薛青不自然的動了動腳踝。 我不會。他倒十分誠實,我不修佛,為何要看這些佛經(jīng)? 研讀佛經(jīng)可以凝神靜氣,諸多助益。 但你也不能強制所為。薛青將經(jīng)書扔還給了法海,佛家難道還不懂不能強人所難的道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