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頁
等那難以忍受的疼痛如潮水般慢慢褪去,薛青才漸漸恢復神智。 身邊的小黃鳥在薛青邊上緊張地跳來跳去,見薛青睜開眼,小黃鳥趕緊擔心地看著他。 我沒事。 薛青一開口,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竟也有些啞了。 他看到自己的手,此時自己手中還緊緊抓著那張紙條。 薛青穩(wěn)了下身子,便扶著床沿從地上站起身。 前面的他竟然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頭痛疼的跪倒在了地上。 真是奇怪,他才這么年輕,也從來沒有說得過什么頭疾之類的,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頭疼呢? 好在只疼了那么一陣就沒再疼了,不然薛青真的要發(fā)瘋。 暫且將這蹊蹺的頭疼這事放在一邊,薛青展開這張被他抓的都有些皺了的紙條。 上面用黑色的墨寫著四個字,正是上次在他夢中夢到過的那張紙。 其上一筆一劃寫著萬事如意。 實在是太多的巧合了。 這讓薛青不得不重新思考他做的那幾個夢。 那夢中的一切是否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夢中的主人又是誰? 為何他會頻頻夢到呢。 只是和夢中不大相同的是,這張紙條顯然是時間已久,紙張都泛黃,在如意兩個字樣中間似是滴上了水珠,將這兩個字暈開了許多。 叩叩在薛青研究這張紙條時,被法力封死的房門突然響起了被敲擊的聲音。 - 大師。 在陽光下二蛋的皮膚幾乎黑的反光,明明天氣正熱,二蛋向來只隨便穿一件汗衫,但露在外面的手臂卻纏上了突兀的厚厚繃帶。 我的身體好像有妖魔入侵。 在陽光的灼熱下,二蛋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些不舒服了。 盡管他的皮膚黝黑,但是卻能看出他的面色發(fā)著白。 此時薛青不在,這名高大的僧人便失去了那一點俗塵的親近感。 他從來便不是那般慈悲的神佛。 似乎只有在那青衣少年在身邊之時,玉面僧人才染上一點紅塵的氣息。 盡管依舊平靜從容,但眉間的紅痣?yún)s會誠實地鮮艷熱烈起來。 不知是陽光太曬,還是法海的鳳眸注視太過冷峻,二蛋的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不正常的細密的汗水。 在法海的目光下,二蛋覺得自己被繃帶覆蓋的手臂都變得guntang起來。 一切異象似乎在這雙鳳眸面前無所遁形。 法海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在棲鳳村的另一邊,鳳神祭典還在進行,鼓聲悠揚。 但熱鬧的氛圍似乎絲毫沒有傳到此處。 二蛋繃緊了后背,他將已經(jīng)在手臂上纏了許久的繃帶一點一點松開繞下。 若是有其他人在這,看到這副場景必然要驚叫出聲。 只見二蛋黝黑的手臂上之前被繃帶纏住的地方,本應是人類的皮膚上此時卻密密麻麻全部覆蓋著鱗片。 漆黑的黑色鱗片在光下折射出光澤,瞧著便妖異無比。 大師。 二蛋的聲音發(fā)著顫。 再次看到自己手上的鱗片,二蛋顯然自己都十分懼怕自己身上的異樣。 當他的手臂上冒出第一片鱗片時,他便恐懼著不敢置信。 二蛋嘗試將礙眼的鱗片扒下來,但是鱗片居然是真的從他的皮膚中長出來,是扯掉皮rou一般的疼痛。 鱗片被連根拔起,卻在手臂上深刻地留下了一個冒著血的坑。 然而這并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始。 鱗片越長越多,直到蔓延整個手臂,拔也拔不完,被拔去的鱗片也宛若春草復生。 與此一同的還有身體的變化,如同一場不可逆轉(zhuǎn)的恐怖生長。 他開始懼怕陽光,開始感到干渴。 他似乎變成了不可名狀的動物,只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茍延殘喘。 邪魔藏在了他的身體里。 二蛋不敢告訴任何人,哪怕是陳大伯和陳大娘。 盡管在充滿歡慶氣氛的鳳神祭典上,他只覺得格格不入。 眼見著鱗片就要蔓延到脖頸上,二蛋終于壓不住,趁著所有人都在祭典上時,他前來請求法海的幫助。 佛力能凈化世間的一切污濁,對嗎? 大師能否,作法祛除我體內(nèi)的邪魔? 黑皮黑眸的少年捂住掩藏不住的玄色鱗片。 那就請求作法將他身體中的邪魔帶走。 而法海冰冷的眼神在那手臂上的鱗片停留了許久。 火焰在他的指尖燃起,眼見著赤色的火焰就要燃上手臂上的細密鱗片,法海驀地收回了手。 赤色的火焰轉(zhuǎn)瞬熄滅。 大師? 二蛋原本努力控制著在火焰前努力想要抽回的手臂,但法海卻停住了動作。 你會一起死去。 頗含威勢的鳳眸猶如銳利的箭。 什么意思? 二蛋心中早有這般猜測,可是他不敢相信。 明明在烈日之下,他卻覺得無比寒冷。 他竟不知自己何時竟成了妖類。 面前的玉面僧人眉目冷然,哪怕是手中升騰著的火焰所映照的橙紅色火光也不能將他的面容柔和半分。 沒想到竟將自己送到除妖人的手里了,看著法海手掌上的火焰,二蛋心中的懼意幾乎要掀開巨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