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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 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她忘掉了。 但她的思緒被雙胞胎打斷,走廊盡頭又出現那兩個手拉手的孩子。她們冷冷注視西黛爾,西黛爾也同樣冷漠的回視她們,面無表情從兩人身上跨過。 這一個月間她已經發(fā)現,她看到的任何不正常的影像都是幻覺。 根本毫無殺傷力。 父母的吵鬧聲漸漸遙遠,像是被她甩到身后。西黛爾已經下樓,正在酒店的儲物室和倉庫間漫步,她頭上戴著一個探照燈,手中拿著手電筒,睡裙的兜袋里還裝著兩節(jié)電池。 她漫步一個又一個倉庫,在巨大的貨架間行走,周圍死寂無聲,西黛爾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和呼吸。 當然也只能聽見自己的,現在她要是在這里聽見別人的聲音才奇怪。 漆黑的倉庫被燈光照亮,白裙小姑娘面色蒼白,冰藍的眸子幽幽拂過一個個巨大的貨架,身下腳步不停。 要快一些。 有個聲音在她心里說。 再快一些。 它說。 西黛爾步伐更快,如同漂浮一般輕盈轉過一個又一個倉庫,在管理室的旁邊,她停住了。 就是這里。 她慢慢走上前,在案桌上看見一本陳舊的人員管理手冊。 西黛爾翻開這本手冊,在第一頁看見一個被紅色筆跡劃掉的人名。 查爾斯格蘭蒂。 第14章 這是誰? 西黛爾確定自己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但她翻遍全冊,只看見這一個人的名字被紅筆劃去。 被糊掉的名字意味著什么? 死亡。 如影隨形、附骨之蛆的目光又來了,西黛爾甚至聽見它在自己心里的講話聲,它聲音怨毒的和她說: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小姑娘啪嗒一聲合上手冊,面無表情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大概查爾斯格蘭蒂這個人身上有什么秘密,她或許該去別的地方查探一番。 在酒店后廚這邊探索浪費的時間太長,等西黛爾溜到大廳附近,四周已經萬籟俱寂,父母吵架的聲音也不再。 她準備進入大廳,卻忽然停住。 她聽見了父親凱爾森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并不真切,卻仿佛含帶笑意。 大廳如果沒有人,凱爾森在和誰說話? 西黛爾立在原地,下意識關掉探照燈縮進一個角落躲起來。 她躲進角落后,猶豫片刻,把頭頂探照燈摘掉,放在地上,又脫下鞋子,把手電筒藏在身后,輕手輕腳走向大廳。 小姑娘金色長發(fā)被她用一根皮筋盤在頭頂,素白的肌膚在黑暗中顯出幾分冰冷觸感,她放慢腳步,赤腳踩在光滑地板,輕盈的不發(fā)出一絲動靜。 她在大廳后面的側門停止,小心翼翼向外撇去一眼。 西黛爾怔住。 裝橫華麗的大廳不是黑暗沉寂的模樣,它燈火通明,金碧輝煌,衣香云鬢的客人來來往往,笑容愉快,滿面春風。 她眼尖的看見自己的父親 凱爾森的背影。 他正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 那個男人似乎是酒店的男招待,他衣冠整齊,工作服妥帖的熨燙好,貼在身上,完美修飾出高大身形,衣服下的肌rou鼓鼓囊囊。 西黛爾記得父親凱爾森已經有一米八,可他依舊比凱爾森高了一個頭。 這是個壯碩的男招待。 似乎是因為他把酒不小心灑在凱爾森身上,西黛爾看見他向凱爾森鞠躬致歉,又拿著手絹似乎想幫凱爾森清理身上污穢。 凱爾森擺擺手,似是準備去洗手間清理衣物,那個高大男招待跟在他身后。見此,西黛爾毫不猶豫先從后門跑向男洗手間在這個酒店住了一個月,她差不多把結構摸清楚了。 顯然她跑的比凱爾森和男招待快,西黛爾進入男洗手間時凱爾森和男招待還沒有來,她快速掃了一眼,看見角落通風管道下邊有用來處理線路的鐵箱子。 躲在里邊顯然不安全,但時間已經不允許西黛爾多做思考。 腳步聲漸漸逼近,她毫不猶豫鉆了進去。七歲的小姑娘身量嬌小,和這些細細的線路擠在一起也并不顯狹窄。 透過些微縫隙,西黛爾能看見少量外面的空間。她捂住口鼻,盡可能保持安靜,哪怕一絲吸氣也不敢松懈。 兩雙腿走了進來,西黛爾認出凱爾森的皮鞋。 一陣悉悉索索的摩擦聲后,西黛爾聽見兩人開始說話。 格蘭蒂先生,她聽見父親問:你曾經是這里的守門人嗎? 向來溫柔儒雅的父親,此時說話的聲音卻有些怪腔怪調。 格蘭蒂這個稱呼,一下子就讓西黛爾想到那個被糊掉的名字 查爾斯?格蘭蒂。 我不是,先生。被稱作格蘭蒂的人笑著問:你為何 會這樣認為? 凱爾森干笑兩聲:不沒什么。你結婚了嗎? 是的,格蘭蒂回答:我有個妻子,和兩個女兒。 他似乎在幫凱爾森清理衣物,兩雙腿靠的極近。 那她們現在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