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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他擔心外面能聽見,但孟野沒出聲,也許就是聽不見吧。 到這個份上也只能自欺欺人了,不然還能怎么辦?讓他忍著不如讓他死,這境地就是神仙也忍不住了。他緩慢濕沉地喘息著,一下又一下,腦子里那張臉揮之不去。 當人面搞這種事,擱以前莊紹根本不能想象。以前他有自己的臥室,在里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有人會來打擾更不會在誰面前丟臉。現(xiàn)在他不僅把臉全丟了,還變得厚顏無恥,喜歡的人就在門外還敢光明正大地意yin,不僅不慚愧還特別有感覺。 有感覺到什么地步呢?就是以前的無數(shù)次加一起都不如這次有感覺,跟飄起來了一樣。 關鍵部位被喜歡的人切切實實摸過,還沾過對方的口水,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他身心爆炸,更別提對方還站門口守著,聽著,現(xiàn)場直播,哪部片都沒這么刺激。 莊紹發(fā)覺自己根本用不著手,直接想想孟野就行。想想他一握就縮的腳踝,想想他怕癢的窄腰,想想他細細長長的小腿,想想過年時親過的那兩瓣柔軟的嘴唇,還沒來得及想到關鍵之處,后頸到尾椎就像痙攣一樣反復過電,恨不得來它個一百八十回,喉嚨里的喘息也越來越沉。 如果喜歡的魔力一直這么大,那莊紹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精盡人亡,最后簡直有點兒自暴自棄了。隨便吧,反正自己從來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誰讓我有個又好色又不是人的爹呢?這他媽都是遺傳學決定的。 但孟野在外面也不是什么都聽不見,真不是!起碼,起碼喘息能聽見。一開始他還故作鎮(zhèn)定,后來就不行了,兩手插在褲兜里還是抖,想大聲唱歌,心腔里慌亂得像養(yǎng)了只鳥,別提多緊張了,比里面的人還緊張。 莊紹你能不能快點兒???我站不住了!他特別想這么催一下,可幾次話到嘴邊又慢慢地咽下去,抬起來要敲門的手最后變成了摳墻…… 哎。 他面朝墻壁,兩手舉高趴著跟投降一樣,整個人貼到墻面上,先是下巴抵著墻,后來改成臉頰貼著墻,貼完左邊貼右邊,貼完右邊貼左邊,烙餅似的。 他憋得慌,具體什么地方憋得慌又說不清,就是渾身燥熱想打球、想跑步,想跳進什么南極北極的冰湖里裸泳一千米! 又憋了兩分鐘孟野實在受不了了,抬手特別特別輕地敲門:“莊紹……” 水停了。 “忙著呢?” 這他媽都什么問題!說出口孟野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毒啞。 莊紹低緩地嗯了聲,像野獸狩獵間隙的喘息:“什么事?” “沒什么,我……” 孟野又撓墻。 上了年頭的墻壁有股淡淡的霉味,門縫里又逸出檸檬香的沐浴露味,他這張餅貼在墻上,聞著聞著就快糊了,就差踹門進去將人扛走。 “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家里好像有皮炎平,你要不要抹點啊,我去拿?!?/br> “不用了,”莊紹停頓,聲音沙啞,“已經(jīng)好多了。” “喔喔。”孟野深吸一口氣,然后長長地舒出來,命令自己不許再搗亂,“那你繼續(xù),我,我就在外面?!?/br> 這幾個字一落地莊紹就交代了,而且交代得特別徹底,交代了起碼半分鐘。 聽到里面匆匆打開的花灑聲孟野郁悶轉身,以為莊紹不耐煩聽他說話了,繼續(xù)洗澡了。他一口接一口地嘆氣,望著掛在屋檐外邊的月亮出神,心想,喜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為什么自己既想進去又不敢進去,為什么光是聽聽莊紹洗澡的聲音,聞聞氣味就能來感覺?不用看看畫面的嗎?不用真刀真槍摸摸蹭蹭的嗎?不用親親嘴舔舔…… 停停停,打住。你這種想法很危險啊年輕人!孟野在心里狂念四十二章經(jīng)玉女心經(jīng)以及釋迦牟尼佛經(jīng),勒令自己清心寡欲心無旁騖心如止水戒驕戒躁六根清靜! 救命……救命。 他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猛搖,企圖靠疼痛來轉移下面的轉移力,可惜也就成功了那么幾秒鐘。莊紹在里面一喘他在外面就想瘋,一喘就想瘋,他恨不得沖進去給莊紹嘴巴貼封條,雙手銬起來,鑰匙扔了!罪名就是勾引他發(fā)瘋! 太難了,太難了,哪本參考書會講這種事,救命啊,告訴我一個男的平均時間是多長,像莊紹這種身高體格的十八歲男生又要多久,還要多久他才能結束? 孟野開始用額頭撞墻,雙手趴那兒貼著撞,撞啊撞的就跟里面的頻率合上了!cao你大爺啊! “……”他屏住一口氣,向后仰,然后狠狠撞上去!咚——差點兒沒把自己磕出腦震蕩。 水聲忽然又停了。 “你怎么了?”莊紹啞著聲問。 孟野張嘴要說話發(fā)現(xiàn)說不出,可能是聲帶太緊繃了,于是立刻擰了自己大腿兩下:“沒事!哈哈!沒事!你忙你的?!?/br> 救命,我他媽在說什么。 莊紹停頓了兩三秒鐘,低聲說:“我不弄了,這就出來?!?/br> 孟野沒好意思問他“出來”是什么出來,只能唔了聲:“隨便你?!?/br> 反正我是要等你的!老子絕不一個人上去! 莊紹出來的時候孟野正插著褲兜,低著頭望腳尖,腳在地上搓來搓去。他聽見聲音抬起來,視線正好跟莊紹的撞上。莊紹先是避開,然后才慢慢地移回來,盯著他:“你額頭怎么了,怎么紅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