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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啥?” 笑著笑著孟野愣了一下。 嘴碎哥用一種要吃了話筒的姿勢開始饒舌,饒得不能說是人舌,也可能是豬舌。莊紹在前邊兒賣力地跳搞笑街舞,雖說效果異常之好吧,但…… 怎么說呢? 孟野不知道怎么說。 這么熱的天,這么厚的衣服,這么丟人的表演,都今晚第三場了。這么一想,他瞬間就笑不出來了,怎么看怎么心疼,覺得生活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當(dāng)然這種想法有點兒多余了,這幾天他們賺得盆滿缽滿,尤其是莊紹,恨不得連后年生活費都賺出來了,一晚上能賣一兩百單,刀疤哥幫著收錢都收到手軟。但孟野不在乎這些??!他就知道莊黛玉拋頭露面了,揮汗如雨了,生活不易了。 哎,他這顆小心臟啊。 莊紹跳完就逃到人群后面去了,孟野跟過去,在丫脫頭套的時候揪住丫尾巴:“孽畜哪里跑?” 這時候孟野早就把帽子口罩去了,俊俏的小黑臉上小表情拽拽的、酷了巴唧的,又比平時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具體是什么呢?對喜歡的人的那份心疼唄,生活的毒鞭子抽到他臉上了唄,少年始知愁滋味了唄。 莊紹沒想到他會來,抱著頭套非常尷尬地停在那里。孟野笑笑,上前摸了一把汗得全濕的寸頭:“怎么著,不歡迎我來?” 莊紹躲開他的手往地上一坐,然后開始扒拉身上的衣服。孟野也過去幫他一起脫,衣服還好說,腳套比較有難度,脫了兩三次才下來。 帶來的背包就在地上擺著,莊紹彎腰從里面翻面巾紙。孟野抱著一只腳套挨著他坐下,胳膊肘肘他:“哎,怎么不說話啊,嫌丟人?” “知道還問?!鼻f紹悶聲不響地翻出紙巾擦臉,擦完又擦腦袋后面跟脖子,還沒擦完,背上突然多了座大山,是孟野兩腿一跨,騎到他背上來了。 “干什么?”他不耐煩,想把人甩下來,可孟野摁著他的肩夾緊他的腰,死活就是不下來,過會兒甚至還趴他背上咬他肩膀,跟狗似的啃啊啃。 莊紹火了:“有病?不都不理我了嗎?” 孟野笑了:“你丫這么可愛誰舍得不理你啊?!?/br> “滾蛋?!?/br> 剛才那段舞他雖然跳得有點笨拙,但就是很可愛,可愛到恨不得親死他,拿舌頭狂甩他嘴唇!孟野趴他背上心花怒放:“沒看出來啊,莊大少爺還會跳街舞呢,真夠多才多藝的?!?/br> 莊紹坐著任他騎,但表情煩不勝煩:“跟視頻學(xué)的?!?/br> “厲害啊!” “厲害你大爺,少諷刺我。下來別騎我了。” “爸爸很重?” “你——” 莊紹氣得咬牙往起站,孟野驚呼一聲摟緊他脖子,騎著變馱著,他甩也甩不掉抖也抖不下來,跟塊狗皮膏藥似的! “我數(shù)一二三,再不下來我撒手了!” “你撒,你撒!”孟野死死摟住,“摔死我讓你賠命!” 倆人在角落笑鬧著,聲音大到把尤英跟于娜招來。到跟前看清楚這場面,于娜說:“我哥他們倆怎么還跟小孩兒似的,成天這么鬧啊。媽,媽?你想什么呢?跟你說話怎么不理我?” 尤英看著眼前這倆臭小子,尤其看見他們倆的姿勢跟神態(tài),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咯噔一下,越想越不對。 她喊:“孟野你下來,小心別閃著莊紹的腰?!?/br> 孟野聽見老媽的聲音突然愣了愣,靜止兩三秒鐘以后從莊紹背上爬下來,臉色微微一赧。莊紹挨著他,也莫名其妙地不吭聲。 尤英心想,壞了。 回到家四個人分頭去洗澡,孟野想跟莊紹說話,所以拿上睡衣就往106鉆。 尤英叫住他:“往哪跑?” “我去莊紹那屋洗?!?/br> “他正洗著呢,上你自己屋洗去?!?/br> 孟野眼珠子微微轉(zhuǎn)動:“我屋里的花灑壞了,明天修修才能用?!闭f完就鉆進(jìn)莊紹房間了,背影跟草原灰太郎似的…… 尤英不動聲色地上樓試了試,花灑一點兒毛病都沒有,心里大罵臭小子反了天了!竟敢在老娘眼皮子底下玩花樣。 實際他們倆被發(fā)現(xiàn)也是早晚的事。以前心里頭還算坦蕩,怎么鬧都是鬧,現(xiàn)在不同了,現(xiàn)在心里頭都有花花腸子,又有過“肌膚之親”,就連坐在一起都冒粉紅泡泡。 等莊紹洗完出來孟野正坐那兒裝模作樣地玩手游,戴著耳機(jī)沒出聲,差點兒沒給莊紹嚇出心臟病:“進(jìn)別人房間之前你能不能打聲招呼?” “我敲門了啊,是你沒聽見?!?/br> 以前這房間的窗戶就跟為他開的一樣,他想什么時候跳就什么時候跳,現(xiàn)在倒好,想跳窗還得打報告,那他媽還能叫采花大盜嗎? 莊紹過去沒好氣:“以后別在我洗澡的時候進(jìn)來搗亂?!?/br> 孟野振振有詞:“誰沒見過似的,多新鮮!” 莊紹咬牙斜了他一眼,心說你橫,就你橫!老子遲早日得你下不來床。 莊紹到一旁清點包里的現(xiàn)金,孟野跟過去打量:“今晚掙了多少?” “三百多吧?!?/br> “可以啊,夠給我買只表的了?!?/br> 莊紹把毛巾扔丫腦袋上:“你少惦記。這錢我得先攢著,將來有用處。” 什么用途他沒說,但反正是有用,所以手表的事得押后再議了。不過孟野也是隨口一說,壓根兒沒想讓他真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