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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咬死又要掐死,聽著怎么一點兒也不可怕呢。 莊紹不逗他了,靜靜地坐他身邊陪著,一會兒看看水一會兒看看他,心里滿足到下一秒死了也沒遺憾。 孟野沒看他,只把兩只手垂到船身外撥水玩,可能是氣溫比較低所以河水反而還挺暖和的,起碼不凍手。 說實話一月份來游湖的確挺蠢的,多大的癮也沒必要。但跟對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對的,就像當(dāng)時暑假在鄉(xiāng)下一樣,喂豬趕雞也覺得有趣,捉小龍蝦也能捉大半天。 船經(jīng)過橋下時光線暗下來,莊紹飛快地偏頭啄了下他的臉,沒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 孟野驚慌失措地瞪大眼,心里狂罵莊紹祖宗十八代,罵來罵去莊紹卻還是那么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盯到他敗下陣來。 算了,不跟傻逼置氣。再說親就親吧,也沒有哪條法律規(guī)定游船上不能打啵兒不是? 泛完舟尤英指揮莊紹開車到超市。孟野實在走不動了,跟于娜兩個人坐在門口的圓墩子上,一起看著馬路上的車來車往發(fā)呆加聊天。 “哥你倆昨晚是不是也打架來著?” “?” “我聽見動靜了,半夜?!?/br> 我cao? 于娜把奶茶吸得咕嚕響:“哥你怎么老欺負(fù)莊哥啊,你太壞了?!?/br> 我cao! 誰欺負(fù)誰啊,孟野氣個半死。 杯里見底了于娜還認(rèn)真地?fù)v鼓那幾顆珍珠,邊搗鼓邊吐槽:“莊哥對你多好啊,這兩天又是給你加油又是給你買早餐的,這種好男人打著燈籠都打不著?!?/br> “娜娜你丫年紀(jì)輕輕怎么說話一股咱奶那味啊,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電視劇了?” 于娜說確實看了,主角是專門給人做媒的。孟野雙手撐膝,咬牙切齒地控訴:“先別管做媒的事,我跟你說莊紹他一點兒也不好!他他媽一肚子壞水兒,壞透了!你們都被他給騙了,他——” “他這么不好你還整天跟他當(dāng)連體嬰呢?”于娜眨巴眼。 “沒轍啊,很被動??!”孟野兩手啪地一拍,一攤,“這是他的地盤,你等我回去的,看我怎么收拾他?!?/br> “哎喲喂快來幫我提袋子?!?/br> 尤英攜莊紹歸來,于娜跑過去幫著提東西,孟野一步三拖地蹭過去。莊紹瞟了他一眼:“聊什么呢?” “聊你呀?!庇谀绕^。 “聊我?聊我什么?!?/br> “聊你……聊你又長高了!你已經(jīng)是一根合格的大城市韭菜了哈哈哈!”孟野賠笑。于娜說不對吧,你明明說要收拾莊哥啊。 莊紹:“嗯?” 孟野:“造謠,純屬造謠,你莊哥是咱家的掌中寶,收拾他咱舍得嗎是吧媽?!?/br> 莊紹說去你的,過來拎東西。 到家以后這事還沒掰扯過去。 怎么就要收拾我了,我招誰惹誰了,莊紹沒想明白。做飯時倆人一起在廚房打下手,他一邊剝洋蔥一邊發(fā)神經(jīng)反思,一不小心就拿手抹了下眼睛,當(dāng)場辣得眼淚鼻涕狂流。 “臥槽你傻啊?!泵弦摆s緊把他牽到衛(wèi)生間,先指揮他彎腰后指揮他洗爪子,自己扯過濕巾沾了水再慢慢地給他擦臉。莊紹給他擦得一晃一晃的,兩只手把著水臺邊緣打量他。 “你看我干嘛?” “我看你打算怎么收拾我?!?/br> “神經(jīng)!”孟野可不敢說自己把他吐槽得天花亂墜,“我那是開玩笑呢。” “沒有就好?!鼻f紹濕著一張臉,眼神也濕漉漉的,“我還以為我犯家法了,有人要治我呢?!?/br> 傻逼不可怕,就怕傻逼有文化,說出的情話一套一套的,瘋了瘋了…… 孟野嘴上嘁了一聲,實際兵慌馬亂到極點,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別處,心里頭又愛又恨。 “你丫本來就一法制咖?!?/br> “怎么呢?” “昨晚上還強jian我來著?!?/br> 莊紹說寶貝兒咱小點聲,這要讓你媽我爸聽見了,他倆能大義滅親你信不信。孟野抓起毛巾懟他臉:“你爸還敢管你呢?我看他挺怕你的。還有不許叫我寶貝兒!” “不叫你寶貝兒叫你什么,叫你孟野?” 聽著是有那么一丟丟的見外哈,孟野說:“叫哥!” 莊紹笑了:“滾。” 傍晚時分臨江下起了小雪。紛紛揚揚的碎雪片從天上慢悠悠地飄下來,樹葉上掛不住又往地上落,好幾個小時才積淺淺的一層。 晚飯這頓家常菜吃得老人家特別滿意。莊紹他奶不住嘴地夸尤英能干會cao持,將來要是找不著婆家就把謝明輝他表哥介紹給她。 尤英私下問謝明輝:“你表哥具體是個什么德性?” 謝明輝說你還真信! “你管我真信假信,老娘我既來之則安之,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梅開二度再覓良緣呢?” 謝明輝說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我那表哥還不如我呢,起碼樣貌不如,能力方面嘛半斤八兩,反正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尤英說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后來某次過年她倒真見著謝明輝這表哥了,然后差點兒沒追殺謝明輝二里地——這表哥化妝品牌子摸得比她還門兒清,在外頭遇見危險了恨不得鉆她懷里嚶嚶嚶! 彼時莊紹跟孟野已經(jīng)跟家里出柜了,長輩們也都接受。尤英揮舞著掃帚從家里一路追打謝明輝,謝明輝樂得跟躥天鼠一樣,邊跑邊回頭大喊:“放下武器!放下武器!你已經(jīng)被同性戀包圍了!”氣得尤英大半個月沒讓他見著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