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相貴妾(重生) 第78節(jié)
倒是, 論美的話, 宋依依沒輸過。 這般走著走著, 他人瞧宋依依,傅湛不知不覺間也瞧了小姑娘好幾眼。 只是不同于他人。 他看的不是她的美色,卻是旁的。 具體說是她的這身裝扮,尤其是她今日的發(fā)髻,配著那張明艷的小臉兒。 傅湛心口堵的慌。 夢中,街頭相遇,她已為人婦的畫面,夢后的那種空虛失落感毫沒征兆地涌起,浮現(xiàn),催的他心口發(fā)緊。 宋依依不知緣由,但沒一會兒便發(fā)覺傅湛比之剛才退了一步。 小姑娘回頭尋望,引來了他的目光。 “大人?” 傅湛沒說旁的,只“嗯”了一聲。 宋依依便又轉了回去。 ******** 鎮(zhèn)國公與夫人墨氏都在。 房中早已備好了茶水,等著兒媳來敬茶。 鎮(zhèn)國公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與情緒,然墨氏冷落著臉。 她為人性子直爽,不會裝腔作勢,喜歡便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 你讓她裝,她也裝不出。 是以宋依依能很分明地感受到傅夫人與第一次見時不同。 宋依依規(guī)規(guī)矩矩,乖乖巧巧地行禮拜見,跪下敬茶,改換稱呼,一切沒甚好,但也皆挑不出什么。 同樣,傅夫人臉色雖不好看,態(tài)度冷淡,但也沒有相難。 事后,宋依依便乖乖地在一旁候著,聽傅湛與鎮(zhèn)國公說話。 他父子倆所言大部分皆為政事,偶爾一兩句家事。 宋依依時而偷瞄向公爹兩眼。 前世鎮(zhèn)國公還抱過她,捫心自問,待她還不錯。 沒一會兒,鎮(zhèn)國公有事走了,宋依依與傅湛也要退了。 然要走之際,傅夫人喚住了兒子。 “湛兒?!?/br> 這一聲后倒也不必再多說什么,宋依依明白婆母這是有話要與傅湛單獨說,是以微微一福,適時告退,軟聲道:“兒媳出去等世子........” 傅夫人沒回她的話。 傅湛點了頭。 宋依依接著便退了。 小姑娘前腳出門,傅湛也沒待詢問,傅夫人開了口。 “昨晚什么意思?” 世子大婚,老夫人房中也好,墨氏房中也罷,自然有人盯著見紅,規(guī)矩便是如此。 但兒子娶的兒媳特別,不是處子,是他扶上來的妾,自然沒了落紅。 然即便如此,兩邊兒也會注意承安苑的事兒,很容易便能知道那邊兒沒圓房。 傅湛有些料到了母親是要問這事,聞言沒說什么,只笑了一聲。 墨氏是個急性子,“你笑什么?我倒是愈發(fā)看不懂你了。你自己興師動眾娶回來的人,往昔沒成親前不是夜夜往過跑?娶回來了反倒是...!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湛復又坐了下,道:“閨房之事,母親便不要管了?!?/br> 墨氏更急,“我便不要管了?當初家中迫于什么方才無奈依了你?你不用開枝散葉?” “不急?!?/br> “你!” 墨氏又被他氣到了。 “你倒是不急,我就想知道,你與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湛很是恭敬。 “什么事亦沒有,母親莫要多慮?!?/br> “你!” 人非天葵突至,往昔深更半夜的他都能往相府奔,找她廝混,如今那小狐貍就在枕邊兒,就她那副模樣,他還真忍得??! 墨氏是看不懂兒子,半絲猜不透,瞧著也從他口中問不出什么了,發(fā)泄一番,該說的說了,也便罷了。 放人之前重復了兩事。 “子嗣之事乃重中之重,你莫要不放在心上,另外,沒打算送她去國子監(jiān)?便是讀書再糟,該學的也改學些,俗話說耳濡目染,便是讀得多不好也無壞處便是,時間久了自然有了林下風氣?!?/br> 前者傅湛沒答,后者倒是接了話。 “兒子確有此意,待問問她的意思?!?/br> ********* 宋依依安安靜靜地在墨夫人寢居外等,沿途經過之人皆極為恭敬,怕是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便是世子夫人,無意外,來日的傅家主母。 便是再不看好她的未來,如何預見她的位子坐之不穩(wěn),此時也沒人敢小視不敬便是了。 不時傅湛出了來。 宋依依水潤的美目抬起,朝丈夫看去,很知分寸,什么都未問,只輕輕地喚了他一聲。 傅湛亦如既往,有應聲,但面色清冷。 后續(xù)帶著她又去了老夫人房中敬茶拜見,這番見長輩也就結了。 從福壽閣出來,將人送回承安苑,傅湛未進門,開口道: “宮中還有些許政務急需處理,本相便不進去了。你可休息休息,亦可熟悉熟悉府上,有不懂之處問子鳶便可,無需拘謹,怎么都行?!?/br> 宋依依應聲點頭。 傅湛居高臨下,負手立在那,低眸瞧她兩眼,動了腳步。 宋依依輕輕吐氣。 蘭兒早候在了門口等待,見大人走了,她便趕緊過了來,扶著宋依依進了院子。 這一連來帶去雖不過一個多時辰,但見得是何等尊貴的人,主子膽子小,認生,蘭兒伺候這么久了,自然知道。 宋依依是有些心中惴惴,緊張害怕,但還好。 且不得不說,這三人也不算生。 她瞧著公爹實則心里還覺得有著幾分親切。 但見傅老夫人,確實是怕了。 前世,已知的記憶中,傅老夫人厭惡極了她與梅夫人。 今生,她心中有準備,知道她同傅夫人一樣不會甚喜她,但也知道,就是再不喜,也不會像前世那般,對她深惡痛絕便是了。 返回喜房,宋依依松了口氣。 雖未問傅湛傅夫人留他說什么,憑宋依依的聰明其實也猜到了。 她招手叫過蘭兒。 “外邊都知道了?” 蘭兒知她說的是昨夜未圓房之事,點了頭。 這平日里夫妻如何沒人關心,也不反常,昨夜大婚,便好像必然會發(fā)生的事兒卻沒發(fā)生,自然引人注意,是個話題,也難免被人猜三猜四。 宋依依微微攥起了手,秀眉一點點蹙了起來,抿唇什么都沒說,眼神靈動,美目流轉。 直覺告訴她,如此便不是花燭夜一天的事。 傅湛應該根本就沒想和她圓房。 至于原因,他心中到底怎么想,宋依依無從猜測。 那男人深不見底,她如何能看透猜透。 若是以前,倆人未攤牌對夢之前,宋依依還敢主動勾他。 但現(xiàn)下,她不知他到底怎么想,更不知他到底夢了什么,前世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對她有利還是有弊?她又有沒有做錯過什么?怎敢輕舉妄動? 思及此,小姑娘突然發(fā)起愁來,感覺這像是個死局。 早知如此便不該貪戀這榮華做什么丞相夫人。 宋依依在承安苑呆了一小天兒。 直到深夜,傅湛方才歸回。 宋依依聽得動靜之時已經洗漱后上了床榻,但自然又起了身去,披了衣衫相迎。 外頭下了一點春雨,不甚大,極細極細。 男人的身上有些許潮濕,宋依依為他脫下衣衫,視線與他有對,他的目光在她臉上也有停留,但頗寡淡。 你要說是冷漠倒也不盡然。 可說是熱烈也絕對沒有。 他的那雙眼睛很沉很深,好似夜空,望不到頭,人也一樣,似是黑夜中遠方隱隱約約遙遙可見的夜燈,并非沒有,只是很迷茫,恍惚不定,讓人捉摸不透,對她時而出現(xiàn)的那股溫柔也是,總是似是而非,反正宋依依看不明白。 倆人只簡單說了幾句話。 諸如“渴么?”“餓么?”“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