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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在私塾里干了十年活的曾助教離開了。 …… 曾循沒有想到,自己的親meimei還活著。 他臉上大喜道,“好!好!好!” “天佑我燕羽國,李家那些人狼子野心,即使他們機關(guān)算盡,還是棋差一著,我曾經(jīng)以為只有我活了下來,但沒有想到姝兒你也逃出來了,快告訴皇兄這些年是怎么過的,有沒有吃苦?” 曾姝從曾循的懷里抬頭,“我這些年扮成男子裝成一個普通游商,除了剛開始的時候艱難了點,并沒有吃太多的苦。” “后來我借著游商的身份,一路走南闖北,幸也因此,認(rèn)出了皇兄。” 曾姝眼中閃著淚水。 她覺得自己心已經(jīng)夠硬了,至少在別人眼前她一直偽裝的很好,但是直到站在至親之人身邊時,她才恍然,自己終究還是委屈的。 曾姝緊緊抓住著曾循的雙手,就像她小時候一樣。 曾經(jīng)她的皇兄,一直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即使因為朝堂上的事情會有些許煩惱,但是總會有大臣或者門客為之解惑。 可現(xiàn)在呢? 手中的掌心上有些粗糲,右手的手背上有一道已經(jīng)愈合的傷疤,長長一條,像是被劍劃過的,也不知是什么時候留下的。 “姝兒既然到了哥哥身邊,哥哥以后定然會好好照顧姝兒?!?/br> 曾姝想說不用,畢竟這些年她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若是叫了人來,她反而會有些不習(xí)慣。 但她還沒有開口,就被曾循打斷了。 “說了這么久,還沒有帶你認(rèn)識下人呢?!痹瓪g喜地牽著曾姝的手,帶她來到了一名女子的身邊。 “這位就是你皇嫂,以后姝兒有什么需要用的都可以和你嫂嫂說,你嫂嫂這個人脾氣最是溫和了?!?/br> 曾姝愣了愣。 “皇嫂?” 馮氏笑了笑,“一直只是聽說殿下的meimei如何如何漂亮,今日一見,果真如此?!?/br> 曾循笑道,“我的太子妃莫非吃醋了不成,放心,你和meimei在我心中都是最重要的家人。再加上你為我生育的孩子們,不用他們長大成人,相信過不久我燕羽大勢終將會恢復(fù)從前。到時候,李家那些人我一個個都不會放過!”曾循的眼中閃過狠戾。 “姝兒今日就在我這兒住下吧,正好晚膳的時候,兩個小家伙也要回來了,讓他們來認(rèn)一認(rèn)姑姑?!?/br> “姝兒,怎么了,忽然不說話,是身體不舒服嗎?”曾循問道。 曾姝收回心神 ,“不,并沒有,只是聽了皇兄的話,我在想小侄子們長什么模樣?!?/br> 曾循嘆氣,“就是兩個調(diào)皮鬼,也不知道像了誰。” 嘴上說著嫌棄,眼神之中卻滿是溫情。 曾姝走在后邊,腦中閃過一張張人臉。 那些人中,有她曾經(jīng)的皇嫂,還有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侄女,可最后這些人都伴隨著一抹血色消失了。 耳邊是皇兄和太子妃馮氏說笑的聲音,聊著他們之間共同的兩個孩子。 剝離了過去,一切仿佛是嶄新的開始。 曾姝告訴自己,也許只有這樣才是對的,人要向前看,永遠(yuǎn)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要習(xí)慣。 以后的她也會這么選擇的。 曾循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回頭問道,“我記得姝兒當(dāng)初是最后見到父皇母后的,那時,父皇母后有說什么嗎?” 曾循頓了一下,隨即又說道,“當(dāng)時我雖然在宮外,也因此逃過一截,但沒能見到父皇母后最后一面終究是我心中一道過不去的心病?!?/br> “每次午夜夢回夢見他們兩人,我就恨不得提刀闖進皇宮殺了李家那些人……” 曾姝抬頭看向曾循。 “當(dāng)時情況太緊急了,母后只是讓我趕緊逃,讓我找到皇兄?!?/br> “是這樣啊。” “算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后皇兄會保護你的。” “嗯?!?/br> 曾姝沒有再說話。 …… 晏璿叼著一根草,在晏陵的門口來回晃蕩。 “唉?!庇质且宦晣@息。 晏璿四十五度望著天上的白云,心中滿是惆悵。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里什么時候來了一個小老頭?!标塘曜哌^時,把手中新收上來的一疊試卷全部扔到了晏璿的懷里。 “怎么比上次還要多!”晏璿就像是看毒蛇一樣看著這些試卷。 晏陵瞟了他一眼,“上次只有一個班,這次是三個班的?!?/br> “而且這是周考,就是一些默寫題,答案都是死的。” 晏陵伸手,又是一張紙落了下來,“這是答案,記得今天要批完?!?/br> 晏璿整個人跳了起來。 “哥,你說,我是不是最近得罪你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快要用午膳的時間了,出去晚上睡覺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幾個時辰的時間,你居然要讓批完這厚厚的一疊試卷?!?/br> “還有,什么叫做只要跟著答案批閱就行了,那默寫的內(nèi)容那么長一篇文章,批閱的時候還要把錯的地方圈出來。哥呀,我的親哥哥呀,你知道嗎,上次我為了批你那區(qū)區(qū)一個班的所謂周考,我眼睛都要轉(zhuǎn)圈了,那么多份卷子批下來,那些默寫題目我不用對著答案自己都能背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