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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了……覺醒了。”武士似乎觸動了什么,打眼看見目目的手正在愈合,恍然大悟,指著他大喝:“你……你是什么人?!” 林清泉臉色一沉。這三個武士的命,一個都不能留了。 兩名守衛(wèi)雙手握刀,手抖得厲害,大禍臨頭非常的不知所措。武士跳上畸魔的背揪住它的后頸,拔刀準備往下刺。 畸魔的頭轉(zhuǎn)過一百八十度。毫無生氣的五官慢慢攢緊,憋出一層深重的紅色,小巧的嘴巴和大得出奇的眼睛同時張開,死而復(fù)生般,拼盡全力用最熟悉的音色尖叫道:“好痛!好痛啊!父親大人救我!救救我……為什么,為什么不來救我啊父親大人……它在咬我啊……” 武士如被閃電擊中,四肢仿佛生了石頭般僵硬。 畸魔咔地咬斷了他的雙臂,連同他的刀一齊吞下去。 重傷的武士滾落到地上,死死盯著畸魔和已故女兒一模一樣的五官。 它的嘴角還殘留著rou沫和血跡,嘴里的骨頭和著刀刃,嘎吱嘎吱咀嚼著。 目目起身,被林清泉按了下來,“不要救?!?/br> “他們會死的?!?/br> “死就對了。他們已經(jīng)猜到你的身份,不能留活口?!绷智迦幊恋每膳隆?/br> 畸魔不費吹灰之力吃掉兩名守衛(wèi),轉(zhuǎn)身面向失去雙臂的武士。 它徹底覺醒,皮膚粉白,化成了五歲女孩的人形,可仍是以貓一樣的姿態(tài)四腳著地,用小女孩的面龐和武士面面相覷。 “父親大人!您忘了我嗎……救救幸子吧!”它大聲咆哮,摻雜女孩尖利的童聲和貓發(fā)威時候的低吼,相當怪異。 武士望著女兒的臉,完全給不出任何反應(yīng),斷臂的截面流出兩灘血汪。 目目閃現(xiàn)到兩人之間,距離糊滿血的嘴巴不過咫尺。從紙窗灌進的秋風(fēng)把衣袂吹得亂竄,輕薄的白衣料像白蛇一樣游蕩在周身。 他輕輕一抬手,畸魔的脖子首先扭斷了,再接著雙側(cè)的肩膀如脫臼般掉落,脊骨也在一截接一截地斷掉。 畸魔的叫聲從扭曲的身體發(fā)出,像從洞窟飛出的蝙蝠分散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僅僅是抬一下手,就把一只魔折磨成這個樣子。這真的是一個殘疾魔能具備的實力么? 林清泉想不通,目目的實力之高,從尚為魔胎便能打敗覺醒的魔就已經(jīng)顯露??杉热凰@么強,為什么連界都化不出呢。 目目側(cè)過臉,從眼角盯向顫栗的武士,“你舍得讓我殺它嗎?”他問。 武士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什……什么?” “你舍得讓我殺它嗎?”目目敲了敲畸魔斷掉的腦袋,“這張臉,就是你女兒的臉吧?!?/br> 武士面如菜色,遲遲做不出選擇。 趁這功夫,畸魔迅速復(fù)位了骨骼,像老鼠一樣從窗子逃走了。 “殺……”武士低下頭,面容埋進陰影里,“殺!” “你這個決定做得太晚了?!蹦磕恳徊揭徊阶邅恚┌椎碾p腳浸泡在血泊里。他不以為意,“它都跑了?!?/br> “它還會再吃人的,不能就這么逃了。這里是尊貴之體云集的皇居……” 武士從血泊中站起,“今晚皇室要舉辦一年一度的宴會,邀請了很多名流,包括一位很被重視的太夫,還有神通廣大的神主,幕府和御三家的貴人們。這樣重大的場合,如果被發(fā)現(xiàn)畸魔沒看好跑了出來……我一定會被治罪切腹!” 他一臉痛苦,“那只畸魔,是我拿職位和武籍擔保,才能作為驗證工具而存在于皇居的!” 目目眼神微變。這個人為吃掉女兒的魔胎擔保,還每天和它朝夕相處,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情呢。 武士拖著浸滿血的袴褲,對著目目跪坐,“在下是負責皇居治安的公家,敝姓佐藤。方才小友制魔的力量讓我震撼,我從未見過這等神力。懇請小友出手幫我捉回畸魔,我會為二位開設(shè)通行證。” “我記得我們還沒通過魔力驗證吧?!绷智迦读顺蹲旖?,“你就不怕我們是魔嗎?” 佐藤低低笑了聲,“既然皇室里允許以魔驗?zāi)В瑸槭裁床荒芤阅⒛???/br> “以魔殺魔……”林清泉隱秘地笑,聽不出他是嘲諷還是懷念的語氣,“你很有膽略嘛?!?/br> 他的背后是半開的竹木紙窗,窗外的紅楓葉像帷幔般懸掛在他身后,籠罩的楓紅色半染狡黠的上勾的嘴角。 就在不久前,目目嘗過并且咬過那個銳利卻柔軟的地方,深知滋味如何。 林清泉的嘴角和林清泉本人一樣,吻上去的時候明明很軟,卻有刺入心的感覺。因此吻他的嘴角,就是吻他這個人,就是吻他的本質(zhì)。 目目頓悟,他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那么迷戀林清泉的嘴角了。 “幫你可以,但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绷智迦f,“告訴我三神器在哪兒?!?/br> “三神器……你問這個做什么?” “你別管,想要我們幫你除魔,直說便是。” 佐藤猶豫一會,說道:“三神器是神物,日夜供奉在皇居的神社。只不過……” 林清泉道:“繼續(xù)說?!?/br> “只不過,皇室下了禁令,嚴禁任何外人進入神社,因此神社的位置是不為外人所知的禁地。而且,保存三神器的木匣滿布機關(guān)。別說公家外人,就連皇族都沒見過三神器是什么樣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