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悲傷地點(diǎn)頭，“嗯……我真的入界了，可能等你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jīng)死了?！?/br>
    飛鳥睜大眼睛，眼神變得迷離，似乎聚焦在小人身上，但似乎又不是。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不會為我難過嗎？”小人問他。

    “死掉的你，是不是更聽話呢，也不再有像大惡那樣的人打你的主意了?！憋w鳥說，“不過小林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會把你帶回到我身邊。我們要在一起直到永遠(yuǎn)，永遠(yuǎn)永遠(yuǎn)永遠(yuǎn)！”

    小人又問：“那如果我沒死呢？”

    “那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草薙劍，破開魔的界，解救你！”飛鳥信誓旦旦。

    小人摸了摸他的嘴唇，“好，你帶著草薙劍來江戶找我吧，我跟你走。”

    飛鳥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片刻后害羞又小心地說：“小林，我們可以……可以同房了嗎？上次以來我們就沒有過，你不是說想我嗎？”

    小人上去吻他，飛鳥驚喜到悸動。

    皇室的表皮下盡是腌臜，皇室出身的飛鳥也只能表達(dá)出腌臜的愛。衣衫褪去，熱意盤旋上升，無數(shù)白光盡興敲打著他，直到?jīng)]有了白光為止。

    才成年不久的他精疲力盡，面帶饜足的微笑沉沉睡去。等到醒來時，已是日落西沉。

    虛影小人不見了。

    “小林害羞了，嘿嘿?！憋w鳥愉快地自說自話。

    他脫去潮濕黏膩的衣服，換上干爽的一身。

    走到神龕旁，在神像里面捏出一塊破碎的黑布。那是和林清泉初見時從他袖子上撕下的，“小林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草薙劍，救你出來！”

    “陛下要找草薙劍嗎？我可以幫你?！?/br>
    轉(zhuǎn)身，赫然瞧見一個和尚，微笑著沖自己說話。

    “你是誰？！”飛鳥驚怒。他怕癔癥的事情暴露，那是他和小林的極樂凈土，為此他殺過一名侍官。

    “我是神的使者。整天看你求神，很是虔誠，因此神讓我?guī)椭?。”鎖鑰魔淡然一笑，它盯了飛鳥很久了。

    “我不需要幫助，人和神的幫助我都不需要！”

    鎖鑰魔不慌不忙，“你確定嗎？你不是要用草薙劍救小林的嗎？”

    飛鳥心口一緊，發(fā)生在癔癥里的一切都是他和小林約定好的秘密，決不能泄露給外人，“你胡說！胡說胡說胡說！再編造謠言我就殺了你！”

    “阿彌陀佛，殺人的感覺并不好。想當(dāng)年我也殺過不少人，后來安心做神的使者，再也沒殺過人了?！辨i鑰魔道，“你也別總想著殺人。比起殺人，救出小林清泉不是更重要嗎？我是來給你提供幫助的。”

    “你怎么幫我？”

    “我?guī)湍阋娚?，他會助你。神能幫助任何有?zhí)念的人。”鎖鑰魔伸出了手，“隨我來吧?！?/br>
    飛鳥將信將疑，跟著走入鎖鑰魔的界。

    紫紅色光源在閃動，地面是堅(jiān)硬的瀝青，玻璃外墻的高樓雜亂無章地?cái)[放，光怪陸離。

    遠(yuǎn)處傳來弦樂，但和三味線、琵琶之類的很不一樣，是更尖銳的音色。

    走近些，飛鳥才看見弦樂的來源。

    拉動弦樂的是個自然卷青年。

    “神，我把他帶來了?！辨i鑰魔對青年極為恭敬。

    直到把手上的一曲拉完，明日花無才悠悠放下小提琴，“辛苦了，把界改造成我想要的樣子、又介紹新魔過來，你為我做了很多。”

    “因?yàn)槲业男呐K就是您的心臟，您的心臟就是我的心臟。我們是一，無二無別。”

    明日花無笑笑，視線轉(zhuǎn)移到飛鳥身上。

    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人，不知所云的對話，飛鳥有些懷疑，“你……你就是神嗎？”

    “我們見過面的，忘了嗎？”明日花無問。

    飛鳥看他眼熟，卻實(shí)在記不得在哪見過他了。

    “記不起來就算了，也無所謂。我知道你喜歡小林清泉，這就夠了。”

    “沒錯，我喜歡他，此行正是為找他而來。聽說你能夠幫我，那你把草薙劍給我，我去救他！”

    明日花無似笑非笑，“可以說說，你有多喜歡小林清泉嗎？”

    飛鳥臉紅了，吞吞吐吐道：“我對小林一見鐘情。他是我見過的最優(yōu)秀的人，無論哪里都優(yōu)秀……他像貓咪那樣可愛，治病又特別厲害。后來我慢慢接近他，才知道他也很可憐，我就更喜歡他了?！?/br>
    “那你覺得他喜歡你嗎？”

    “他當(dāng)然喜歡我！其實(shí)我已經(jīng)臨幸過他了，他對我很主動?！?/br>
    “這樣啊，我知道了。”明日花無眼中出現(xiàn)一絲深色，“我?guī)阏宜！?/br>
    飛鳥疑惑道：“不是說……要找的是草薙劍嗎？”

    “直接帶你見他，不是更好？”

    兩人一前一后，在炫彩的霓虹燈里走著。

    飽蘸雨水的馬路反射紫光，船只在半空高飛，動感的紅藍(lán)光染上皇帝古典又古板的和服。

    他們駐足在一棟最奇怪的建筑前。

    說是建筑，實(shí)則是巨型鳥籠。暗金的籠條間距很近，約有兩層樓高，寬只堪堪容得下兩個人。

    鳥籠里有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

    飛鳥驟然睜大眼睛，呼吸變得紊亂，跌坐在地上。

    “認(rèn)得出他是誰了嗎？”明日花無問道。

    被囚于鳥籠的人脖子套著鏈條，眼睛蒙著黑布條，雙頰處有干涸的血跡，血是從眼眶流出來的。鏈條連接床頭，以確保他的活動范圍只有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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