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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的那一刻,青鸞從門外來了:“小姐。” “殷予懷呢?”梁鸝起身,接過青鸞手中的東西。 青鸞立刻道:“殷予懷去之前他住的那個小院了,元老說今日幫他看看那顆已經(jīng)被砍掉的桃樹?!?/br> “胡鬧,他還發(fā)著燒?!绷蝴Z蹙眉。 “小姐你知道元老的脾氣的,估計殷予懷不去,元老就是能救,也不救。知道殷予懷高燒,元老應(yīng)該更開心吧,殷予懷折磨了他救下的樹,看見殷予懷受折磨,元老估計都控制不住臉上的笑?!鼻帑[非??陀^地說著。 梁鸝沒有再說話,她知道青鸞說的沒錯,她快速收拾好了自己。 “小姐是要去尋殷予懷嗎?”青鸞也放下了手中的東西。 “嗯?!绷蝴Z輕聲應(yīng)了一聲,隨后也沒怎么打扮,就出了門。 青鸞跟在梁鸝身后,她的眸色有些復(fù)雜。小姐難道還沒有發(fā)現(xiàn),如今她對殷予懷的在意,已經(jīng)越來越多了嗎? 青鸞很快糾正了自己的說法,與其說是小姐對殷予懷越來越在意了,不若說是小姐終于開始直接展現(xiàn)出來了自己對殷予懷的在意。 青鸞推開小院門的時候,元老正在訓(xùn)斥著兩人:“本來就已經(jīng)要死翹翹了,你們還不管顧它?前兩天那么大的雨啊,你們就讓它在這淋?老夫,老夫,真是——” “砰——”開門的聲音,吸引了院內(nèi)的三個人。 元老一看見青鸞身后的梁鸝,就收起了那副嚴肅模樣:“小丫頭,你怎么來了?是太久沒有拜見老夫,想念老夫了嗎,前些日子那局棋,是不是打算告訴老夫了?” 梁鸝沒有看元老,直接看向了元老身后的殷予懷,她蹙眉:“殷予懷,你知道自己還生著病嗎。本來就身子孱弱,如今生病了還往外面跑,你是盼著我新婚不久就成為寡婦嗎?” 這話說的,在場的人,除了殷予懷,都低下了頭。 殷予懷望著梁鸝,他的眸色很平靜。 在她的怒火之中,他最后也只是輕聲說了一句:“在下錯了?!?/br> 梁鸝的臉色好了一些,她上前一步,看著地上的樹:“元老,還能救嗎?能救現(xiàn)在就救,不能救我現(xiàn)在就把人帶回去?!?/br> 元老支吾一聲:“這還是——” “上次那把棋局。” 元老眼眸一亮:“這、還是——” “加下次一把,我讓你三子。” 元老睜大眼睛:“這、還、是——” “那算了,殷予懷,走了?!绷蝴Z上前,直接牽住殷予懷的手,就是要走。 元老忙拉住梁鸝:“別,別,別,老夫能救,你這小丫頭,脾氣怎么那么急呢?小子,你也勸勸她,都成婚的人了...” 梁鸝冷著眸,看著元老。 元老立刻沒有再說了,開始吩咐楊三尋工具。 元老和楊三在那兒忙碌著,殷予懷和梁鸝,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梁鸝牽著殷予懷的手,但明顯是生氣了,一眼都不看殷予懷。 殷予懷看著梁鸝,怔了一瞬。 還只是第一幅畫的畫,他應(yīng)該,還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吧。 于是,殷予懷捏了捏梁鸝的手。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表達的意思就是:“鸝鸝,別生氣了。” 梁鸝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歪過頭,看他一眼。 她的確有一些生氣,她就沒有見過,比殷予懷還不愛惜自己身子的人。 從前殷予懷幾次服毒,加重病情,一心尋死,是因為他知道霜鸝死了,所以他不想活下去了,她勉強能夠理解。 那現(xiàn)在呢?是在干嘛。 她好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在干什么,糟蹋自己身子? 梁鸝覺得自己心中有團火,但她對著殷予懷,也發(fā)不出來。 殷予懷望著梁鸝,手輕輕地撓了撓她的手掌心,他靜靜地看著她。 梁鸝轉(zhuǎn)過身子,看向殷予懷。 她不太像平日的模樣,她的情緒,很少像現(xiàn)在這般,如此外泄。 但她的確,很生氣。 明明知曉自己的身體,明明從小就被病魔困擾,他還如此地不愛惜。 他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是希望誰來幫他愛惜? 她嗎? 梁鸝想著,甚至快要諷刺地笑出來。 她一個以他的痛苦為快樂的人,如今居然還要幫他cao心他的身體了? 這買賣,越做越劃不來了。 第八十四章 殷予懷見梁鸝不理會自己, 眼眸怔了怔。 他輕聲道歉:“鸝鸝,是在下錯了。” 梁鸝聽見他三番五次地道歉,心軟了一些, 但她面上,還是冷的。 她以為殷予懷還會說什么的, 但是等了很久,也只等來了適才的那一句道歉。梁鸝原本已經(jīng)沒有那么氣了, 但是等了半天, 也未等到殷予懷其他的話, 她心中那股氣, 又開始升了起來。 她剛想松開殷予懷的手,卻發(fā)現(xiàn)松不開。 向著兩人相扣的手看去,殷予懷蒼白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扣住她。 梁鸝低頭:“松開。” 殷予懷怔了一瞬, 他沒有拒絕鸝鸝的習(xí)慣。 他緩慢地一根根松開手指—— 梁鸝又是望了一眼,覺得無趣, 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卻被殷予懷一把拉住,那原本松開的手,此時又緊緊扣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