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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她倒是挺愉快地往死里長。 “有事?”宛茸茸好不容易刨到他那邊,仰頭看他。 隨疑蹲下,鐵索便晃動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他挑起她的下巴,就看到她被水洗過后愈發(fā)水靈漂亮的臉,低聲問道:“告訴本君,你剛才怎么會突然要死了?” 宛茸茸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剛才她裝的啊,現(xiàn)在要怎么說? 她飛快地想了想,最后神情悲痛,硬擠了眼淚,邊咳邊說:“咳咳,因為我從小就身患重疾,就靠修為吊著一口氣了,但是我的修為……” 說到這里她欲言又止,希望隨疑能識點好歹,把她的修為全部還回來。 隨疑聽到修為,這才解了心里的困惑,修仙者的修為確實與性命相關(guān)。 前兩次,她身上長出的同靈花,確實帶了她身上的修為。 難怪本來只能療傷的同靈花,還能讓他受到發(fā)情期壓制的人形,變回來。 隨疑放開她的下巴,指腹輕輕地擦去她下頜滴下的水,輕聲說:“修為自然會還你?!?/br> 他赤紅的眼睛看她,手指捻著指腹的濕意,直接彈向還縮在龜殼的烏龜。 那烏龜被打的翻了個身,水浪掀起,澆在兩人身上。 一點水滴沿著隨疑高挺的鼻梁,滑落,滴在她的唇上。 宛茸茸一顫,一張小臉都有點發(fā)白。 “怕死?。俊彼父箿厝岬啬ㄈニ缴系乃?,眼角微彎,看不出笑意,眼眸最深處是令人膽顫的瘋狂,“放心,你活著,我才能摧毀他們?!?/br> 他話一落,冰涼的指,壓在她的唇珠上,宛茸茸后背一緊,覺得這話比要她死還恐怖。 隨疑說完,收了所有的情緒,起身緩步離開。 她看著他高瘦的身形消失在黑暗中,空氣中那股甜香也在變淡,才徹底放松下來,靠在岸邊,仰著頭看著那個洞口泄下的光。 想著剛才隨疑那幾句話,開始覺得,他可能是單純地想利用她做什么。 前兩次,他明明可以像殺沈流清那樣殺了她,也可以直接把她吞入肚子,但是他都沒有。 這次她裝病,他還一心給她療傷。 宛茸茸舉起長著紅點的手臂,想到被小白蛇咬的兩次,都是她手臂長出一朵花,它吃了后,就出現(xiàn)了隨疑。 “難道那朵花,可以讓隨疑變成人形?所以他不會殺自己?”她越琢磨越覺得很有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她覺得自己的小命是暫時沒危險了,高興地長松一口氣。 “暫時死不了就行。”她其實還是挺怕死的,現(xiàn)在隨疑需要利用她,等他出去,保不齊還能將她一起帶出去。 反正夢里他是逃出去了,就是不知道夢和現(xiàn)實是不是相反的。 宛茸茸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無比光明的未來,只是目前怎么獲取隨疑的好感,和他成為同生共死的好兄弟,是個問題。 她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那只被隨疑欺負慘了的大烏龜,能在小瘋蛇手下活著,應(yīng)該有點過人之處吧。 宛茸茸揚著‘和善’的笑容,刨到慢騰騰的大烏龜?shù)纳磉?,看著它迷瞪瞪的小眼睛,問道:“龜龜,你會說話嗎?” 大烏龜可能是在隨疑身邊,遭受了毒打,整個龜都是死氣沉沉的,聽到她的聲音,本來迷瞪的眼睛倏地睜大,但是跟它整個腦袋一比還是跟兩粒黑豆似的,閃著些許智慧的光芒。 它只是看著她,有點呆呆的感覺,張了嘴,血盆大口比隨疑還恐怖。 宛茸茸以為它餓到要吃自己,急忙往后退,但是它像是打了哈欠,嘴合上就把半個腦袋埋在水里,鼻子吐出了一連串的泡泡,四條腿就在水里劃來劃去地玩。 還轉(zhuǎn)頭看她,疑似再邀請她一起玩。 宛茸茸:“……”隨疑身邊的東西,能有點正常的嗎? 她看著大龜龜小小的眼睛里都是大大的期盼,沒忍心拒絕,刨到他身邊陪它玩了起來。 這里的水有點涼,身上那點熱消下去后,就會覺得難受。 她玩了會,身體受不了,凍得直哆嗦,想爬上岸邊緩緩。 沒想到大烏龜直接把她弄到龜殼上,慢騰騰地劃拉到之前有太陽直照的地方。 宛茸茸有點詫異,這只大烏龜這么快就和她熟起來了? 她坐龜殼上,本想用靈力把一身濕漉漉給弄干,但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剛高了些的修為,被什么壓制住了。 “完了。”宛茸茸想到隨疑是妖,他剛才救自己用的應(yīng)該是妖力。 修仙的靈力和妖力是相生相克的。 剛才她裝死了是隨機應(yīng)變的,是想隨疑能把她的靈力給她還回來,沒想到還有這茬。 隨疑的力量本身就很強大,她的修為肯定抵抗不住他妖力,現(xiàn)在被死死地禁錮住了。 她一點靈力也使不出來,本來微薄的靈力還能讓自己不會冷,現(xiàn)在只能挨凍了。 不過挨凍是小事,讓她最擔(dān)心的還是,她的師尊一而再,再而三地跟她強調(diào),一定不能碰到妖氣。 頂著一身濕漉漉的宛茸茸,再次生無可戀。 面無表情地看向之前隨疑離開的地方,在心里又罵了句,大丑蛇,沒媳婦! 她生氣地把外衣脫下,鋪在烏龜殼上曬,好干得快一些。 不得不說這個烏龜真的很大,龜殼都能躺幾個她了,曬衣服確實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