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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三大仙門的人。”隨疑將手里沒價值的冊子燒毀在手里。 抬筆在紙張上寫了十多個可能的名字。 又將正縮在角落的烏龜捏到桌上,把它丟在寫了名字的紙面上:“選?!?/br> 龜龜:“?”選什么? 他看它懵了的樣子,指著那些名字:“那只笨鳥的名字?!?/br> 龜龜:“……”救命,我只是一只小烏龜。 龜龜受到了瘋子扼住腦袋的威脅,只能任勞任怨地在紙張上爬著,最后累了不動了停在一個名字旁。 隨疑將它丟在桌上,看著那三個字的名字,不由地想到她原形毛茸茸的一團,最后手指輕輕地落在那個名字上,沉聲喃呢了聲:“宛茸茸?!?/br> * 宛茸茸擁著被子,又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確定了自己可能只是染了風寒。 畢竟按照隨疑那性子,不會這么嘴碎地罵她這么久。 吸了吸鼻子,轉(zhuǎn)頭看向自己師尊,帶著鼻音問道:“師尊你怎么來了?我好累就睡著了。” 宛無源像是沒聽到她的話,盯著她的脖頸看,漆黑的眼眸更是沉不見底。 宛茸茸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就看到自己脖頸上幾點痕跡,暗叫不好,伸手抓了抓,裝作不解地問:“怎么有紅點,是不是有蟲子???” 宛無源看她裝傻,掌心握起,很好,三年不見騙人都面不改色了。 她沒有注意到他不對的神情,伸手想把衣服給攏起,就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腕居然有一朵雪白的小花 她想到之前在山洞里,自己身上長出的白花,急忙將右手藏在被子里,掃了眼四周,以為隨疑那條小瘋蛇,這么快就找來了。 但是看完四周,沒看到他的影子,下意識地松一口氣。 抬頭看向宛無源,就見他了死死地凝視著自己,看得她頭皮發(fā)麻。 她還有些心虛,故意說:“師尊,我想喝水了?!?/br> 宛無源看她黑亮的眼睛,理智稍微回歸了些,緊握的手松開,沒說話,只是轉(zhuǎn)身給她倒熱水。 宛茸茸正想手臂上的小花給弄下來,手剛碰上去,宛無源就把裝著水的杯子遞過來。 她不得不收回手,單手拿過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起來,心里覺得自己師尊變得好奇怪,從進門到現(xiàn)在一句話也沒說,身上的氣勢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余光看到他坐在床邊,心里還有點害怕,下意識地往床內(nèi)側(cè)挪了挪。 宛無源看出了她的小動作,神情有些不悅:“你很怕我?” 宛茸茸總覺得三年不見,師尊變得愈發(fā)難以捉摸了,看他要生氣了,急忙笑著說:“我只是睡得屁股疼,想挪個地。” 她臉上笑嘻嘻的,但是縮在被子里的手,不安地揪著衣服,在心里瑟瑟發(fā)抖,心想,師尊也變得好可怕啊。 畢竟在她的印象里,宛無源沒有這么凌厲過,除了她做了大錯事會這樣。 宛無源居高臨下地瞧著她一臉防備的樣子,意識到自己剛才語氣偏重,眼睫一垂遮了眼中的情緒,將放在一旁的食盒,拿起來端出還冒著熱氣的一碗面,放到一旁,溫聲說:“起床把面吃了。” 宛茸茸已經(jīng)聞到了面條和雞蛋的香味,心里那點膽怯消失不見,眼睛立刻就亮了:“師尊,我好久沒吃你做的長壽面了!” 她很高興,眉目都燦爛的笑意。 她從小就跟在宛無源身邊,每年生辰宛無源都會給她做一碗長壽面,別人只有一個雞蛋,她會有兩個。 這三年宛無源閉關(guān),宛茸茸就再也沒吃過長壽面。 宛無源在她心中,就是她的父親,嚴格又沉默地愛護著她。 宛無源見她飛快地爬下床,捧著面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吃著吃著還慘兮兮地哭起來:“師尊,當時我被宗主推出去,我就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想到我不僅沒死,還吃到了你的面?!?/br> 他看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還能趁機提醒他,她被方居推去魔界的事。 溫熱的掌心抬起,又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無奈地說:“都十八歲了,怎么還趁機告狀?” 宛茸茸吸了吸鼻子,一時間沒注意手腕有花的痕跡,抬手擦眼淚。 宛無源一眼就看到她右手腕那一朵鮮艷的花,神情驟地冷下來。 他之前只知道她已被破身,現(xiàn)在看到她手腕上的那朵花,瞬間就知道和她發(fā)生關(guān)系的是誰。 宛無源他拳頭緊握,手背青筋猙獰,眼中是刺骨的涼意,恨不得毀了眼前天真的人。 宛茸茸實在是餓了,一直專注吃面,還朝他嘟囔著:“我二十八也要告狀,方居那個老頭太過分了!” 她想和他說方居把她推去魔界,給那些人當發(fā)泄欲望的工具,但是她還沒開口,就聽到他斥了句:“夠了!宗主是為了整個萬宗門著想,你也當舍小家為大家!” 宛茸茸:“?” 她看著他突然生氣的樣子,心想,說出這樣傷人的話,真的沒有走火入魔嗎? 宛茸茸抱著面,急忙跑到離他最遠的地方,小聲問道:“師尊,你是不是提前出關(guān),走火入魔了?要不然你再去閉關(guān)一段時間,冷靜冷靜?” 宛無源:“……” 他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恰當?shù)脑?,手按在發(fā)疼的太陽xue上,看到她雪白的手臂上盛放的白花,咬著后牙,忍著心里的暴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