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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痛感讓他緊皺起眉心,混沌的意識掠過許多零散的畫面,最后落在宛茸茸抓著他的手,一臉害怕的模樣。 心似乎被灼燒了徹底,喉頭涌上的血忍不住,隨疑撐著地面吐了出來,手一失力整個人都倒洶涌的火海中。 他喘著粗氣,長睫顫動著,燒紅的眼睛視線都模糊不清,看到地面似乎有朵被血染紅的枯花,記憶恍若回到宛茸茸第一次入自己神府時。 他艱難地伸手,想撿起這朵要被燒焦的花,指尖碰上,最后卻只能無力地垂下。 隨疑失去了所有的意識,那些火更是肆無忌憚地涌上來。 被他指尖碰上的花卻像是復蘇了一般,飛快地舒展著花瓣。 然后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長出綠色的枝葉,迅速地爬上他被火燒著的身體,將所有的火都壓滅。 綠枝浮動的綠光不斷地鉆入他的身體,挽住了他最后的生機。 * 宛茸茸覺得全身都要被燒了一般,想醒過來來,卻依舊在夢境里掙扎。 她看到一個身形枯槁的高大男人帶著隨從,停在墓碑前,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站在哪里,背影看不到神情,但是能看出他身上透露出來的幾分遺憾。 一旁的侍從問道:“隨疑,宛無源為什么要殺了他自己的徒弟?” 宛茸茸聽到隨疑這個名字,覺得很熟悉,卻記不起他的模樣。 她的視線看不到那個高大男人的臉,只能聽到他說:“宛無源將她當他meimei的替身,那夜她在弄璋山失身于我,宛無源自然不會讓她活著。是我沒及時帶走她,才釀成這樣的錯誤?!?/br> “可是你現(xiàn)在妖骨碎了,也是自身難保,帶她走又能如何?不過是你死了,她也跟著你死?!?/br> 宛茸茸聽到這段話,一頭霧水,心想她是誰?妖骨又是什么? 然后就看到兩人彎腰,將墓碑前放的祭品都換上新的,宛茸茸的視線穩(wěn)穩(wěn)地落在墓碑上,只見上面寫著‘宛茸茸之墓’五個字。 她背脊發(fā)涼,心里一驚,從夢里嚇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十分陌生的環(huán)境。 四周都是粉紅的裝飾,還有很多水晶石和珍珠點綴,很有亮瞎人的特點。 宛茸茸有點暈乎了:“這是哪里?” 她從未見過這么粉嫩的房間。 宛茸茸坐起來,有點茫然,想到夢里的事,一時間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現(xiàn)在是一縷幽魂,跑別人房間了。 但是掐了把自己的手,感覺是疼的。 她稍稍松了口氣,想到那個詭異的夢,還有那兩人說的話,說她和隨疑睡了一夜,就被師尊殺了? 她覺得很不可思議,心里又認為是可信的,這種感覺很奇怪:“難道我死后重生了?剛才是前世的夢境?” 她拍了拍空空的腦袋,也沒想出到底是什么情況,喊了聲:“有人嗎?” 她一喊,門立刻就推開,一臉兇相的男人匆匆地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兩排侍女,手里都端著東西,有熱水還有衣服首飾,樣樣齊全,看起來像是要伺候大小姐。 宛茸茸:“?”我重生成富家小姐了? 她看著男人走到床邊來,自己還沒問這是哪里,就聽到他高興地說:“茸兒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擔心死我了?!?/br> 茸兒?重生后名字沒變嗎?宛茸茸有點糊涂了。 “你是誰?”她看著他問道。 漆離:“……” 他沒想到宛茸茸不認識自己了,想來是那個封印的后遺癥。 漆離覺得不記得也好,好從重新教育:“我叫漆離,這里是魔界,我是魔尊,也是你的爹爹。” 宛茸茸看他雖然有胡子,但面容也算年輕,覺得有點不太可信,不過他見自己的目光不像有惡意,于是試探地問了句:“那你認識隨疑嗎?” 漆離聽到她說隨疑,有點詫異,他以為她都不記得了,沒想到還記得隨疑。 心里嫉妒的不行,心想,哼,記得他不記得老子! 嫉妒歸嫉妒,他還是溫聲回了句:“茸兒問他做什么?” 宛茸茸看他聽到隨疑的名字,神情起初有些詫異,但是轉瞬又很平靜,感覺可以深入再探探,便說:“我想找他?!?/br> 如果他就在魔界,剛好可以問問他夢里的事。 漆離聽她這么說,目光閃躲了下。 心想,雖然隨疑對自己閨女確實很好,但是現(xiàn)在妖族動蕩,他還生死不明,讓她去找隨疑暫時還不可取,只能說:“你不能去找他?!?/br> 宛茸茸急切地問道:“為什么?” 漆離看她睜著好奇的大眼睛,一時間還有點不知道從哪里開始編。 目光不由地瞥向放在床邊的小床上,宛茸茸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這才注意到里面正放著一顆很漂亮的小白蛋。 “這是什么?”宛茸茸好奇地攀著床邊看,“好可愛。” 她伸手摸了摸,就感覺這蛋動了動:“還會動?” 漆離看她小心翼翼地將小白蛋捧在手心,眼中都是笑意。 漆離本不想跟她說,這蛋是她的孩子,但是看她滿臉喜歡愉悅的樣子,還是如實告知了:“這是你生下的孩子。” 宛茸茸摸著溫熱的蛋蛋,一臉震驚:“我的孩子?一顆蛋?!” 她傻眼了,她跟誰生的孩子啊?突然想到夢里,隨疑說她失身于他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