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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輕柔地碰過,眼中藏著怒意:“宛無源當(dāng)真舍得這么傷害你。” 大概是她的脖頸有點疼,他一碰,宛茸茸就動了下。 他收回手,用妖力覆在她受傷的地方,沒一會淤青和紅痕都消失不見。 宛茸茸此時的意識已經(jīng)漸漸回轉(zhuǎn),感受到四周都是溫?zé)崴?,她覺得自己漂浮著,下意識地用沒受傷的手,緊緊地勾上他的脖頸,臉埋在他的胸膛上。 隨疑感受到她溫?zé)岬暮粑?,灑在心口,和熱水一起悶得他額頭冒汗。 他攬著她的身子,長睫微垂,略微遮掩他漂亮的紅眸,低聲問:“宛茸茸,我殺了你的師尊,你若是恢復(fù)了記憶,會不會恨我?” 他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其實就算她恨他,他也會殺了宛無源。 他不想她一輩子受困于那樣的卑劣之人手中。 想到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也不算什么好人,玩味地笑了聲,捏著她軟乎乎的臉沉聲道:“你倒是睡得香,擾的我心里胡思亂想?!?/br> 宛茸茸唔了聲,可能是臉被捏疼了,蹭著他的鎖骨就咬了口。 齒尖和肌膚想碰,微疼的感覺,讓他失笑,掌心輕按著她的頭,讓她微抬頭,自己低頭就吻上她的唇,輕咬著她的上唇,悶聲說了聲:“小白眼狼?!?/br> * 兩人身上的血都洗干凈,隨疑扯過干凈的衣服裹著她就抱到床上。 但直起身時,全身立刻就襲來劇烈的痛感,他跌坐在床上,將喉頭涌上的血壓下去,手捂著心口,運力壓制劍骨發(fā)作時的痛意。 遲來的撕裂感,讓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感官遲鈍了些。 他眉梢一緊,那節(jié)妖骨果真除了療傷,一點作用也沒有。 他靠在床邊,手撐在一旁,眼眸半闔,不知道想什么時,感覺有什么爬上了自己的手腕,他低頭一看就看到宛茸茸指尖長出的綠枝,正攀上他的手臂,纏上他的身體。 一股溫潤的力量開始鉆入他的體內(nèi),本來劇烈難忍的疼痛消減了幾分。 他看著那綠枝,之前他以為是宛茸茸懷孕后才有的,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居然還幫他療傷。 他向來冷峻的目光,像是融進(jìn)暖陽的冰川,帶著暖意,落在臉色恢復(fù)紅潤的宛茸茸臉上,唇邊是沒掩飾的笑意,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高興。 只是看著她,就覺得高興。 隨疑伸手撥開她額頭的頭發(fā),看向她受傷的手,屈指彈了下她的腦袋,低聲說了句:“小笨鳥?!?/br> 然后蛋里就傳出一聲:“啾!” 隨疑失笑,看向還躲在蛋里的懶鳥,朝她說:“沒說你,說你娘親是小笨鳥,你是小懶鳥?!?/br> nongnong抗議地又啾了幾聲,最后把小蛇崽吵醒了。 還沒小拇指粗的小蛇崽,用稚嫩的身子纏著蛋,本來吵鬧的小鳥,沒了聲音。 小蛇崽這才繼續(xù)閉上眼,舒服地睡覺。 隨疑看著懶洋洋的小蛇崽,覺得這兩個小家伙真的懶到一塊去了。 隨疑坐在床邊等綠枝給他療傷,等看到綠枝長出了小白花,他低頭將那些小白花都吃進(jìn)了肚子里,側(cè)身躺在她的身邊,摟著她準(zhǔn)備閉目療傷。 本開一直安睡的宛茸茸,突然擰起了眉心,手不安地抓著他的衣服,額頭都是冷汗,咬著唇,一直搖頭:“對…不起。” 隨疑聽到她的話,就知道是做噩夢了。 他急忙抱緊她,輕聲喚她:“茸茸,醒醒?!?/br> 宛茸茸完全沒有聽到,她已經(jīng)完全被噩夢困住。 夢里都是她一劍刺穿宛無源心口的瞬間,他錯愕的神情。 她只覺得呼吸都要緩不過來。 她猛地驚醒,看著隨疑,眼睛茫然地眨了下,淚就落了下來。 “做噩夢了,沒事?!彪S疑知道她算是第一次親手殺人,肯定會不安,就擁著她,擦干凈她臉上的淚水。 宛茸茸沒說話,舉起自己的手,看了好久才意識到她真的殺人了,殺的還是宛無源。 她不知道為什么殺一個人會這么愧疚,心里還一陣后怕。 隨疑看她安靜地在自己懷里胡思亂想,怕她想到宛無源是她師尊的事,點了安神香讓她再睡。 沒一會隨疑就見她緊抓著被子的手松了下來,呼吸輕緩知道她陷入了安眠中。 自己也是松了口氣,繼續(xù)安心地抱她,給自己療傷。 等一夜過去,宛茸茸再次迷迷糊糊醒過來,就感覺自己被人抱著,有些動彈不得。 嚇得她急忙睜開眼,就看到留著牙印的鎖骨,目光微移就看到了喉結(jié)。 宛茸茸:“?”這么曖昧的痕跡?還是個男的? 她心里顫顫抬頭往上看,映入眼簾的果真是隨疑那張小白臉。 又瞧了瞧自己的衣服和他松散的領(lǐng)口:“!”不會吧,難道又睡了一次? 隨疑感覺懷里的人動了動,慵懶地掀起長睫,赤紅的眼睛帶著睡意,望著她震驚的樣子,不解地問:“不認(rèn)識我了?” 宛茸茸還記得漆離跟她說過,隨疑這人很兇殘的。 尤其是現(xiàn)在自己被他困在懷里,要是他想著自己睡了他兩回的仇,把她搞死,就得不償失,于是裝傻:“不認(rèn)識?!?/br> 隨疑看她心虛望天的神情,悶著笑,故意逗她:“不認(rèn)識還敢爬本君的床,是想好了怎么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