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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茸茸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夢到小隨疑。 她以為是因為自己親眼目睹了回轉(zhuǎn)之境中隨疑一出生就死了,這個夢是她潛意識的彌補。 直到云澤將小隨疑抓走,用針刺遍他的全身,強行喂他喝一碗碗藥,差點將他弄死。 她想推開云澤,但是下一刻夢境的畫面一轉(zhuǎn),變成了小隨疑手中捏著三根銀針,走到動彈不了的云澤身邊,小臉都是笑,天真又燦爛的模樣。 云澤卻滿臉驚恐,張嘴想喊,卻一句也喊不出來。 “不會很疼的?!毙‰S疑蹲在云澤的身邊,擦著三根銀針,“云澤jiejie,你別怕,我就是來溫習(xí)一下上次你刺我的三根針而已,你是怕死嗎?沒關(guān)系的不是嗎?當(dāng)時我也沒死,你肯定也不會的?!?/br> 他說完,眼中都滿是笑意,清風(fēng)云淡地將手中的銀針直直地插入云澤的致命xue位處。 一針下去,云澤眼睛便爆裂開,第二針下去,她就看到云澤渾身抽搐起來,渾身的筋脈如同被割破,全部流出鮮紅的血,等第三針,他直接刺入云澤的眉心,云澤整個人的光彩都像是瞬間流失,七竅流血,渾身抽搐,全身似乎在承受地巨大的痛苦。 小隨疑看著眼前半死不活的云澤,臉上都是驚訝:“啊,原來這樣真的會死人啊?!?/br> 他嘆了口氣,帶著小孩的稚氣:“那就死光光吧。” 他說完又掏出一瓶藥,撒在還有一口氣的云澤身上,然后云澤就像是被融化的血,沒一會就化成一灘血水。 這樣血腥的場景,宛茸茸看得怔住了,捂著唇,她突然想到隨疑說過,云澤死在他的手上。 她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可能是隨疑真實的童年! 她被嚇得驚醒過來,渾身都是冷汗,睜開眼,就看到隨疑安靜地躺著身側(cè)。 剛才夢里的一切在腦海里一遍遍地重復(fù),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起來。 坐起來身,按著心口,額頭的冷汗從下巴滴落,洇濕了衣服。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她曲著腿,把臉埋進膝蓋里,鼻尖似乎殘留著血腥味。 她為什么會突然夢到隨疑的小時候,而且她從來就沒有聽隨疑講過他的小時候。 意意和nongnong睡醒過來,看到自己娘親不舒服的樣子,急忙飛到她的肩膀上,擔(dān)心地問著:“娘親,哭?” 宛茸茸聽到孩子的聲音,抬起頭,看向他們,將他們抱到懷里,親了親他們頭。 意意和nongnong看自己娘親眼睛紅紅的,急忙看向隨疑,他們知道每當(dāng)自己娘親難過了,爹爹都會哄好的。 但是看隨疑閉著眼睛,兩人都睜著困惑的大眼睛:“爹爹,睡覺?” “爹爹受傷了,讓他好好休息?!蓖鹑兹捉o他們兩解釋。 意意和nongnong一聽自己爹爹受傷了,急忙飛到隨疑身邊,擔(dān)心地去碰隨疑的臉,喊了幾聲爹爹。 隨疑都沒有反應(yīng),若是平時早該睜開眼,抱著他們兩去玩了。 宛茸茸坐在一側(cè),看他們兩在那里奶聲奶氣地喊爹爹,自己目光最后還是落在了隨疑的身上。 想到自己曾經(jīng)問過他幼時的事,他只是說一些無聊老套的事。 夢里的一切都不是無聊,而是一種摧毀,摧毀隨疑的自尊和善心。 她伸手握著隨疑的手,冰涼的掌心,她低頭把溫?zé)岬哪樎裆先?,眼淚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隨疑昏沉中感覺到掌心的溫度,他沒有睜眼,手指下意識地動了動,掠過她的眼尾,擦去她眼角的淚。 宛茸茸更是難過,把臉全部埋在他的掌心。 * 烏生和宛源蕪知道隨疑受傷的事,急忙來看。 宛茸茸看著宛源蕪臉上還是今早看到的妝容,心里便知道,回轉(zhuǎn)之境那幾個月,在這里可能就幾刻鐘。 看來,宛源蕪和烏生的婚宴還沒舉行。 烏生在一旁看隨疑的傷情,宛源蕪看宛茸茸眼睛紅彤彤的,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頭:“沒事的,隨疑一定會醒過來,你受傷了嗎?” “我還好,你們別擔(dān)心了?!蓖鹑兹讚u頭。 烏生從床邊走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宛茸茸眉心不對,轉(zhuǎn)頭看了眼隨疑,發(fā)現(xiàn)了問題,朝宛茸茸問道:“茸茸,你的眉心羽什么時候給隨疑的?” 宛茸茸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想到之前在鳳緣樹下的事,擔(dān)心地問:“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只是用眉心羽標(biāo)記配偶,這好似是之前的做法,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br> 宛茸茸只能將自己和隨疑進了回轉(zhuǎn)之境,去妖界看了被毀滅之前的鳳翎鳥一族,告訴烏生。 烏生指腹碰了下她的眉心,發(fā)現(xiàn)沒什么問題,便說:“可能是一些機緣在,眉心羽有利也有弊,你要好好使用?!?/br> 宛茸茸想到隨疑跟她簡單地說過眉心羽,可以讓兩人更心有靈犀,也沒說怎么靈犀的。 難道自己剛才做的夢就是因為眉心羽的原因。 她看向烏生好奇地問道:“爹爹,眉心羽的作用是什么?可以知道對方的秘密嗎?” “可以,但是前提是他心里渴望你知道?!?/br> 宛茸茸看向隨疑,明白過來,所以隨疑希望自己知道那些事,她才會做這樣的夢。 心想,隨疑果真是條悶sao的蛇! 心里想她知道這些,卻不肯告訴她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