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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應(yīng)該是又受傷了,臉色更是蒼白,唇角的血跡蜿蜒出紅痕,看起來跟隨千流一樣,馬上要死了的模樣。 “什么以前?”宋輕云不解,“你現(xiàn)在的模樣不就是這樣的,不會是誰上身了吧?” 隨疑覺得宋輕云的真聒噪:“安靜。” 宋輕云立刻消聲,看他深思的模樣,又冒出一句:“你不會真被誰附身了吧?” “滾?!彪S疑覺得跟他真的客氣不起來,懶得理他,看隨千流正打的難分難舍,沒看到沈無余。 沈宵和沈無余狼狽為jian,若是沒有沈無余定然是還有后手,朝宋輕云吩咐了句:“你帶人去守著妖界各處,不要讓人趁亂偷襲。” 宋輕云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也只能應(yīng)下,走時還問:“你真的是隨疑嗎?” 在他的印象中隨疑向來都是陰郁冷漠的,很少關(guān)心隨千流和妖界的事。 現(xiàn)在他一副穩(wěn)如泰山安排人的模樣,倒是讓他反應(yīng)過來最近的隨疑好像變了許多。 隨疑忍住踹他一腳的沖動:“不是,你可以滾了。” 宋輕云也是點頭:“確實不像,但是或許真的如你所說,你是以后的隨疑,看你對我的這么不客氣的樣子,以后我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不錯。” 他說完求生欲很強地跑路了,留下隨疑一人。 隨疑沒有再管宋輕云,看隨千流要處于下風(fēng)了,想靠近地牢,但是被隨千流呵住了:“不許靠近!沈靈云有目的!” 他聽到隨千流的話,目光轉(zhuǎn)向沈靈云。 沈靈云臉上沒有被戳穿秘密的神情,而是平靜無比,就像他,也很平靜。 他早就想到沈靈云肯定是有目的。 只是沒想明白她的目的是什么。 宛源蕪設(shè)了這個幻境,和烏生在這里美滿了。 但是沈靈云好像什么也沒改變,反而導(dǎo)致隨千流更恨她,而且隨千流也是垂命之時。 這不應(yīng)該是沈靈云會做的事情。 “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沒有因為隨千流的話而后退,而是繼續(xù)往前,朝沈靈云問道。 沈靈云撫著心口站起來,說道:“你要離開這里,必須要完成一件事。” “看來這個幻境真的被你更改了。”隨疑倒也沒有意外。 沈靈云從回轉(zhuǎn)之境出來,所有的意識都清醒過來,知道這里是宛源蕪所建的幻境,也是她更改后的幻境。 “你這么聰明應(yīng)該能想到。” “我現(xiàn)在想到了,你更改幻境,還是想用我現(xiàn)在身上的妖骨,救下隨千流?!鄙蜢`云之前沒有再提用他的妖骨救隨千流,他以為她的目的變了。 現(xiàn)在看來,她更改這個幻境的目的一如既往。 畢竟作為妖界君主,隨千流的尸身還保存的好好的,只要救活他的妖識,他確實能重活。 隨千流聽到這話,朝沈靈云說道:“沈靈云,你瘋了!” 沈宵看他分神,手中的劍直接刺向隨千流的心口。 隨千流往后急退,隨疑正要上手就看到一道力量直接打向沈宵,沈宵不得不往后退躲過。 隨疑看過去發(fā)現(xiàn)居然是宛茸茸。 宛茸茸扶著被劍氣所上的隨千流,伸手給他療傷,看著正在對峙的兩人,眸光最后落在了隨疑的身上。 隨疑朝她說:“你先帶他離開?!?/br> “好?!蓖鹑兹讻]有遲疑,她能感受到四周的很不對,而且連本來虛弱不堪的隨千流似乎回光返照般,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了。 她想扶著隨千流離開,但是被打落在地的沈宵突然喊了句:“靈云,現(xiàn)在不動手,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 沈靈云手緊緊地握著,目光越過隨疑的肩膀看到了隨千流的眼中。 她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溫柔的笑意:“千流,我能救你的?!?/br> 隨著她的話音一落,四周突然起了一圈圣火,圣火之上是雄厚的靈力,將他們團團圍住,像是一個銅墻鐵壁的陣法,欲將他們都困死在這里。 宛茸茸感覺自己身體要產(chǎn)生變化,指尖飛快地長出綠枝,往隨疑那邊蔓延攀上他的后背。 她眼中都是驚慌,想將這些綠枝收回來,但是沒能成功,無措地看向隨疑,朝他說:“隨疑,你快躲開!” 但是隨疑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任何變化一般,站在沈靈云的對面。 “沈靈云!”隨千流看著這個陣法,瞳仁一震。 他沒想到沈靈云居然知道宛茸茸是隨疑的共生果,想要利用她,將隨疑身上的妖骨抽離出來,憤怒地朝她吼了聲:“隨疑是你的孩子!你怎么敢這么對他!” 沈靈云cao縱著陣法,眉目的柔意盡收,只剩下堅定:“我們的孩子早就死在他出生的那一刻,眼前的這個人不過是我用幾百人精魂救活的軀殼罷了!” “所以,在你眼中,我從來都是你的孩子。”隨疑問出了他這些年他最想問的一句話。 沈靈云沒有回答,因為她用更直接的辦法告訴了他答案。 攀上后背的綠枝像是生長出無數(shù)的刀,齊齊剜向他后背藏著妖骨的地方。 熟悉的痛再次襲來,他站在原地,身子都沒晃一下,只是唇邊留下的血跡,看出了他此時受著剜骨之痛。 “隨疑!”隨千流喊了出來。 “隨疑,你快毀了這些綠枝??!”宛茸茸能感受到綠枝剜上他血rou的觸感,她渾身發(fā)涼,拼命地想將身上長出的綠枝弄毀,指腹血跡斑駁,卻徒勞無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