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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萬事平冤為主,他就算沒有那檔子事,也無所謂,可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被激出某種東西。 鷹戈看著面前杯子,茶湯泡久了,倒出來顏色有點深。 其實,想證明自己的改變,只是無意間被牽動,與他的主觀無關(guān),很簡單,把藥下到茶杯里去。 拿到紅蕊解藥,便也是拿到紅甲衛(wèi),到時候任是天大的冤情,也能逼得皇帝開案重查。 下么。 鷹戈眉頭微聳起,輕輕一抽。 “不要垂云髻,我覺得不好看?!?/br> 寧姝跟彩鳶說話的聲音,讓他驟然醒過神來,袖子不由放下。 沒有成功,茶水干干凈凈,了無痕跡。 他端著茶湯放在寧姝面前,心里默念,來往仆從這么多,不是時候。 彩鳶瞅了一眼鷹戈,他面上些微浮腫,倒是不影響少年的清雋秀美,只是好似……縱欲過度。 她心里琢磨,看來昨夜,確有其事。 寧姝在菡萏院用過早膳,離開后,彩鳶壓低聲音,提醒:“殿下,公子年紀尚輕,是不是要送點補物過去?” 寧姝:“……” 彩鳶,可真是狗頭軍師啊。當然演戲也要演全套。 她想象了下鷹戈看到補品那畫面,清純小白兔又要崩臉,她心底起了惡趣味,說:“昨夜公子是累著了,你去讓廚房,燉一盅十全大補陽的東西,鹿鞭什么都行,庫里有的都拿去用,沒有的出去外面買。” 她一字一句強調(diào):“務(wù)必讓公子好好補一補。” 彩鳶低頭福身:“是?!?/br> 待得眾多喧囂離開菡萏院,鷹戈大松口氣。 他心里憋悶,傷口隱隱作疼,也蓋不住旁的胡思亂想。 不一會兒,小廝進門來,東找找,西翻翻,在鷹戈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鷹戈按了下額間,問:“什么事?” 小廝撓撓臉頰,問:“公子,那個,你昨天沒有穿……褻褲啊?” 鷹戈險些被自己口水嗆住,他怎么就忘了,有人整理收拾他的衣服,他擅自把褻褲燒了,是會被發(fā)現(xiàn)了! 都怪一早上腦子糊涂,竟然沒找旁的頂替。 如果是寧姝,又怎會犯這種簡單的錯誤? 他面色通紅,腦子一片泛白,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 見狀,小廝臉上了然,他神神秘秘問:“公子的褻褲,該不會是被殿下拿走了吧?” 聽聞有些男女,就喜歡收集貼身的衣物,指不定,公主殿下也有這種愛好。 一時間,鷹戈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他雙頰緋紅,是恥的,可那小廝只讀出羞,當是這回事,公子臉皮薄,他沒有再追問。 鷹戈干脆將錯就錯,反正沒人敢在她面前嚼舌根。 害她多了一樣不為人知的喜好,就當他欠她一回。 然而這種細弱的愧疚心,很快被擊了個粉碎—— 一碗十全大補湯放在他面前,冒著裊裊煙氣,想來是剛從灶臺拿下來的。 鷹戈在這方面,就是再愚鈍,開竅再晚,也知道,這碗湯意味著什么。 小廝目光往鷹戈下面瞧,猶豫著說:“殿下還讓彩鳶姑娘捎話,說昨夜累著公子了,公子這幾天就好好休息,不要亂跑。殿下還說……” 鷹戈咬著后槽牙,問:“她怎么?” 小廝咳了聲:“殿下還說,不然她會心疼?!?/br> 鷹戈:“……” 他們互不虧欠,真的。 但是,她居然臆測他不行!鷹戈內(nèi)心憋著火,巴不得能自證清白,可下一刻又想到,這種事又要如何向她證明? 罷了,不能再想! . 公主府上下洋溢著歡快的氛圍,反之,西郊莊園,一片死氣沉沉。 薛煢晗雙腿交疊,坐在殿前的平紋太師椅上,一手手肘靠在抵著扶手,手指壓著自己的而后。 底下,跪滿昨夜看守聽雪閣的影衛(wèi)。 空氣一片凝滯。 過了會兒,他似笑非笑,道:“每年,每月,每日,都有人打聽雪閣的主意?!?/br>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東西被盜,不怪你們。” 他嘴上說著“不怪”,然而,底下沒人敢放松,相反,他們都更緊張,更有甚者,冷汗已經(jīng)浸透衣裳,后背透著濕痕。 “屬下該死!”他們認罪。 薛煢晗抬手,壓住他們的請罪,他又道:“他身形如何?能看出什么?” 昨日那賊人,身輕如燕,輕功步伐詭異,加之深夜大雨,他身形似時而高大,時而嬌小,他們都沒太能肯定他的年齡性別,每個人說辭不盡相同。 薛煢晗站起來,敘者皆噤聲。 誰人都能看出,此時閣主心情極差。 好在這時候,外出打探消息的影衛(wèi)回來了,影衛(wèi)單膝跪地,抱拳:“閣主,查清楚了,九號昨日和鶯歌出門,參加昌國侯府辦的賞荷宴,歸府后,她和尤家后人鶯歌待在一起一晚上,撫弄琵琶,留在鶯歌房中,今日巳時方離開?!?/br> 薛煢晗:“確定?” 影衛(wèi):“皆有證人。” 薛煢晗背著手,緩緩踱步,埋在公主府的眼線,大概不會出錯,即使他依然懷疑這件事,就是鶯歌所為,卻沒有決定性證據(jù),貿(mào)貿(mào)然下手,只會暴露聽雪閣僅留在公主府的眼線,以及,聽雪閣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