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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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br> 他掛了電話, 整個人往后靠,真皮轉(zhuǎn)椅發(fā)出輕微地一聲“吱呀”。他閉上眼,辦公室里很安靜, 每一次起伏的呼吸落在耳中好像都被無限延長了一般,這時, 突然響起的短信提示音打破了沉寂的空氣, 他倏地睜開了眼, 拿起手機(jī),等視野從一片微茫轉(zhuǎn)為清晰時, 他看清那不過是條廣告。 “嗤。” 他忍不住發(fā)出一聲低沉的自嘲, 把手機(jī)扔到桌上,本就因工作而有些疲勞困頓的大腦仿佛運(yùn)作地更遲緩了, 一幀一幀地放過與伏蘇相處的每一副場景, 試圖從中尋找出他沒有在意、卻導(dǎo)致伏蘇不愿意理他的細(xì)節(jié), 最終以失敗告終。 ——全亂了,一下子,所有的一切都亂了。 伏蘇就像一束明光, 驟然打入他幽閉的世界,不容抗拒地照耀在他身上,等他已經(jīng)習(xí)慣并依戀上了那從未感受過的溫度,他就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追逐冒然退場的那束光。 伏蘇闖入地隨意,到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伏蘇到底是不是真心,但他已經(jīng)認(rèn)真了。 謝簡按揉了一下太陽xue,然后坐直了腰板,暗暗決定再等三天,再等三天如果伏蘇還不回他,他就去找他。 親自去到他的面前,把自己那份從未萌動過,如今卻一發(fā)不可收拾的鼓噪心情告訴他。 他緩緩睜開眼,手抵著眉骨落下的一片陰影中,那雙黑如夜穹的淡漠雙眸燃點起了某種不可名狀的期待之色,如星火躍動在最深處。 ……那個人就像是暗夜行路里的指明燈,熾烈又溫柔,一旦有幸遇見,就舍不得再孤身投入漫漫長路了。 所以,一定要——得到他。 —— 攝影棚里人多且雜,場務(wù)正忙著搭場景,扛著器材東來西往。莎姐忙了一上午,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趕去了mv拍攝現(xiàn)場,一到棚里,就先尋找伏蘇的影子,看到他正和謝易坐在角落,頭挨著頭看手機(jī)時,唇角微微一抿,收斂了有些困惑復(fù)雜的情緒,大步走過去。 伏蘇和謝易裹著肥厚的大棉衣坐在兩條小矮凳上,兩人都人高腿長的,縮著玩手機(jī)游戲的姿勢有些古怪違和,如果不是伏蘇那頭標(biāo)志性的紫灰色基佬發(fā)型,莎姐還會以為他們只是兩個偷懶的工作人員。剛走進(jìn),就聽到伏蘇的夾雜著笑意的話飄過來: “哎,移這個,錯了,剛剛那個可以消一排……謝哥,你連消消樂都不會玩?” 謝易被他從頭嫌棄到尾,勉強(qiáng)為自己找回點場子:“我玩游戲團(tuán)滅全場的時候你小子還背著書包唱兒歌呢!” “哦……”伏蘇瞇著眼算了算,然后道:“那還是您老點,我比不過。” “你小子……”謝易抬手作勢要打,伏蘇笑哈哈地避開了,轉(zhuǎn)眼就看到莎姐,于是朝她打個招呼:“莎姐,你怎么來了?不是跟你說今天工作輕松,不用特地過來了嗎?” 謝易也收拾了散漫的態(tài)度,朝莎姐點了點頭。 莎姐正暗暗疑惑這兩人的關(guān)系,隨便回了句:“閑著沒事做,擔(dān)心你又捅什么簍子,給你擦屁股來的?!?/br> 謝易聞言噗嗤笑了聲,然后低聲對伏蘇說:“你要是真捅簍子,我來給你擦屁股?!?/br> 哦。 您很想擦是嗎您? 真以為老子是小白花聽不懂你他媽的在跟我開黃腔? 伏蘇一臉“我還真的聽不懂”的天真無邪:“我從來沒闖禍過,您恐怕沒這個機(jī)會了?!?/br> 莎姐實在看不下來兩個大老爺們交頭接耳說悄悄話的樣子了,找了個理由把伏蘇叫一邊兒去,然后擰了把他耳朵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跟謝影帝……那個那個啥了!” 伏蘇摸了把耳朵:“哪個啥?”他恍然大悟:“哦——你以為我跟他是那種關(guān)系?” 莎姐深信不疑:“不然他一個大咖級演員,特地跟劇組請了一天假,來陪你演mv?” “他人好?!?/br> “放屁?!鄙闵钗丝跉?,說:“雖然對外是個隱秘,但圈內(nèi)人很多都知道,謝易私生活挺亂的,男女不忌,今天會來陪你演mv,說明在他心里你已經(jīng)是下一個目標(biāo)了。像你這樣的,他使點手段就能上手,你可長點心吧?!?/br> 伏蘇目光有意無意地瞥過站在門邊的一道影子,沒心沒肺地笑道:“怎么會,謝哥人很好,我只把他當(dāng)朋友,他肯定也是把我當(dāng)后輩在照顧。而且——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br> 莎姐一驚:“誰?你先跟我報備清楚好吧,到時候突然捅出來你要我命啦!” “噓——”伏蘇食指抵著嘴唇,眼眸半彎:“秘密。” 門邊的暗影消失了。 布置場景花了兩小時,等伏蘇和謝易換好衣服、劃上妝容,攝影棚里一切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 《俘虜》不同于伏蘇以前的口水歌風(fēng)格,是專門為伏蘇量身打造的,與他外形上流露出的頹靡而散漫氣質(zhì)相契合,整首歌的基調(diào)華麗又黑暗,卻絲毫不致郁,反而讓人產(chǎn)生一種被支配、被扼住呼吸的心臟緊縮感,眾多圍觀過伏蘇練歌的年輕男女都直呼帶感,聽過一遍就對那曲調(diào)欲罷不能。 而mv的劇情也是同樣的風(fēng)格。 奢靡的歐洲中世紀(jì)宮廷中,頭帶純金皇冠的國王睥睨著跪在紅地毯上的敵國俘虜。俘虜只穿著簡陋的囚衣,兩只蒼白的手腕被鐐銬鎖著,黑鐵制成的鎖鏈從他的手腕處延伸而下,盤繞在地上,他深深地低著頭,濃黑的發(fā)絲呈現(xiàn)一種灰撲撲的狼狽,他已然臣服。 國王依舊是不可一世的高傲姿態(tài),他從王座上走下來,鮮紅的披風(fēng)拖曳著從階梯上滑下。他一腳踩在俘虜?shù)募绨蛏希斖蟮?,隱藏在鴉青色長睫下的眼瞳倉皇地露出,甚至來不及掩飾其中不甘而受辱的意味。 俘虜實在是長得太好看了。 他的皮膚是久不經(jīng)陽光照耀的蒼色,甚至能窺見皮膚下游走的淺黛色血管,這使得他像一個脆弱易摧、卻沉默抗拒的完美的玩物——國王嘴角邊勾起殘忍的弧度,侮辱俘虜讓他獲得了樂趣。 “你讓我上癮了?!?/br> 要欺負(fù)到你忍著眼淚,咬破嘴唇,不再想著抵抗,而是主動乖巧地來舔舐我的腳尖。 那才是聽話的俘虜啊。 國王每天都想盡各種方法侮辱俘虜,企圖聽到他嘴里的討?zhàn)垼饾u的,當(dāng)他看到俘虜那雙始終不曾磨滅光亮的眼睛時,他被層層枷鎖困縛的心臟開始跳動了。 他脫下了俘虜?shù)那粢?,換上了華麗的宮裝,并向所有人宣示,俘虜將與他共享榮耀,他將自己的所有都雙手捧上,以期盼換回俘虜一個動搖的眼神。 國王綁住了俘虜?shù)碾p手雙腳,而俘虜卻將國王的心臟攥在了手心。 國王虔誠地親吻他的手背:“我是您的俘虜?!?/br> 直到敵國來襲,戰(zhàn)火蔓延到皇宮,昔日光耀不再,國王坐在王座上,輕輕撫摸著俘虜靠著他大腿的頭,滿眼愛憐。他知道俘虜一直是敵國的人,每次他往國家傳遞消息,國王都不曾阻攔。 他發(fā)了狂地想要俘虜?shù)男模灾掠趯⒄麄€國家拱手相讓。 最后國王被火勢圍攻,他雙眼血紅,想拉俘虜一起前往地獄,卻抖著手把俘虜推開了。 俘虜就像來時一樣,拖拽著雙腳上沉重的鎖鏈,一步步地離開了皇宮。他沒有回頭,手背覆蓋住雙眼,望向青空的瞳眸之中只有解脫和釋然。 謝易的五指上鑲帶著寶石指環(huán),輕輕地?fù)崦K的頭發(fā)時,目光不經(jīng)意地順著他瘦削的肩膀、深凹的腰線一路往下,直到看到那鎖著他腳踝的鎖鏈。伏蘇的皮膚確實是白,高光一打,蒼白地幾欲透明,而那吸盡光芒的鐵質(zhì)鎖鏈則是與他的肌膚形成極為鮮明的對比,每一寸肌理無不流露著禁忌的美感。 此刻伏蘇側(cè)著頭枕在他大腿上,那顆妖嬈的淚痣若隱若現(xiàn),謝易只能看到那顫顫欲飛的睫毛——他是那么的乖順,就這樣聽話地倚靠著他,任由他狎昵地?fù)崦?/br> 仿佛縱容他做任何事情一樣。 謝易卻突地想起不久前聽到的他的那句話: “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br> 他眸色微微暗了下來。 與此同時,攝影棚某個被燈光所冷落的陰暗角落里,一個高大的男人漠立在原地。 謝簡穿著立領(lǐng)的黑色風(fēng)衣,衣服上似乎還帶著外面的寒意,一陣陣地冒著冷氣。他扯下?lián)踝】诒堑膰恚讱鉅幭瓤趾蟮仉硽柙诳諝饫?,他雙眼淡漠無瀾,卻分毫不肯輕挪地注視著聚光燈下的兩人。 他懷揣著因思念和渴望而劇烈跳動的心臟,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找到攝影棚,看到的第一眼卻是這樣的景象。 伏蘇身上的衣服不知是刻意還是無心,衣襟開的很下,松松垮垮地耷拉著,露出了小片平坦緊實的胸口,在燈光下如鍍光層。 下一刻,謝簡瞳孔緊緊一縮。 那摩挲著伏蘇發(fā)絲的大手突然轉(zhuǎn)向他的下巴,謝易輕輕掰過伏蘇的下頜,低下了頭,纏綿悱惻地從他嘴唇上拂了過去,探出舌尖,色情而yin糜地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巴。 他這一招實在出的突然,導(dǎo)演沒喊卡,伏蘇只好不動,近距離地觀察,他發(fā)現(xiàn)謝影帝的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 [?!繕?biāo)病毒心靈污染值達(dá)到百分之十。] 第49章 青空09 聽到提醒, 伏蘇眉尖微微一動:[好家伙, 終于被我揪出來了。] 謝易輕輕吻著伏蘇, 看到伏蘇眼里流露出一絲不解和抗拒的神情,他眸色更深, 恰好這時導(dǎo)演喊了卡,他的理智才回籠,松開扶蘇后看起來全無異樣:“抱歉啊, 之前沒跟你商量就直接這么做了?!?/br> 伏蘇笑了笑:“沒事,既然導(dǎo)演沒意見,那就沒關(guān)系。” 確定了目標(biāo), 伏蘇就不急了,坐在原地讓化妝師補(bǔ)妝。 整部mv的拍攝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才大功告成, 剩下的就是剪輯的工作了, 伏蘇拖著長長的鐵鏈往化妝間走去, 開鎖的鑰匙放在里面。 化妝間的門半開著,伏蘇推門而入, 只見眼前突然一暗, 一道身影背著光站在門后,旋即他的手腕被那人guntang的手心包裹, 緊緊地攥著, 用力地把他拉進(jìn)了門里。 伏蘇踉蹌了一下, 下意識想扶住門邊,下一秒他的兩只手腕都被牢牢地控制住,舉過頭頂, 同時后背也撞上了門頁。 “砰”地一聲巨響,門重重地關(guān)上了。 伏蘇對上謝簡那雙黑且沉的眼眸,心猛地跳了一下,只見他臉上仿若籠上一層化不開的寒冰,心想,這是來算賬了? “為什么不理我?” 伏蘇側(cè)過了頭,露出一段纖細(xì)白嫩的脖頸,謝簡忍不住低下頭咬了他一口,泄憤一般,最后還是舍不得他疼松開了。伏蘇有些癢,瑟縮了一下,然后才緩緩說:“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聲音?!敝x簡定定地看著他:“聽過一遍,我就能認(rèn)出來。” 噢,真感動。 可惜大佬不是病毒,還是趁早撇清關(guān)系吧,伏蘇漫不經(jīng)心地盤算著,淡淡道:“我不聯(lián)系你了,我以為這里面的含義你懂的?!?/br> 謝簡攥著他手腕的手收緊了,聲音微沉:“說清楚?!?/br> 伏蘇輕嘆了口氣,掀起半垂的眼簾,帶了淺灰色美瞳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謝簡:“說實話,我其實挺喜歡你的,所以才會在人那么多的酒吧,一眼就看中了你。可是我主動了那么久,你從來沒有給我一個肯定的回復(fù)過,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身份,刻意回避我的試探,我想你根本沒有跟我相處試試的想法吧,嗯?” 謝簡喉嚨里微微有些干澀。 他之所以這么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不過是因為他不了解自己,沒有自信——過去的二十幾年他的生活一直是靜水無波,從來沒有像伏蘇這樣讓他陣腳大亂的人出現(xiàn)過,他不得不謹(jǐn)慎小心,確認(rèn)自己到底是一時情熱還是真的動了心。 可他還是太遲了,伏蘇好像已經(jīng)不想等他了。 “對不起,”謝簡低下頭,輕聲說道:“我現(xiàn)在來找你,來得及嗎?” 伏蘇微微歪著頭看他,眼里的神情是謝簡熟悉又陌生的不在意,突然他唇角勾了起來,微笑道:“來不及了呀,我在你身上耗費了兩個多月,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 謝簡輕微地一怔后,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渾身緊繃了起來,聲音也顯得壓抑非常:“——你,你說清楚,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只是想找個合我胃口的床伴,你會在一個長得合眼緣、但也不是非他不可的床伴身上耗費那么久的時間嗎?”伏蘇聳了聳肩,“沒想到你這么純情,還容易當(dāng)真,我以為會去那家gay吧的,都是來吊床伴的?如果早知道說開了,會讓你不高興,那一開始我就不該找你……現(xiàn)在還被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啊啊,麻煩了?!?/br> “床伴?”謝簡低低地重復(fù)了一遍,似乎想把這兩個字嚼碎了咽下肚去,他眼里漫上血絲:“你只是想找個床伴?” “單身人士,找床伴有什么奇怪的嗎?” 看來大佬很不懂gay圈啊,伏蘇檢討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可能是刷新了純情大佬的三觀。 伏蘇:[我好渣。] 系統(tǒng):[你也知道?] 伏蘇:[但是欺負(fù)大佬,居然有種詭異的快感,繼續(xù)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