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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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了一身的汗,中衣背后全濕透了。 伴君如伴虎,不止長皇子是老虎,司蕓也不是只小貓。 司蕓是低調(diào)出宮,連馬車上都沒掛上象征著皇家身份的明黃燈籠。 回宮前,司蕓特意繞了一下路,馬車遠(yuǎn)遠(yuǎn)停在譚府對面的巷子口。 宮侍撩起車簾,司蕓抬眸朝外看過去。 離那么遠(yuǎn),司蕓都能感受到譚府的那份喜慶熱鬧氣息,賓客們歡笑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雖聽不清說的什么,但卻知道她們心情極好。 司蕓把玩著手里的秋蟾桐葉玉洗,這玉洗是真的不錯(cuò),手感溫潤讓人摸著愛不釋手。 可惜…… 司蕓將玉洗隨手拋給宮侍,淡聲道:“毀了吧?!?/br> 她讓宮侍落下車簾,懶洋洋地往后一靠,眼瞼順勢垂下,聲音聽不出多余情緒,“回宮。” “是?!?/br> 馬車遠(yuǎn)去,譚府的熱鬧依舊,直到晚上亥時(shí)左右,婚宴上才陸續(xù)有人離席。 譚家主子們在門口將客人送走,譚府下人則是打掃庭院里的狼藉。 直至子時(shí)末,譚府才算真正忙完。 府邸里安靜下來,唯有掛在主院里的燈籠火紅熱鬧依舊。 在這片深夜寂靜中,司牧從夢中驚醒坐起來,滿頭是汗。 那種光亮逼近,熱意舔舐身體的感覺過于深刻痛苦,以至于他忘不了。 忘不了前世皇宮的滿天火光,忘不了在敵軍鐵騎下掙扎哀嚎的百姓,亦忘不了亡國的那份悲慟跟愧疚。 終究是他辜負(fù)了母皇,辜負(fù)了她的期望,辜負(fù)了大司的將士們跟全部百姓。是他不夠堅(jiān)定,是他過于在乎世人的目光,這才誤了國。 司牧單手捂著胸口,還沒等那份絕望內(nèi)疚的痛苦情緒蔓延開,便感覺到臉上有涼爽的清風(fēng)拂來。 溫柔的風(fēng)將臉上熱意吹散,將他滿頭汗水冷卻下來,把他從真實(shí)跟夢境中拉出來。 司牧恍惚了一瞬,呆愣茫然地順著風(fēng)拂來的方向看去,啞聲喊,“阿柚……” “嗯。”譚柚手腕轉(zhuǎn)動(dòng),拿著蒲扇給司牧扇風(fēng),溫聲問他,“做噩夢了?” 她獨(dú)有的不疾不徐的說話語調(diào),讓司牧狂跳的心臟緩慢平息。 幾乎是司牧剛從床上驚坐起來,譚柚便醒了,她伸手將床邊的蒲扇拿過來,輕輕給他扇風(fēng)。 司牧呆呆點(diǎn)頭,濃密的眼睫落下,“好可怕好可怕的噩夢,夢醒后心臟都是疼的?!?/br> 譚柚拿著巾帕,憑借直覺跟猜測司牧坐起來的高度,給他擦拭額上汗水,“那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她也沒跟他說夢都是假的,也沒問他什么夢,只問她自己現(xiàn)在能為司牧做些什么。 譚柚也許不懂花言巧語的浪漫,可她給的都是簡潔又直接的關(guān)懷。 “抱抱我,”司牧心里一軟,伸手環(huán)住譚柚的腰,將自己貼在她懷里,低聲說,“我好難受,抱抱我就好?!?/br> 以前都是胭脂抱他,現(xiàn)在換成譚柚,司牧這才發(fā)覺女人跟男子的身體是真的不同。譚柚的懷里是柔軟的,帶著沐浴后的清爽冷香,能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 司牧緊緊環(huán)著譚柚,垂眸輕聲說,“阿柚,我去把燈點(diǎn)上吧,我渴了?!?/br> 因?yàn)閯偛抛T柚的巾帕擦到他鼻子上了。 司牧在譚柚懷里蹭了蹭,昂頭親了下她的唇瓣,“我剛好下去喝水?!?/br> 譚柚輕拍他后背,將腿蜷縮起來給他讓出路,“好?!?/br> 司牧在夜里是能看得見的,哪怕看不到人的具體表情也能看到人的大概輪廓。 譚柚好像就不行,但她依舊遷就著自己,把屋里所有的燭臺(tái)都熄滅了,連帶著院子中能映進(jìn)屋里來的燈籠,都找人取了下來。 所以她給他擦汗的時(shí)候看不見他的額頭在哪兒,只憑著感覺摸到了鼻子。 司牧抿唇穿鞋站起來,走到床頭不遠(yuǎn)處的燈架那兒。 他不喜歡夜里有光,因?yàn)槿魏喂饬炼寄茏屗斓乃肫鹉且固咸齑蠡?,所以司牧多?shù)時(shí)候都是蒙頭睡覺,既看不見任何光亮,又感覺狹小空間里的自己足夠安全。 現(xiàn)在,他伸手拿過火折子,將燈架上的燭臺(tái)點(diǎn)亮。 微弱的火苗在黑夜中搖曳往上,從小小一點(diǎn)的紅色光亮變成一簇火花。 隨著燭光亮起,司牧看到的不是山河破碎國破家亡,也不是灼到眼前的炙熱火光,而是滿目喜慶吉利的大紅色,這抹紅色彰顯著屋里主人對喜房布置的認(rèn)真跟仔細(xì)。 今夜,是他跟譚柚的大婚夜。 司牧呆愣地站在燈架前,一時(shí)間有些恍惚,眼底的通天火光變成了眼前的紅色,耳邊的廝殺慘叫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今天震耳欲聾的嗩吶聲。 那聲音在耳邊極為聒噪霸道,像是要把他腦海里其余的想法跟聲音都擠出去,只留下那簡單又歡快的“抬花轎”曲子。 司牧忍不住跟著腦海里的旋律輕輕哼,心情好像輕松了許多。 他把火折子熄滅放回原處,又端來兩杯清水坐在床邊,他一杯,譚柚一杯,兩人就這么面對面輕輕抿著。 “阿柚,我們明天要早起嗎?”司牧好奇問。 譚柚搖頭,“不用,祖母說你難得休息,讓你睡個(gè)好覺,不準(zhǔn)任何人來打擾,你什么時(shí)候睡醒,譚府什么時(shí)候敬茶?!?/br> 司牧眼睛一下子彎起來。 他往前蹭,將下巴搭在譚柚肩上,低低軟軟地聲音說,“阿柚,我做完噩夢心臟好疼,像是浸水后的棉花枕頭,又沉又重,悶悶的不舒服。” 譚柚側(cè)眸問,“要叫大夫嗎?” “想讓你幫我揉揉?!?/br>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shí)響起,司牧微微往后退一些,單手撐著床板看譚柚。 他像是無師自通,又或是跟譚柚平時(shí)的接觸中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yàn),每每他想做點(diǎn)什么的時(shí)候,都會(huì)這個(gè)姿勢,昂臉抬眼看她。 既無辜乖巧,又單純無害。 昂頭看你,放低姿態(tài),滿心滿眼都是你。 司牧把這個(gè)動(dòng)作拿捏的極好,以至于譚柚主動(dòng)把自己說看大夫的話忽略掉,抬手掌心貼在司牧心臟處,輕輕揉。 司牧得逞地眉眼彎彎,“還是疼,可能要親一下才能好。” 譚柚,“……” 譚柚俯身親他心口。 司牧皺眉,白凈的小臉上全是不滿,“你親的是衣服,不是我?!?/br> “殿下?!弊T柚緩聲喚他。 司牧委委屈屈地坐直了,頭低下來,“我知道,要節(jié)制?!?/br> 正經(jīng)老實(shí)不過一瞬,他就扁著唇鼓起腮幫子,拿鳳眼眼尾看她,余光一掃一掃地看過來。 譚柚抬手捏眉心,掌根掩住嘴角笑意。 她悠悠嘆息,“你啊?!?/br> 司牧乖乖的等著,譚柚單手撐在司牧身側(cè),偏頭吻上司牧水潤的唇。 “明天不想早起?”譚柚問。 司牧杯子已經(jīng)放在床頭不礙事的地方,兩只手環(huán)上譚柚的脖子,“嗯。” 譚柚輕聲笑,吻司牧薄薄的眼皮,低聲問他,“那你希望我怎么吻你心口?” 自然是撩起衣服吻。 床帳落下,床柱晃動(dòng)。 今晚后半夜司牧沒再要求關(guān)燈,也沒把自己縮進(jìn)被子里,他嘗試把自己的臉埋在譚柚懷里睡覺。 翌日清晨,硃砂過來收拾床鋪,看見譚柚枕頭濕了大半,詫異極了。 他扭頭看司牧,“主子您昨晚哭了一夜嗎?!” 硃砂有些生氣了,跺腳瞪向主動(dòng)去凈室那邊換衣服的譚柚,“駙馬也太不節(jié)制了!” 第一天就這么折騰長皇子,往后可還了得! 司牧,“……” 司牧心虛地眨巴眼睛,巾帕敷在臉上遮住腮上的紅暈,跟著含糊譴責(zé),“就是,太不節(jié)制了!” 第38章 “你這身子,可得好好養(yǎng)著?!?/br> 胭脂就在不遠(yuǎn)處, 聞聲扭頭看過來,“你們在說什么?” “在說——!”硃砂本來特別想跟胭脂控訴譚柚,結(jié)果看見他手里拿著的兩個(gè)茶杯, 愣了下。 瞧見他視線落在自己手上, 胭脂道:“主子昨晚喝完水杯子都沒放回桌上,水灑了一枕頭?!?/br> 他看向硃砂, “你剛才說什么?” 這回輪到硃砂眼神亂飄,“沒啥?!?/br> 他還以為枕頭上是主子哭出來的眼淚, 或是那什么…… 都是話本惹的禍! 硃砂蹭到司牧身邊, 苦著臉小聲講, “主子,您怎么沒說那是杯子里的水灑了啊, 害得我冤枉了駙馬?!?/br> 得知枕頭上的只是水, 司牧立馬理直氣壯起來,“我是跟著你說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br> 他雙手捂臉去換衣服, 哼哼著, “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硃砂, “……” 好像成親前一晚,跟他一起趴在床邊看避火圖的是別人一樣。 等譚柚換完衣服,司牧便跟她一起去老太太院里敬茶。 今日譚橙告了一天假,也在家里沒去點(diǎn)卯, 就等著喝這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