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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又有多少波濤洶涌是一般人不得知的呢?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她皺眉地看著防盜門正中央凹陷了進來。 究竟是多大的力量才能把鐵門打成這個樣子。 她還能撐到武警來嗎? 紀簡緊緊握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指尖發(fā)白。 不行,她絕不能坐以待斃。 紀簡騰一下站了起來,她目光落在落地窗上。 打開窗戶,她到了陽臺,仔細觀察旁邊積了灰塵的塑料水管。 這里應該可以攀爬下樓,八樓不高,只有二十米。 只是她恐高,這二十米怕是不好爬。 紀簡冷靜地去雜物間翻出了一捆麻繩,她還未將繩子捆好,就突然聽到一種聲音。 暴虐的砸門聲中,一個微小的上樓噠噠聲響起。 突然,砸門的聲音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rou.體被摔在地上發(fā)出的痛苦悶哼聲。 救兵到了? 紀簡急忙把堆在門口的東西全部移開了,去看貓眼。 什么都沒有,只有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在樓梯的拐角一閃而過。 第8章 半夜敲門 感染者的消失讓紀簡長長舒了一口氣。 樓道間一片寂靜,很快傳來了電梯的響聲。 三個武警謹慎走了過來,他們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樓道,有個圓臉武警怒罵:“什么人都沒有,誰報的警?知不知道這叫欺騙警——” 看到那幾乎被砸爛的防盜門,他張大的嘴悻悻合上,剩下的話說不出來了。 “老天爺,這是拿榔頭砸的嗎?”為了彌補自己剛剛的口不擇言,圓臉武警第一時間敲了802的門。 “你好,剛剛是你報的警嗎?” 紀簡隔著門回:“是的,感染者已經離開這里了,請問你們可以聯(lián)系物業(yè)幫我換個門嗎?” 她鎮(zhèn)定地問,當然,她相信對方不會拒絕,因為他們需要她提供的感染者相關信息。 武警們對視一眼,聽聲音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沒想到遇到這樣惡劣的事件,第一時間是想要換個門。 心理素質真不錯。 他們點點頭,問:“想問問你遇到的是怎樣的感染者,以及他是怎么——” 那武警拿自己的拳頭往凹陷處放了放,正好合適,他繼續(xù)道:“怎么赤手空拳砸爛你的防盜門的。” “齊哥,你怎么知道是赤手空拳?”圓臉武警好奇問。 他們明顯是知道一點內幕,所以對人類擁有這么強大的力量有一定的心理接受能力。 齊哥隨手指了指地面,道:“你在家有用過堅硬的東西砸鐵片嗎?” “沒有,我小時候不調皮。”圓臉武警五大三粗的臉擠出一個純真的表情。 “……”齊哥無語片刻,道:“一般兩樣硬度都大的東西撞到一塊兒,較軟的一方肯定會有尖銳的不平之處,你看這個門,它不平的地方周圍很柔和,應該是拳頭打的。” 齊哥自己試了一試,“而且這個高度可以判斷,他和我身高差不多?!?/br> 紀簡隔著防盜門道:“是的,和您身高差不了多少?!?/br> “要不打開門說吧?”圓臉武警詢問。 “對不起,防疫部門要求我進行隔離——”紀簡拒絕。 “那個剛剛敲門的人不像個正常的人,我們也看到了他的具體模樣,我們可以說?!币粋€男聲響起。 801的門被打開,丈夫走出來,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對門的門。 如果剛剛那個人出現得再晚一些,感染者就會打破紀簡的門。 紀簡是為了提醒他們才暴露在危險下的,而他們藏在自家門后頭,連一聲吭聲都不敢發(fā)出來。 剛剛危險,求生的本能下,他們忘記了紀簡的恩情,此時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無恥。 妻子膽小地躲在丈夫身后,丈夫將剛剛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出來,除了自己不敢出聲替紀簡解圍的那一段。 武警拿出筆在記錄,聽到后來,他重復了一遍:“一個男人把砸門的感染者來了一遍過肩摔?” 丈夫小雞點頭般,“是,那個感染者在那男人手里像是一只……沒有辦法反抗的小狗?!?/br> “那感染者怎么有力量把門砸成這個樣子?”圓臉武警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這一表情顯得他的臉更圓了,“照你的說法,那個男人的實力比感染者還恐怖?!?/br> 丈夫低聲嘟囔:“這我怎么知道?” “好的,辛苦你說一下那個男人的具體特征?!饼R哥道。 “唔,穿著白色的衣服,褲子好像是黑色的,還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br> “嘖,你說的這玩意兒,他明天不穿這一身我們就找不到了。”圓臉武警不太滿意問:“臉呢,臉啥樣,幾歲,看起來多高?身形如何?” 丈夫有點為難:“他不只是戴了一個鴨舌帽,他還戴了個口罩,別說臉了,就是耳朵形狀我都好像沒看到。身形是偏瘦的,個子大約比那個感染者高半掌,年紀我看不出啊?!?/br> 紀簡默默聽著丈夫的描述,她青蔥指尖不自覺收攏,月光漫過落地窗,打到她半個身子上。 朦朦朧朧看不起她的表情,唯有陰影中的極亮的眸子。 齊哥記好了之后,道:“我們會按照你說的去排查,謝謝合作。記得下次開門前先看一看貓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