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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還有一樣最珍貴的,那就是因為血緣刺激,他吃了mama后,漸漸清醒了過來,能夠擺脫零號病毒對大腦的控制。 “其實,是真的很好吃,我知道你們?yōu)槭裁聪矚g吃人,因為我也深深迷戀著這種感覺?!笔┠侥樕隙际茄?,他張開嘴,一口咬住頭顱里的大腦,漫不經(jīng)心像吃豆腐一般,將其吞咽進胃。 “不過,你們永遠比不上我的一點,那就是——你們永遠不懂,這個世界不會由病毒統(tǒng)治,只有人類才是掌控這個世界的主人!” 第63章 會感染的 施慕說完后,他雙手冒出了熊熊烈火。 火,燒燃了空氣,扭曲了空間。 透過高溫,施慕一張魅惑的臉也微微晃動著,他似乎勾起了嘴角,又似乎沒什么表情,淡淡看著眾人。 所有撲上來的黃眼睛全部在他手中的高溫里化作了骨灰。 千里火焰山,無人可通行。 就是這么輕而易舉,簡單到讓人難以置信。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沒有什么可以越過他,去傷害他想要保護的人。 病毒面前,人人平等。 零號給了他強大的異能,幫他暫時壓制住了抑制酶,卻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取走的。 當場上所有的黃眼睛都葬身于火海時,施慕翩然倒地,紅線爬上了他強而有力的心臟,在那里開出了一朵絢麗的花兒。 他失神地看著天空,透過血紅色的眼簾,看著群鴉飛過高壓線,掠過正在落葉的樹梢,悠然飛向了遠方。 就像曾經(jīng)的他以為自己未來翱翔天地的樣子,瀟灑,自如。 風,永不停息;心,永不靜止。 突然,有個人遮住了太陽投向他臉頰的光芒。 在一片寂靜的陰影中,那人蹲了下來,俯視著他。 用那種憐憫的,溫和的,疑惑的眼神,俯視著他。 居然,沒有走。 施慕無聲笑了起來,他笑得癲狂,面容扭曲著,看著頭頂?shù)年戯w白。 逆著光,陸飛白怔怔看著一邊笑一邊瘋狂涌出大量鮮血的他。 施慕最終笑累了,他半斂起眸子,舉起了自己的手。 似乎是看到了手指上面有大量的血,他使勁緩慢地用自己的衣物把手指擦了個干凈。 顫顫巍巍,似乎已經(jīng)油盡燈枯了。 但他又用盡全身力氣把手抬起來,想要觸碰陸飛白防護服上那個被藤蔓尖刺刺破的地方。 可是,哪怕手已經(jīng)十分干凈,他還是覺得上面有零號病毒。 終于,他只是隔空指了指那個位置,沙啞著聲音,輕聲道:“陸哥,破了。” 防護服,它破了,會感染的。 淚,混著血水從施慕的眼眶流出來,他眼神渙散地看著陸飛白頭頂?shù)哪瞧{天。 “你……”陸飛白沒有想到施慕還記得這件事情,他心神大震,低了低頭,想要問點什么。 可看到施慕放大的瞳孔后,他猛然意識到——太遲了。 那干凈的手指淺淺搭在已經(jīng)沾了斑駁鮮血的衣服上,施慕緩緩閉上了雙眼。 遠處的寒鴉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越飛越遠。 沉重的秋風,擁抱了陸飛白的軀體。 他感覺有些冷,也有些迷茫。 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好像是當初生命基地里那個暖黃燈光下的隔離房間,又像爆炸灰燼中數(shù)百尸體堆積的生命基地廢墟。 他愣愣盯著施慕頭頂毛茸茸的狐貍耳朵,已經(jīng)不再是嫩紅的模樣,卻依然可愛。 突然,角落里出現(xiàn)了細細碎碎的聲音。 陸飛白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男性黃眼睛在吃他的同類。 全部都死了,怎么還獨留一個…… 他又低頭看了一眼施慕,許久,他收回了目光,追進了小路。 * 一片萬籟俱寂中,只有調(diào)酒師的啃噬聲。 他吃飽了,打了個飽嗝,慢悠悠站起身來,走到了施慕的身邊。 像是有些疑惑,這人的氣息為何會如此的熟悉,調(diào)酒師趴下身來,在施慕的尸體上細細聞著。 到最后,他什么也沒有想起來,不過因為吃飽了,也沒有想繼續(xù)吃人的欲望。 調(diào)酒師渾渾噩噩走遠了。 * 零號病毒剛被爆出來的時候,施慕還在上大學。 他從小是單親家庭,只有mama千辛萬苦將他一點一點拉扯大。 施慕知道,自己是窮孩子,但是沒關系,他有一個愛他的母親。 上了大學,他心底發(fā)過誓,等有了好的文憑找到一份好工作,就不再讓mama每天在醫(yī)院值班賺那辛苦錢了。 不過這件事情被突如其來的零號病毒給打破了。 他mama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請命去了生命基地當醫(yī)護,而原因僅僅因為那里的工資補貼特別多。 電視上說這個病毒傳染性很強,致死率極高,mama年紀不小了,免疫力不高了。 施慕又生氣又擔心,他只是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無所作為。 在一次去生命基地探班的時候,他不小心與掙脫開醫(yī)護的感染者撞了個滿懷,而那感染者的血糊了他一臉。 當時他看到他的mama臉都白了。 還有一個站在旁邊拼命制止那個感染者的年輕醫(yī)生,臉也慘白無比。 施慕一臉懵地看著手上的血,而他的mama已經(jīng)癱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