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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 雖然思路直來直去,但他還有著超越同齡人的那一點狡黠抑強扶弱的過程避開了大部分人,也沒被老師發(fā)現(xiàn),更沒有因此而通知家長,他將一切都藏得很隱蔽。 那幾個校外的高年級不良讓他堵在周圍的公園里一通好打,被小學生揍得鼻青臉腫這個事實甚至比打在身上的拳頭還讓人扎心。 出手的那一刻,夏油杰的心里充斥著滿足感。他知道這些人曾經(jīng)勒索過一個同班同學的零用錢,那個孩子在班里沒什么存在感,他們之前也沒怎么說過話,僅有的交流圍繞在收作業(yè)之類的小事上他是這個班的班長,深得同學們的信任,也很能斡旋學生和老師之間的關系,不是那種偏向一側而被另一側厭煩的類型。 結果幾天后放學,他就被這個平日里很少說話的學生堵在了角落里。 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對方如此說道。 哎? 那幾個人,你知道的放著不管不就好了!請你不要再去管我的事了! 還是小學生的夏油杰露出了驚訝又有些呆滯的表情。 當然,這絕不是因為被同學吼了一頓或許有一小部分原因,但他向來在社交領域游刃有余,理當很快就反應過來而是因為在這一刻,他清晰地看到了面前同學身上翻涌升騰著的咒力正在逐漸凝聚出一個輪廓虛浮的實體。 那種怪物。 他曾經(jīng)舍命戰(zhàn)斗過的東西。 對方被附身了,或者說 是怪物從他的身上生了出來。 或許是這樣,又或許是自己看錯了。但不論如何,年幼的夏油杰在那一刻萌生出近乎反胃的感覺,就好像是要當著同學的面生吞下一個漆黑色的怪物之卵。對方的表情在他的視野當中逐漸扭曲,和無數(shù)個驚懼交加的夜晚融合在一起,仿佛一幅色彩詭譎的抽象畫。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對方已經(jīng)隱約有崩潰技校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意識。 啊我在聽,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他雖然下意識地應和著,但還明顯處于那種被咒靈震驚到的情緒當中。 我是說。 對方拔高了嗓門:不要再管我的事了!就算你幾次翻翻去找那些人的麻煩,他們也只會更加生氣,最后繼續(xù)變本加厲地欺負我而已,你又不可能永遠盯著他們,那群混蛋打不過你,就只會把情緒發(fā)泄在我的身上那還不如像以前一樣! 那還不如像以前一樣! 對方語氣聲嘶力竭,幾乎還帶著哭腔,將所有的情緒劈頭蓋臉地發(fā)泄在了他的身上。夏油杰整個人一懵,很難理解為什么好心幫人卻會落得這種結果,但自己的情緒似乎都不那么重要因為升騰在對方身上的咒力已經(jīng)逐漸凝實,無聲拉扯出咒靈的雛形。 別做些只是自我滿足的事了! 痛苦,掙扎,恐懼,憎惡霸凌他人者成為被暗地里詛咒的對象,而被霸凌的那個人所產(chǎn)生的精神壓力同樣平等地幻化成了無形的怪物,而他就生活在這樣一個詭譎異常的世界里,仿佛墜入深海一般感到呼吸困難。 同學哭著摔門而出,只留下自己站在空空蕩蕩的教室里,夕陽將自己的影子拖得很長,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那片影子里同樣有著怪物在積蓄力量。 又過了幾年,他為人處事成熟了不少,在老師和家長看不到的地方學會了笑瞇瞇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也懂得了適當施加心理壓力讓那些不良變老實的辦法,甚至還有同學真的蒙受他的幫助,帶著禮物過來登門向自己一家人誠懇致謝。 啊阿杰竟然做過這種事嗎?我們都完全不知道! 突然被人登門感謝,他的母親也顯得很驚訝,等到對方鄭重其事的謝過離開以后,才轉過身來重新打量自己的兒子,夸獎他做得好。 哪里好呢? 因為幫助了別人。 后來直到國中畢業(yè),那個同學對他的態(tài)度都極為恭敬感激,夏油杰也總會擺出一副和對方和藹相處的態(tài)度,可實際上卻在心底里將自己和他人劃開了清晰的界限。童年時期那個夕陽下的場面仍舊歷歷在目,伴隨時間的推移,他變得越來越圓滑而成熟,可有些裂痕似乎自始至終就一直存在。 夏油杰放開了鉗制咒術師的那只手。 對方跌跌撞撞、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門,臨走之前回頭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當中除了遷怒憎惡還有隱含的畏懼。他平靜地注視著對方走進黑夜,咒術師的平均年齡向來不高,能夠在任務當中撿回一條命,也未嘗不是一種幸運。 來一支吧? 昏暗的燈光下,硝子遞給了他一支煙。 不是剛剛讓你去休息嗎? 一直工作到現(xiàn)在,反而有點精神了。 這樣啊 而且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會抽一支煙,只不過今天正好被你撞見了而已。 作為多年的小煙槍,硝子完全可以一邊叼著煙一邊吐字清晰地說話,此時表情狀若輕松地聳聳肩:醫(yī)鬧嘛,很容易理解,而且一開始大家的預期是「只要還剩一口氣在都能完美治愈的反轉術式」,心理產(chǎn)生落差也是很正常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