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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德闔上眼,難得自己這么多話。 他厭惡看人為了沒有嘗試努力的事情露出無能為力的表情。 在提到彭格列家族時,綱吉比誰都更清楚彭格列是黑手黨,卻總下意識的在阿諾德提起這件事情時回避不談,初見面那時,若真的想盡快回家最迅速的方法其實就是告知彭格列家族的事實,那么很快就能夠找到落角處吧,但當時綱吉也沒有開口。那讓阿諾德查覺到或許在澤田綱吉的內心某處,并沒有作為『黑手黨』一員行動的覺悟,或者是身為黑手黨就必定要承受某些風險的體認。 阿諾德自己是個從不回顧過往的人,他不懷念自己的故鄉(xiāng),也不懷念曾經的自己在哪里做過哪些事情,他的目光永遠都在未來,與其對于過往的自己進行探討,不如思考眼前的道路是否是通往自已所追求的目標,他不曾想過安于現狀,若有更吸引他的世界,他想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踏進去吧。 「說的也是呢,謝謝?!咕V吉笑了出來,「阿諾德先生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呢?!?/br> 不懂綱吉的『厲害』是指什么,小孩子總是容易受到一點小事就感動。 但綱吉的表情變得柔和許多了,熄滅了火焰。 阿諾德對那個火焰很感興趣,只限定某些人能使用的能力這聽起來雖然象是天方夜譚,由人體憑空發(fā)出火焰甚至可以攻擊他人,這如果告訴了別人恐怕會笑他瘋了吧,就任何人聽起來都象是開玩笑,但他忍不住想知道綱吉說的話若是真實的,那么利用火焰進行的戰(zhàn)斗又會是什么樣子。 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他不知曉的事情,還有許多他無法理解的力量存在。 而這些情報往往能使他胸口凝滯的鼓動再次跳動。 「我們到了?!拱⒅Z德在馬車于某個巨大的宅邸前停下后說,「下車吧?!?/br> 不等車夫他便自己開了車門,綱吉跟在他身后也想要跳下馬車,但踩空一個階梯,阿諾德一只手扶住了他的手臂,看似輕松的動作卻支撐住綱吉傾倒的身體,綱吉緩緩的放下另一只腳,這才終于站穩(wěn)身體,在踏下地板的時候阿諾德幾乎是輕輕抱起他好使綱吉雙腳重新踏在地面。 那不是個需要出多少力量的動作,卻使綱吉一瞬間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體溫,被溫柔照顧的那種感覺讓綱吉有些開心,卻又想起自己已經不是該給人照顧的小孩子了,意識到自己太過習慣于被照顧的感覺,大部分要歸咎于Giotto。 或許是因為阿諾德是綱吉在彭格列家族外見到的人,不會像家族內的人們那樣對待他,所以在阿諾德的面前,總覺得自己應該要表現出符合年齡的獨立,而不該太過依賴別人的幫助。 「小心一些?!馆p描淡寫的一句話,他不明白綱吉為何總可以在一些什么也沒有的地方莫名地摔倒,他看綱吉的雙頰微微泛紅顯得不好意思,阿諾德沒有多加理會便撇下綱吉往前走向宅邸門口站著的看門人。 當看門的部下看見了澤田綱吉以及他手上的懷表時,顯出驚慌又欣喜的表情,他向阿諾德以及綱吉表示首領已經找綱吉找了很久,也派了不少人到街頭上,卻遲遲沒有任何有關綱吉去處的消息,所以這幾天家族內都一團混亂,畢竟重要家族成員在別的國家失蹤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 這里畢竟不是他們的土地,也有被當地的組織綁架的可能性。 部下們領著阿諾德以及綱吉進到宅邸內,通過了一片細心打理的花園,接著才進到宅邸的正門,來到寬敞的大廳。阿諾德觀察這棟宅邸內的人數并不多,但從大小來判斷,彭格列的財力并不容小覷,僅僅只是一個外地的據點,房子便算得上相當豪華。 「綱吉!」沒多久,一個男人匆匆地從階梯上跑下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衫,臉上還有著鮮紅的刺青,與周邊那種貴族氛圍格格不入,他身邊還有一些看似粗獷的彪形大漢跟著下樓,他一見到剛吉便立刻上前輕輕抱住他,「我們這幾天都快把這附近翻遍了,都沒看到你的蹤跡,你到底是跑去哪兒了?」 「啊G,有點太緊了啊,那、那個,我待在阿諾德先生那里,沒事的,我沒有受傷。」綱吉抬起頭說,他很開心能夠見到眼前的人,「是阿諾德先生把我送回來的?!?/br> G轉頭看著站在一旁被綱吉稱作的阿諾德,雖然是初次見面的人,阿諾德身上的某種氣息卻令G忍不住保持警戒,他很快將阿諾德全身打量了一遍,對方那毫無變化的表情以及身在此處也沒有感受到不自在的態(tài)度顯出他并非一般人,畢竟跟著G出現的還有數個看來危險的大漢,都是G的部下,普通人看見了都會對他們感到恐懼。 「初次見面,真的非常感謝您送綱吉回來,這宅邸的主人會想要親自見您表達感謝?!笹伸手禮貌地與阿諾德握手致謝,「并且希望您可以賞臉在這里用晚餐?!?/br> 「晚餐就免了這里的主人,是那個叫做Giotto的男人嗎?」阿諾德問著,G的表情凝滯了一刻。 「是的,您是聽綱吉說的吧?!?/br> 「彭格列家族,你們來到這個地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只是想要搞清楚這點而已?!拱⒅Z德毫無掩飾地說,他瞥了G一眼,那眼神毫不客氣,「像你們這樣的組織通常不會無緣無故的離開自己的勢力范圍,沒想到會在路上撿到這個家伙,也算是一種運氣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