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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再走丟的話,我又會喪失一個據(jù)點,這些耗費的成本或許該跟彭格列索取吧?!?/br> 「阿諾德先生也會開玩笑呢?!?/br> 「我并不是開玩笑?!贡M管這么說,阿諾德的表情卻格外的柔和,恐怕心中的某處是真的在笑綱吉那過于大剌剌的行為舉止吧。 綱吉并沒有真正的抓住對方的手臂,走一段路后就自然而然的松手了,他走在阿諾德的身邊抬頭觀望著周邊的街道,一時間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旁邊的景色上,忘記自己到底有沒有跟上阿諾德,可每次抬起頭時就會發(fā)現(xiàn)阿諾德便站在他的不遠處,他才慌張地跟上。 阿諾德漫無目標(biāo)地在街上逛著,會戴著帽子的原因就是由于沒有代步工具,走在人群眾多的街道上必須隱藏自己的臉,今早部下送他到這附近后就返回基地了,而他要處理一些情報而打算在這城鎮(zhèn)停留一天,住宿的地方其實就在這條街上,但他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綱吉。 他搜索著目標(biāo)物,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在這附近就會見到的,可也不清楚在哪。 阿諾德不曉得為什么在做這種事情時會突然心血來潮帶上了一個大麻煩,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綱吉,照理說他有任務(wù)在身時是不該帶著工作外的人物在身邊,他通常不會這么做,但綱吉的存在或許可以讓自己不那么顯眼,也不失為一個好處。 阿諾德發(fā)現(xiàn)跟在他身邊的綱吉眼睛一直是閃閃發(fā)光的,就算是不熟悉這座城市應(yīng)該也不至于像那個樣子興奮才對,西西里和這里應(yīng)該沒有差距那么大。 『他沒有過往的記憶,連怎么踏上西西里島的事情也全都不記得』 阿諾德腦中浮現(xiàn)了Giotto曾經(jīng)告訴他的事情,失去記憶的話是指什么程度呢?不記得家人與朋友,連生活的地方也全都忘記了?還是連基本的日常生活都忘記了,所以才會對周遭這些事物如此新奇?阿諾德并沒有深入思考這個問題,直到綱吉突然叫住了他。 「阿諾德先生,您認識那個人嗎?」 阿諾德順著綱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晃了一下身影就藏進墻角,試圖遮掩自己的行蹤,但阿諾德還是認出來了他就是自己的目標(biāo)物,沒想到居然是被綱吉給指認,若不是對方的形跡可疑,也不至于被發(fā)現(xiàn)吧。 他不等綱吉就拔腿追向?qū)Ψ剑莻€男人跑得并不快,他肥胖的身軀令他無法快跑,所以就只追逐了一段距離阿諾德便將對方逼進死路,他抬腳用力的踢在墻上,揚起了一陣飛砂,那個男人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崩潰般蹲在地上顫抖不已,肥胖的臉哀求般的看著阿諾德,就象是待宰的豬發(fā)出嘶啞難聽的請求聲。 「請、請原諒我,我我并不是故意的,那是有人要我」 話還沒有說完,阿諾德的腳下一秒便狠狠踢進那個人的腹部,綱吉好不容易追上對方時剛好看到了那一幕,他嚇得呆站在原地,但阿諾德并沒有去注意綱吉,而是瞪著那個在地上翻滾的男人,鞋尖又再次往他的胸口刺進去,男人整個人在地板上蠕動,阿諾德當(dāng)時的表情冷酷得讓人害怕,接著他又踩住了對方想要伸向衣襟的手,手指被堅硬的鞋跟重重擠壓,男人發(fā)出痛苦的哀叫。 「雷納德閣下,饒我這一次吧,我真的是不得已,您不知道那個人多么的他威脅我要殺了我啊!您不曉得那個人的恐怖,不不,他不是人,是怪物、沒錯,就是怪物啊!!」那個男人稱呼阿諾德為『雷納德』,這讓綱吉困惑。 「這么說,有人指使你販賣假情報給我?」 「我只能照做,求您了,我過去從來就不干這事的!要是被人知道我賣假情報,我就無法維生了!請相信我!我我我是不得已的啊!!」 阿諾德瞇起眼,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把槍,當(dāng)他用幾乎無情感的表情將手中的槍口對準(zhǔn)了眼前顫抖哭泣的男人額頭時,綱吉既吃驚又害怕,他想要上前阻止可是又覺得自己沒有膽量插手,他本來是不太害怕阿諾德的,但此時此刻他不怎么確定,他發(fā)覺自己的腳無法控制地顫抖,甚至有一刻他想著自己是否該逃跑。 「你說的那個家伙是誰?」 「不、不知道,我不知道」男人恐懼的低語,他歇斯底里的態(tài)度就象是見過了什么可怕的東西般,「但是我肯定他和軍隊有關(guān),和他一起的人穿著軍服,那個人雖然待在馬車里頭沒有露臉,但我肯定他們是一伙的!!」 「軍人?!拱⒅Z德聽到這里時表情微微改變了,眉頭壓低陷入一小段沉思。 「拜托您饒過我吧,要不是會被殺死,我是絕對不敢賣您假情報的,雷納德閣下!我發(fā)誓、我發(fā)誓我再也不干這一行了,我會離開這個城市永遠消失!!我給您任何我知道的情報,只要、只要放我一馬!」 「這事情沒得商量。」阿諾德淡淡的語調(diào)仿佛冰冷的刺,對男人下達死刑,「那是弱小的人的借口,你卑劣的自尊和生命都不值得茍延殘喘,我最厭惡的就是無法維持自己原則的人。」那優(yōu)美的淺色雙目輕輕闔上又張開,清冷而高傲,眼底沒有對男人的一絲同情,仿佛連心臟都可以被冰凍起來,「還有,我從不同情敵人。」 「啊啊啊啊啊請、請您」男人往后退到墻角,但阿諾德依然沒有將槍放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