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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第二天等了整整一整日卻不見任何彭格列的部下現(xiàn)身,綱吉不知自己是否該感覺慶幸,因為如此他與阿諾德道別的日子也往后延了一日,雖說第二天綱吉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間中看些艱澀的書籍,讓庫薩卡給他稍稍解釋了情報機關(guān)平日的工作,他幾乎沒有跟阿諾德講到一句話。 或許是因為阿諾德察覺到綱吉希望避開他的心愿,所以也沒有特別去找綱吉搭話。 他們各自相安無事地等到了第三日的早上。 「Giotto他們不會是不想來接我了吧?」綱吉忍不住擔(dān)心地嘆息,卻在心底否定了這個負面的想法。 Giotto并不是那樣的人,Giotto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作家人看待了,自己也應(yīng)該回報這份心意才是,無論如何他必須相信Giotto。 只是,同時他也有著害怕自己被同辦拋棄的想法。 雖然阿諾德告訴他不要靠著片段的回憶推測,如果有懷疑就應(yīng)該親眼去證實,那卻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他仍然相當(dāng)介意至今沒有任何一個同伴前來找他的事實。 綱吉當(dāng)時在廚房中倒著水,他想泡杯咖啡來喝,卻被身后一個響動給打斷,只見阿諾德站在那里,他身穿之前那件全黑的外衣,手戴著黑色的手套,看裝扮似乎正打算要出外,綱吉必須說包裹在身黑之中的他相當(dāng)冷酷高傲,非常合適。 阿諾德什么話也沒說,走上前去接走綱吉手中剛泡好的熱咖啡,低頭毫無顧慮地喝了一口,綱吉驚訝地看著對方蠻橫的行為。眼睛卻飄到了阿諾德黑色手套與大衣袖口間一不小心露出的那截手腕,不知怎的,突然覺得那動作相當(dāng)性感,而微微臉紅別開了臉。 「太淡了?!拱⒅Z德說,綱吉愣了一下,「你再泡一杯吧?!?/br> 「啊,好的?!咕V吉點點頭,「阿諾德喜歡喝咖啡嗎?」他明白對方的意思是要把那杯咖啡占為己有,所以才叫綱吉自己再泡一杯,顯然阿諾德已經(jīng)準(zhǔn)備要出門,沒什么時間自己泡咖啡。 「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是有這個習(xí)慣罷了。」 「這樣啊,我還不太擅長喝咖啡,對我來說太苦了但G泡的咖啡真的非常好喝。」綱吉懷念地說,他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開始想念彭格列了。 「你昨天的態(tài)度很奇怪,怎么了嗎?」 「欸?」綱吉又愣了一下,他詫異于對方竟會問這個問題,他本想對方昨天很體諒地沒有找自己說話,肯定是因為阿諾德明白自己為何避而不見的原因。 「如果有什么不滿的話就說出來,我討厭猜測別人的感覺,」綱吉抬頭看著對方那微光閃爍的雙眼,和阿諾德平常冷酷堅定的模樣有些不同,突然意識到對方是真的為此在傷腦筋,「我說過,我不擅長處理人細微的感情?!?/br> 「阿諾德是真的不知道嗎?」綱吉困惑地問,下一秒對方露出的表情讓他肯定了這個想法。 綱吉又想了一會兒后,「一、一般是不會那么做的吧,阿諾德不覺得奇怪嗎?不管怎么說」他覺得阿諾德并不是缺乏常識的人,否則也不會做著處理情報的工作了,何況就連自己這種遲鈍的人都曉得,阿諾德如此無意識讓綱吉忍不住懷疑他只是裝做不知道。 「原來如此,」阿諾德好像明白了什么,輕輕闔上雙眼,「你因為那件事情而覺得反感嗎?」 「咦?不那個」 「那么我不會再那么做?!拱⒅Z德就好像這不過是處理一件公事的態(tài)度,接受了綱吉的說法,這讓綱吉更加反應(yīng)不及,相較于阿諾德的平靜,綱吉慌亂了起來。 「我并不是說討厭,只是覺得啊?!箍窗⒅Z德轉(zhuǎn)身就要離開,綱吉沖口說出并著急地拉住了對方的外衣,隨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什么而臉紅,因為他這樣的動作就好像是在反駁剛剛的結(jié)論。 阿諾德側(cè)過臉看了綱吉一眼,映入他眼中的是綱吉通紅的臉龐,他不曉得綱吉為什么要覺得羞恥或不好意思,但聽到綱吉說的那句話時,他的心有份雀躍的感情,他并不習(xí)慣那樣的感情,也不是很確定那是什么樣的想法,但他那平靜停滯的情感中飄起一絲漣漪,甚至讓他有點興奮。 「那就好?!拱⒅Z德的嘴角微微上揚幾分,柔和了兩人周邊緊繃的氛圍,甚至讓阿諾德的臉龐看來溫柔一些,那讓綱吉覺得臉頰發(fā)燙,胸口無法克制地高昂起來。 綱吉其實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要補上剛剛那句話,明明對方說了『不會再做』之后就該結(jié)束這話題的,自己卻硬是拉住了對方,如今后悔也來不及。 阿諾德這時脫下右手的手套,伸出的指尖輕輕碰觸綱吉的耳邊,那冰涼的觸覺讓綱吉嚇了一跳,全身抖動了一下,但他沒有抗拒,或者說他不知道該如何抗拒,手指沿著輪廓滑到下巴的附近,輕輕抬起了一些,阿諾德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種極少見的柔和光芒,注視著綱吉緊張的臉好像覺得綱吉的反應(yīng)很有趣似的,阿諾德的背微微傾斜,就在綱吉覺得對方比前一刻更靠近一些的時候。 「總指揮官!」一個聲音打斷了這曖昧的氣氛,阿諾德抽回手并不慌不忙地重新戴上手套,回過頭去,「總指揮官!在公寓外頭全是哈爾貝的人,我剛剛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包圍了這里,人數(shù)相當(dāng)重多,看起來情況并不樂觀」 「走?!拱⒅Z德的表情一會兒變得冷酷無比,他隨著庫薩卡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