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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綱吉聽到兩人的對話后馬上明白了那意思,輕輕微笑,「太好了,看來跟艾爾默斯的戰(zhàn)斗很順利,也得到他的認可了吧,我知道阿諾德一定可以成為云之守護者的!」 本來以為綱吉會因此露出燦爛的笑容,但綱吉的表現(xiàn)比想象中平淡。 好像他早就知道事情會如此,沒有什么太大的意外或者驚喜,綱吉的表現(xiàn)果然還是有些奇怪。 但綱吉并不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他突然輕嘆一口氣,闔上雙眼露出一副疲倦的模樣。 「其實我還有點累,可能想再睡一下,對不起,你們還特別來看我」綱吉的聲音帶著一些請求,「可以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嗎?我很快就會恢復(fù)的,所以不需要擔心?!?/br> 「好吧,你好好休息。」Giotto回答,他雖然在思考著什么但并沒有拆穿綱吉說的那些話。 他與阿諾德看了彼此一眼后,仿佛有默契一般,Giotto率先離開了房間,阿諾德也打算要跟著出去,卻在轉(zhuǎn)身前停下腳步,他回頭看了綱吉一眼,綱吉也回望他,阿諾德會說那眼神很奇特,明明里頭就帶著某種寂寞而不安的情感,卻又仿佛滿心希望阿諾德他們快點離去。 綱吉的面容從未如此平靜卻又脆弱,就連之前綱吉對于混亂的記憶感到不安時,也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讓人感覺他隨時都會消失無蹤,他的表情中透著一份沉重的憂傷。 「綱吉,」阿諾德喊他,他的手輕輕碰觸上對方的頭發(fā),綱吉闔上雙眼,好像在壓抑著波動的感情,但他什么話也沒有對阿諾德開口,「算了,什么事情也沒有?!?/br> 他最終沒有問綱吉,也是因為阿諾德自己的個性使然,他打從心底認為綱吉如果想要隱瞞什么,那也是綱吉的決定,自己不該過問,如果綱吉愿意的話自然會說出來。 他無拘無束的性格讓他認為其他人也應(yīng)該如此,遵從自身的決定而不需要受他人所束縛、捆綁,沒有必要遷就他人,沒有必要與別人有過多的牽扯,所以他認為綱吉也可以如此。 『難道你這么做就完全不存在著私心嗎?』 突然Giotto那句讓他厭惡的話在腦海中回響起。 他可以察覺到自己的某種占有欲在作祟,他清楚知道他討厭綱吉對他隱瞞事情。 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似乎也產(chǎn)生了一種渴望擁有綱吉全部思考的想法,和Giotto的想法有點相近,這令他自己相當驚訝,然而正因為這種想法與他自身的信念不符,所以他無法開口要求綱吉對自己坦白。 當阿諾德踏出門外時,一種從未有過的復(fù)雜心情使他難以平靜。 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Giotto會在談到綱吉的事情時常會心情浮躁。 在那些腳步聲徹底遠離聽力可及的范圍后,綱吉在黑暗的房間中睜開雙眼。 他的思緒無比清晰,雖然還殘留著后遺癥的頭痛,但他知道那些感覺終將會散去,他有些害怕那一刻的到來,因為他知道就連那些最渴望忘記的痛苦記憶也會變得清晰起來。 他不曉得自己的偽裝如何,他從來都不習慣于說謊,遮掩自己的動搖與真實感情也是自從當上首領(lǐng)后才開始嘗試的,而他身邊總會有里包恩、隼人替他收拾爛攤子,所以他不確定那兩人是否有看出他的不同,他打從心底希望不要,盡管他也很清楚這不會隱瞞到永遠。 其實當阿諾德望著綱吉時,綱吉幾乎不敢看對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雖說是在失憶的狀態(tài)下無法自我控制,但怎么樣也不該對這個時代的人產(chǎn)生那樣的感情,那些行為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fù)雜,而綱吉知道自己的存在不一定會給予這個時代的人好的影響。 『你真的要這么做嗎,綱吉?這和我當時做的狀況不一樣啊!』 『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只要能夠改變這一切的話』 『但是太危險了!萬一你沒辦法再回來的話該怎么辦?就算成功了,那也』 就算無法回去也沒關(guān)系,他有必須做的事情。 正一警告過他的,用那種強硬的方法來到這里后很可能會產(chǎn)生許多不可預(yù)期的事情,綱吉萬萬沒有想到因為那場災(zāi)難的打擊以及跳躍時空的沖擊,造成他失去所有的記憶,但他還是碰到了Giotto并且被對方帶進彭格列,這是一個幸運也可說不幸的巧合。 綱吉從未想過要依靠這個時代的彭格列,不如說他不想要跟任何與自己的未來有關(guān)的人群扯上關(guān)系,必須把其他影響降至最低,這是正一不斷警告他的話,可綱吉知道自己還是打破了約定,不僅進入彭格列,甚至還干涉了阿諾德的事情。 可是也因為如此,他順利得到了關(guān)于『安布洛斯計劃』的大量情報。 他本來是打算靠別種方式得到這些的,但事情的發(fā)展比他所想得要快速,而且狀況也更復(fù)雜,恐怕只憑自己一個人沒有辦法完成他想做的事情,也就是說現(xiàn)在他必須依靠阿諾德或者Giotto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是成功率最高的道路。 「但要是我的出現(xiàn)造成某些人」綱吉喃喃自語,然后搖搖頭把那種想法甩開了,「就算那樣,我也決定了要改變的,就算可能帶來別的傷害」 改變時空不是那么輕巧的事情,正一告訴他這會牽動到太多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