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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璣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不知道有什么機會比現(xiàn)在更適合讓高瑥寧發(fā)xiele。 小孩?憋得太久了。 不知哭了多久,地上的人終于是哭累了,抽泣著把懷里的盒子放在地上。 是那個胡桃木盒,上面還落著兩滴干透的血跡。 高瑥寧一直沒打開過這個盒子,他后來又讓李晚璣把盒子收起來,仿佛眼不見,一切就都沒有發(fā)生。 他抹了淚水,把李晚璣叫來身邊。 李晚璣沒有說話,蹲在他身邊,看他顫顫巍巍地打開那個盒子。 里頭躺著一封書信和一枚玉佩。 玉佩雕著竹紋,環(huán)繞著一個“高”字,玉澤溫潤,保存極好,卻也依舊能看出些年歲。 那紙書信寫得倒簡單:良禽擇木棲,人擇善從,堅守正道,隨心而安。 人擇善從?隨心而安?高瑥寧想起了事發(fā)前一晚,爹和他說的話。莫非那日爹已經(jīng)起了疑心?才會與他說這些? 想著,有只手覆上了他的背,李晚璣輕拍他,二人對視,盡在不言中。 高瑥寧斷了思緒,在身邊人的幫助下把胡桃木盒關(guān)上,埋進了土里。 “寧兒,回去了。”李晚璣起身,向地上跪著的人伸出手。 “嗯?!?/br> 轉(zhuǎn)眼,高瑥寧在清粵山上已經(jīng)待足了一月。 三月是春季的開端,風(fēng)中已透著暖意,冰雪也逐漸消融,很難在地上看到成堆成塊的白磚,唯有山上的松樹郁郁蔥蔥,不受影響。 每日的生活千篇一律,起身后讓李晚璣幫忙束發(fā),洗漱后向師傅請安,之后便在藏書閣中待上一整日。 最初藏書閣中只有高瑥寧一人,但李晚璣耐不住寂寞,總以送餐為借口接近,一進去便不出來了。 以前的十幾年里,李晚璣的世界像是一片廣闊無垠的雪地,任他隨心所欲地鬧,可忽然有個人路過搭了個雪娃娃,樂趣就不止于在雪原上撒潑了。 有人氣了,便知曉了寂寞。 山上的藏書肯定是比不上府里,里頭大多都是些與卜卦相關(guān)的書籍,高瑥寧翻過,但看得一頭霧水,他看過的書也不少,可唯獨那畫著八卦圖的書,他是一個字也沒看懂。 李晚璣逮著機會就“正兄綱”,他說這不是隨便看看都能明白嗎,然后照著書里的內(nèi)容解釋一通,高寧頭都大了,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 為此,小孩還郁悶了幾天,最后還是李晚璣拿紙扎小人追著說“寧兒又不學(xué)這個,哥哥我會就夠了”才把人哄好。 后來,李清粵下了趟山,往書閣里擺了些圣賢兵法,便又輪到高瑥寧楚楚可憐地拿書去問李晚璣:“書里的內(nèi)容我有些不明白,師兄能不能給我講講?” 李晚璣沾沾自喜,直到他把那頁文字看了一遍。明明每一個字他都認識,可怎么拼湊成一句話,他偏偏就理解不了了?于是,藏書閣中的圣賢書被李晚璣包攬,另一人只能被迫鉆研兵法。 雖然有人還是看得不明不白,但用那人的話來說,這也算是“飽覽群書”了。 最終,這場不知意義何在的爭斗,被更多的圣賢書籍淹沒了。 家里兩個小的勤奮好學(xué),師傅很欣慰。 對高瑥寧來說,這樣的生活鬧了些,但也挺好。 一晚,高瑥寧收起鵝毛披風(fēng),近來愈來愈熱,也不必再穿如此厚實的御寒衣物。 收拾著,高瑥寧摸到身上那塊紅瑪瑙,自從師傅贈予他后,他便一直帶在身上,再次端詳,也不得不感嘆其鮮麗嬌嫩。 “在看什么?” 高瑥寧被突然出現(xiàn)的李晚璣嚇到,手中的瑪瑙不偏不倚地掉在了披風(fēng)上。 “這是什么?”李晚璣拿起來看,“紅瑪瑙?” “嗯,師傅給的?!备攥弻幓卮鸬?。 “師傅給你的?”李晚璣震驚,“師傅都沒送過我?” 高瑥寧道:“許是怕師兄一個糊涂給弄丟了?!?/br> 另一人將瑪瑙放在燭火前,嘴里絮絮叨叨地念著:“真是個寶貝?” 李晚璣正看得入神,手上的東西卻被小孩一把奪走,“欸,給哥哥看看又何妨!” 高瑥寧關(guān)上柜子,將紅瑪瑙再次放進衣服里掩好:“該歇了師兄?!?/br> 李晚璣只好委屈地應(yīng)一聲,滅了燭火。 天熱了,李晚璣也不再抱著高瑥寧睡,兩人原本親密無間的睡姿中隔開了一條小道。 夜深人靜,高瑥寧卻遲遲無法入眠。 雖說現(xiàn)在生活平靜,李晚璣和師傅對他也很好,毫無芥蒂,若是這樣的生活一直下去,又何時才能尋到真相,為爹娘報仇? 一月下來,也只有聽聞高府無故起火,府內(nèi)上下無一幸存的消息,可那是高府,那是高廉清的府邸,怎會就這么被輕描淡寫地帶過? 要么是山上的人怕他知道故意瞞著,要么就是?幕后主使早有預(yù)謀,甚至將退路安排得妥當(dāng),未惹人注目。 無論是哪個原因,高瑥寧都是被封閉的那個。 他轉(zhuǎn)身面向李晚璣,對方睡得很沉,呼吸平穩(wěn)均勻,與他完全相反。 無憂無慮的人就是幸福,他盯著面前的睡顏想。 可他忘了,他本也該是無憂無慮的。 只是現(xiàn)在他也不能記得,他本應(yīng)是無憂無慮的。 若是要查清真相,他便不能再待在這清粵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