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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門確實在按名單核對前線將士的親人,應當是為了發(fā)放陣亡撫恤金,但是......” 周青猶豫了一下,不知這話該不該當著體弱的帝妃說。 云子璣道:“你直說就是?!?/br> “卑職看到那群家屬領回去的并非是完整的尸體,而是...殘缺的肢體?!敝芮嘌a充說:“應當是遭遇前線炮火攻擊后才會如此?!?/br> 炮火不長眼,前幾年西狄炮火進攻得十分猛烈,導致許多士兵死后的慘狀格外駭人。 但一年前,湛繾已經派人炸了西狄的炮火營。 湛繾雖不在前線,卻對前線的戰(zhàn)事了如指掌,他清楚地知道,近半年來,西狄根本沒有足夠的炮火可以調動。 沒有大范圍的炮火攻擊,前線本不該出現(xiàn)那么多死無全尸的將領。 倘若真有這么嚴重,前線的奏折也不敢不如實匯報。 “五個人都是這樣嗎?”湛繾問。 周青答:“是,有些是腳,有些是手,有些是身體的主干...唯獨沒有人頭,也不知官府是怎么確認身份的?!?/br> 他特意留心著帝妃的神色變化,怕這些話把帝妃嚇到。 云子璣雖有震撼,卻面色如常,他對湛繾說:“我想去看看今日那些人是真?zhèn)倪€是裝出來的 ?!?/br> 這個小鎮(zhèn)大多數(shù)人對于死亡的表現(xiàn)都太過詭異,縱然人人臉上都覆著悲傷,但云子璣總覺得,那只是一張貼在人皮上的面具而已,他們心中真正在想什么,無從得知。 周青:“二位若要細查,南邊的趙家最可疑,我方才聽他們對話,趙家竟然有八個兒郎死在前線?!?/br> 湛繾一驚:“哪來那么多兒子?” 周青:“這正是可疑的地方,但那些名字在衙門的名單里又都對得上,實在奇怪。” 湛繾腦中過了個可怕的猜想,但未經驗證前,他并沒有說出來,只牽住子璣道:“去趙家走一趟,小姝敢不敢?” 云子璣反握住他的手:“沒什么不敢的?!?/br> · 趙家是英雄鎮(zhèn)最富裕的一戶人家,趙員外好色,幾乎每年都要納一二個新妾進門。 妻妾多,子嗣自然也跟著興旺,兒子多些也正常,在外人看來,這沒什么好懷疑的。 若是尋常官員來查,大抵也就被這么糊弄過去了。 湛繾今日偏要親眼看看究竟。 他帶著子璣來到趙家府邸外圍時,才發(fā)現(xiàn)趙家四周守備森嚴。 高聳的院墻卻令云子璣發(fā)愁,若是從前,他能直接飛上去,如今是有心無力。 忽然腰間一緊,蒙眼的帝王單手摟住了帝妃的腰肢,將他往懷里扣了扣。 “抱緊了,朕帶小姝飛上去。” 云子璣立刻抱緊湛繾的腰,湛繾雙腳點地而起,摟著子璣飛越院墻,悄無聲息又極其穩(wěn)當?shù)芈湓诹粟w家正廳的屋頂上,他游刃有余,還能騰出手將云子璣發(fā)間的步搖扶了扶,不讓這把簪子掉下去。 兩人趴在屋頂上,云子璣挪開一塊瓦片,便能將正廳里的人和事都看得清清楚楚,話也聽得明明白白。 很快,官府的人就來發(fā)放趙員外第九子的陣亡撫恤金。 “趙員外,照例是一百兩銀子和外州的兩畝好田?!?/br> “多謝趙大人,那這塊rou?” 趙員外指了指放在正廳蒙著白布的一截斷手,問。 趙大人捂著鼻子瞧了一眼:“照例銷毀了,最近圣上頗為針對燕丞相,咱們辦事也得格外謹慎,別讓人拿住把柄,上頭要是派人來查,可不能讓他查到什么。” “是,是,恭送趙大人!” 待官員走后,趙員外美滋滋地點著白花花的銀兩,招來兩個家仆,指著那截斷手道: “照例扔去亂葬崗喂野狗。” · 亂葬崗在皇城外的一座荒山上,這座山十幾年前土匪橫行,朝廷派兵清剿不成,干脆放了一把火,把那群土匪全燒死在了山上,這座山自此成了鬼山,毫無人煙,漸漸成了亂葬崗。 那兩個家仆將那截斷手隨意扔棄在一堆骷髏白骨中,逃一樣地離開了亂葬崗。 跟在他們身后的湛繾扯下了蒙眼的白布,本打算單獨去亂葬崗看個究竟,沒想到云子璣抓著他的手腕,要與他一道往白骨堆走去。 “子璣,你...” “戰(zhàn)場上比這更恐怖的場景我都見過?!?/br> 云子璣道:“陛下總不會以為我會怕這些東西吧?” 湛繾:“......” “好吧,小心些,這路上都是白骨?!?/br> 他牽著子璣,盡量讓他避開地上那些骨頭。 亂葬崗彌漫著駭人的陰冷與腐臭,連周青周墨這等影衛(wèi)都倒立著幾根寒毛。 周青看帝妃倒是一點都不怕,他那輕快的腳步,簡直像是...跟皇帝出來踏青一樣。 很快,他們找到了那截被拋棄的手臂。 湛繾仔細看這截手臂的斷裂面,以他征戰(zhàn)多年的經驗,這手臂根本不像是被炮火炸開的,更像是被刀砍斷,但橫切面又顯得格外奇怪,怎么看都顯得怪異。 忽然,他的視線被這只斷手的手背吸引過去。 青紫的手背上,有一道黑褐色的圓形胎記。 吳氏的話忽然在耳邊響起:“這兩個孩子生下來時,雙手手背都帶了黑褐色的圓形胎記。” 云子璣也看到了,他與湛繾無聲對望了一眼,忽然轉過頭捂著唇干嘔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