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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繾:“......” 一堆歪理把湛繾砸懵了。 待他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帝妃趕到了未央宮外。 那日,未央宮上下都看見陛下提著兩個大包袱,在秋日的寒風(fēng)中,呆愣愣地站在未央宮門口,那兩個大包袱掛在陛下威武的身軀上,身影凄涼,又莫名悲壯。 · 當(dāng)天夜里,被未央宮推拒三次的湛繾一個人睡在了紫宸殿的龍床上。 龍床又大又軟,云子璣一著這張床就睡得格外香。 湛繾本也是睡慣了這張床的,今夜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睡未央宮的地板都沒有這么難受! 睡地板折磨的是他的后背,如今被折磨的是他的心。 他實在睡不著,抽來幾本奏折批閱。 奏折上寫的明明是端正的字,湛繾卻仿佛看見了帝妃的一顰一笑。 他下意識抬起頭,往日他深夜處理朝政,子璣總是陪著他。 子璣喜歡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偶爾喝茶偶爾看話本,更多的時候,云子璣是湛繾的妙計錦囊,湛繾遇事不決時,總能從子璣口中得到幾句旁觀者清的點撥。 朝政如此,戰(zhàn)事也一樣。 今夜沒有子璣在身邊,湛繾看奏折仿佛看一團亂麻,混沌難定,他懊惱地撇下奏折,重新躺回龍床上,繼續(xù)翻來覆去地滾來滾去。 如今是秋日,夜里會涼。 湛繾因為身體健壯,在這個時節(jié)也總是熱氣騰騰,云子璣體弱,手腳經(jīng)常是冰涼的,夜里湛繾抱著子璣,替他暖著手心和腳心,就算不做別的,那陣燥熱也能平息下去。 除卻被惡夢折磨的那一個月,湛繾在子璣身邊總是睡得格外舒適,就算做了有關(guān)前世的惡夢,因為云子璣在懷中,他就算在夢境里也是心安多余恐慌的。 然而今日,他閉上眼強制自己入睡時,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無聲地叫囂些什么,他終于勉強入睡時,那場惡夢又卷土重來。 城樓上的子璣,再次揮劍刎向了自己的脖頸。 湛繾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他已許久不曾做這個夢了。 這時日出已至,今早的陽光已眷顧到紫宸殿。 宮人進殿侍候君上洗漱時,心中猛地一驚:這陛下怎么眼底烏青,像是一夜沒睡? 湛繾看到了鏡子里的自己,其實不過是離開子璣單獨睡了一晚,鏡子里的皇帝卻可用狼狽憔悴來形容。 “陛下要不要傳太醫(yī)?”有小太監(jiān)以為君上病了,斗膽提議。 湛繾扶住額頭:“朕需要的是帝妃,不是太醫(yī)?!?/br> 可眼下這個時辰,該上早朝。 湛繾無精打采地換上龍袍,束上發(fā)冠,沒有子璣幫著整理衣領(lǐng),這身龍袍上的金線都似乎會硌人了。 往常的皇帝金冠龍袍,神姿威武,上朝時往龍椅上一坐,像一朵朝氣蓬勃睥睨群雄的向日葵,今日這朵向日葵卻蔫蔫的。 朝臣們不知君上這又是怎么了,總之看著是龍興不悅,輕易別招惹,今日朝會,人人都謹(jǐn)言慎行,不敢說錯話。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湛繾馬不停蹄地往未央宮飛奔。 剛到未央宮門口,就聽里頭傳來歌舞的聲音。 湛繾踏進未央宮,見宮院內(nèi)暖香妙音,御用樂師奏著歡快的曲子,舞姬跳著曼妙的水袖舞。 玉蘭樹下,云子璣握著一盞夜光杯,半臥在雕花長榻上,一邊飲酒,一邊隨手撥弄著榻上的古琴,琴音清澈卻無章法,和樂師的歌調(diào)搭在一起十分突兀。 但樂師為了讓帝妃高興,便主動變曲改調(diào)去迎合帝妃醉酒撥弄的琴音。 跳舞的美人也跟著這些琴音起舞,動作輕盈,賞心悅目,有膽大的舞姬敢把水袖往帝妃手上送,帝妃便虛抓著水袖一頭,挑逗著跳舞的美人。 湛繾:“......” 他昨夜輾轉(zhuǎn)難眠,今早心情郁悶,本以為帝妃必定也和他一樣離不開彼此而郁郁寡歡,哼哧哼哧地處理完朝政就趕來未央宮,卻見云子璣白日笙歌,簡直是逍遙自在,樂不思蜀! 云子璣樂在其中,渾然沒察覺湛繾的到來。 “都給朕退下!!” 皇帝一聲怒吼,中斷了歌舞。 只有云子璣不以為意地撥弄著琴弦,彈出幾個不成調(diào)的帶著戲謔之意的琴音:“歌舞不許停?!?/br> 樂師和舞姬一時進退兩難,唱也不是,跳也不是,不知該聽誰的。 湛繾沖過去扣住帝妃彈琴的手:“子璣!你還敢喝酒?” 云子璣雙眼被美酒熏出一層水霧:“你是誰?敢來管我?” 湛繾:“......” 一大早的,不僅碰酒,還醉得不認人了,湛繾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夜光杯:“不許喝了!沈勾說了你不能碰酒!你忘了是嗎?” “沈勾?等湛繾離了宮,這北宮就是我做主,沈勾兇我,我也不怕?!?/br> 云子璣一把搶過夜光杯,當(dāng)著湛繾的面把杯中的酒全喝了,還挑釁一般地把夜光杯反過來倒了倒,表示一滴不剩。 “就算是湛繾也管不住我,他馬上就是天高皇帝遠的那個皇帝了?!?/br> 近在眼前的皇帝本人:“.......” 云子璣起身推開湛繾,沖著樂師和舞姬道:“接著奏樂,接著舞!這北宮,很快就是本殿說了算!” 樂師和舞姬們看著君上的臉色,心道帝妃這是醉糊涂了囂張得太早,這君上還在宮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