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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辜?論無辜,有誰比子璣無辜?”云非寒反過來質(zhì)問湛繾:“前世你是如何苛待云家我一樣都沒忘!子璣給了你真心,你還了他什么?少時口出惡言傷他自尊,成年后折他羽翼困他于冷宮,最后你死了,還要連累他一起被利箭穿心,湛繾,你捫心自問,你配得上云子璣嗎?” 湛繾眼眶通紅,無言可辨——盡管他在這一世已經(jīng)規(guī)避了對子璣的一切傷害,但曾經(jīng)存在過的事實(shí)并不會就此泯滅。 “你以為逼得子璣自刎全是我的錯嗎?子璣少時曾有高人算過命局,他若當(dāng)女兒養(yǎng)則可保一生平安,若恢復(fù)男兒身就會英年早夭!” 湛繾面如紙色,他從不知有此事! “他本來是很愿意做子姝的,是你!是你令他厭憎子姝,是你令他六歲那年拋棄了子姝的一切,這場劫數(shù),冥冥之中是你帶給他的!” 這句話比前世那把穿心利箭還要鋒利,摘膽剜心之痛,足可以讓湛繾再死一次。 他對上云非寒的目光,那里盛著誅心后冰冷又狂妄的報(bào)復(fù)快意。 湛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偏殿來到未央宮的。 子璣依然昏睡著,頸間的白紗只纏了薄薄一層,傷口在這一個月里,愈合得很好很好。 湛繾卻心痛如割,得知一切的他三魂七魄都被拽出了身體,受了數(shù)萬道鞭刑,再傷痕累累地安回rou體,逼他面對子璣。 他的淚不斷地流,最后變成了血珠,滴落在云子璣掌心的銀輝神木上。 曾斷成兩截的神木被血淚洗去了斷裂的痕跡,綻出微芒。 -------------------- 偷聽小璣:二哥又在胡說八道什么呢?笨小淺怎么哭了? 第92章 笨蛋子璣! 一夜之間,積雪消融。 開春時,明飛卿來了一趟北微。 湛繾以盛禮相待,明飛卿下了馬車,見到湛繾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兩月不見,北君何以憔悴至此?” 湛繾苦澀地笑了笑:“北微的變故,想必明后有所耳聞。” 明飛卿道:“我便是為此事而來?!?/br> 未央宮種的桃花已經(jīng)含苞,只等著春暖之時怒放。 明飛卿進(jìn)了內(nèi)殿,見殿內(nèi)透進(jìn)的陽光和煦,桌上擺著一堆折子,熏著清淡的藥香。 金絲紗帳層層疊疊地落在床沿邊,云子璣安靜地沉睡在其中。 若不看他脖頸上那道細(xì)長的劍疤,明飛卿會錯以為他只是單純在熟睡。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一同進(jìn)殿的湛繾,湛繾眼底悲切幽深,想來他這兩個月過得很煎熬。 明飛卿走上前握住子璣的手腕,輕輕搖了搖,柔聲對子璣說:“桃花快開了,子璣。你當(dāng)日答應(yīng)過我,今年春天,要去溱宮看我種的桃花,我怕你睡了這么久,把這事兒忘了,千里迢迢來提醒你,你別辜負(fù)我的心意啊?!?/br> 話音剛落,云子璣的手忽然小幅度地動了動,一直握在掌心的銀輝神木掉了出來,恰好被明飛卿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湛繾察覺到這一動靜,一眨眼就沖到了床邊:“子璣?!” “他剛才是不是動了?!是朕看花了眼嗎?!” 明飛卿執(zhí)著那枚銀輝神木,看到神木上的裂痕已經(jīng)消隱,他將銀輝神木重新戴進(jìn)了云子璣的手腕上,笑著道:“今年桃花開時,他會醒來的?!?/br> 子璣還是睡著,并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湛繾陷入失落之中,卻又被明飛卿賜予了希望。 離開未央宮時,湛繾叫住了明飛卿。 “明后是不是早料到子璣命中有此一劫?” 既然子璣幼時就被算過命局,那明飛卿這樣的人物在見到子璣后,必定也能預(yù)料到今日之事。 明飛卿沒有否認(rèn)。 湛繾不解:“當(dāng)日你為什么不提醒我?若你早點(diǎn)提醒,或許我可以替子璣避開...!” “那把劍是我讓人折斷的?!泵黠w卿搶了湛繾的話,說,“在溱宮時我旁敲側(cè)擊多次,是你執(zhí)意要把劍修好?!?/br> 湛繾恍然大悟又痛悔至極:“當(dāng)日你若明說,我絕不會......!” “我若明說,子璣今日只怕沒有絲毫生機(jī)。你讓他避開了這一劫,總有下一劫在等著他,這一次是自刎止戰(zhàn),下一次指不定就是亡國之禍呢?你當(dāng)真以為人力施為就能避開命定的劫數(shù)嗎?只怕是一次比一次無力?!?/br> “...倘若,倘若小時候便能幫他避開呢?倘若他不做子璣呢?” 明飛卿聽了反問:“你是在否定如今存在的子璣嗎?” 湛繾一怔。 “人是在不斷的選擇中成長的,今日之子璣是他自己選的結(jié)果,你推翻這一切,想著避開這些劫數(shù),你也當(dāng)想想,避開了他還是云子璣嗎?” 湛繾:“......” “與其一個人胡思亂想把自己折騰得沒有人樣,不如等子璣醒來你自己問他?!泵黠w卿意有所指地道,“倘若旁人三言兩語就能擊潰你的心防,你如何坐得穩(wěn)北微江山,護(hù)得住你的子璣?。俊?/br> 湛繾被點(diǎn)醒了幾分,他抬眼時,宮苑內(nèi)一陣春風(fēng)拂過,樹上的桃花盛放于風(fēng)中。 · 這場政變留下的痕跡,除了憔悴的國君和帝妃脖頸上那道劍痕以外,其余的一切,都在過去兩個月中恢復(fù)了原有的秩序,甚至比之前更好。 明飛卿所看到的北微已從那場政變中脫胎換骨,他在北微住了三日,雖然沒有等到子璣蘇醒,回中溱前卻特意叮囑湛繾,讓他別忘了提醒子璣看桃花的約定,似乎料定今年春日,子璣會安然無恙地再去一趟中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