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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從剛才開始一直和千束保持聯(lián)絡的人不是松田陣平,而是昨晚才見過面的某位金發(fā)先生。 暫時度過危險,安室透在處理完手上的緊急事務后就躲到安全屋開始和千束通訊,互道情況。 井上千束從安室透那里得知了燈光下另一位酒保的真實身份國際巨星克里斯溫亞德,在組織內(nèi)代號是貝爾摩德,一個擅長易容、危險又神秘的女人。 將手機搭在下顎處,井上千束陷入了沉思。她昨晚確實有注意到昏暗燈光下有色彩的陌生男酒保,即便他一身黑白搭配,但暖調的膚色在吧臺燈光的照耀下格外晃眼。 只是井上千束目前尚未摸清色彩出現(xiàn)的規(guī)律,所以暫時還沒法依靠色彩做出什么判斷。 身為警察的目暮警官和黑田警官;與自己一同畢業(yè)的警校五人;在烏丸集團僅遇見過一次的銀色長發(fā)男人;還有四個看上去十歲左右的孩子,以及那位叫毛利蘭的小女孩的父母色彩不是出現(xiàn)在某一特定陣營,職業(yè)也沒有共通性,年齡跨度更是天差地別。 雖然有考慮過具有色彩的對象是不是會成堆出現(xiàn),或者具備傳染性畢竟不管是警校五人還是那群孩子,有色彩的人似乎都聚集在了一起。但目暮警官身邊目前完全沒有出現(xiàn)第二個具備色彩的人物,比千束早畢業(yè)、跟了目暮警官三年的前輩也依舊是一身黑白灰。 有些煩躁的合上手機蓋,手上線索太少,井上千束還是無法理順邏輯推測出色彩出現(xiàn)的秘密。 前路是高山深壑,荊棘叢生。食人猛獸潛伏在夜色中,腳下沒過膝蓋的黑草下掩藏吞噬生命的沼澤陷阱。無數(shù)騎士披荊斬棘試圖挽救被鎖在高塔內(nèi)名為正義的公主,但在此之前,他們要先與惡龍纏斗,擊殺惡龍或是被惡龍踩進泥巴里。 煩心事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樣多,井上千束閉上眼深呼吸調整心態(tài),再將綿長的氣息從鼻尖嘆出。 負責開車的研二瞥了井上千束一眼又迅速收回視線。 已經(jīng)聽聞了烏丸集團一事又情商頗高的男人當然知道千束在擔心什么,但研二也只是將眼睛彎成月牙,露出個讓人安心的笑:安啦安啦,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一直擋在千束醬身前的哦~誒?千束醬干嘛用這種審視的眼神看著我。 井上千束側頭看向駕駛座的長發(fā)男人,好笑挑眉:之前我失落的時候,研二你一直都說的我們我和松田陣平會保護你,現(xiàn)在卻變成了我,是因為現(xiàn)在松田陣平不在場嗎。 哎呀,被你發(fā)現(xiàn)了嗎。 既然松田陣平不在場,那好處當然只屬于萩原一個人,他一定要多在井上千束的潛意識里刷刷存在感,這樣她遇到麻煩時才會第一個想到自己。 至于松田陣平幼馴染什么的,難道不是有難時互相幫助,安穩(wěn)時拿來背刺的存在嗎。 小小心機被發(fā)現(xiàn),萩原研二不覺尷尬,反倒笑得更燦爛,頭頂也適時地支棱起一朵紅色小花。 千束醬越來越關心我了呢,連這樣的小細節(jié)都能注意到,開心☆~ 強忍住抽動嘴角的沖動,井上千束默默收回了視線。不管是撒嬌還是厚臉皮,她都完全不是萩原研二的對手。 從某種意義上,僅井上千束和萩原研二兩個人就能形成一個完美的食物鏈閉環(huán),兩人都能在某些方便把對方吃得死死的。比如萩原研二死皮賴臉的撒嬌大法,和在把人真的惹生氣時動作極其流利標準的滑跪姿勢。 萩原的老家神奈川縣緊挨著東京,駕車也不過幾個小時的路程。井上千束雖然有為這次的拜訪準備見面禮,但萩原研二美滋滋地擅自加購了一大堆禮品,后座塞滿了包裝精美的禮盒紙袋,讓井上千束產(chǎn)生了一種他們這次行程其實是萩原提著禮物上門提親的錯覺。 那個研二,我們這次是去的你家對吧。 對哦,我jiejie還特意請了一天假迎接我們呢。 怎么了嗎? 沒什么。 研二你知道你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燦爛到有些刺眼了嗎,眼睛更是亮晶晶地不停向外發(fā)射小星星,像一只傻樂呵的金毛。 但這家伙也只是看著傻,或者說故意擺出一副無害的歡脫樣,在搶奪千束寵愛的時候心黑著呢。要是真的因此就放松警惕,一定會被哄騙著完全吃干抹凈。 到了!千束醬看到前面那間房子了嗎,那就是我家哦,我jiejie名字和千束醬很相似呢,叫萩原千速。 身旁的人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車子穩(wěn)當?shù)伛側胪\噹欤缫训群蛟陂T口準備迎接的jiejie也穿著漂亮的長裙跟到車庫門外。 老姐,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井上千束。怎么樣,是不是超~級~可~愛~千束醬,這是我jiejie哦,她聽說你要來,特意 未說完的話全部卡在喉嚨里,萩原研二看著跟在自己身側半步外的千束,他硬是頓住了所有動作,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誰能告訴他,為什么井上千束在看到他jiejie時,原本平靜的眼睛瞬間如同接通電源的探照燈般亮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