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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萬田真子那種直接把委屈和眼淚表露出來的哭泣方式不同,井上千束強忍著沒有哭。 淚珠在眼眶里不停打轉,如同被提著走在路上的盛滿水的木桶,眼看液體就要潑灑而出,卻又被千束給忍了回去。 井上千束咬著下唇,看了對面男人一眼,又低下頭垂下視線,眼神瞥向一側,用力眨了兩下眼睛似乎打算把淚水給憋回去。 同樣是兔美人,誰又會不愛故作堅強的柔軟女性呢。 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愣是叫對面看得恨不得上前給及她一個擁抱,再溫言細語的安撫幾聲。 明明井上千束深吸一口氣,穩(wěn)定了自己已經帶上哭腔的鼻音:我原本一直都是在好好吃飯,也沒有參與話題。是真子一邊說著要和我當好朋友,一邊拼命貶低我。 我只是、只是說著說著,千束甚至小聲抽泣起來:只是覺得委屈,想給自己出口氣而已。 話音落,眼淚也終于大滴大滴從井上千束的眼眶滾落。 我做錯了什么嘛,我就覺得被為難了所以想保護自己而已。 千束抬手用衣袖胡亂擦著眼淚,抽泣道:還是說你們都覺得就只有我被欺負了是無所謂的嗎,嗚 呵,開玩笑,井上千束可是能在中谷先生那個老油條面前都偽裝成小白兔的人。 她只是不怎么愿意在男人面前用這套,不代表她做不到。 為了滿足虛榮心才練就的演技,又怎么可能贏得了為了生存才不得不學會的假戲。 只要把命架在獨木橋上,人就能很快成長畢竟除了成功,就只剩死亡。 果不其然,井上千束那副受盡了委屈還故作堅強的模樣再次動搖了原先還偏向萬田真子的男人。 仔細想想,真子她似乎確實從聯(lián)誼開始就一直在針對井上千束。 萬田真子掛著眼淚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瘋狂飆演技的井上千束,完全被打個措手不及。 如果是以往,面對她的攻勢,對方肯定早就氣急敗壞了。基本上都是一拍桌、二胡鬧,就差直接扯著萬田真子的頭花大罵她是綠茶。 每當這時,萬田真子都會再次示弱,用對方的憤怒襯托出自己的楚楚可憐。她哪會想到今天居然碰到個比她還會哭的。 但其實不僅是萬田真子,就連小川香織都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半天合不攏張大的嘴。 香織看著自家閨蜜,心底那叫一個大震撼。 香織不是沒見過井上千束哭。 警校時期,她們因為射擊成績不達標曾不止一次被三堀教官強行留在射擊室整宿重復練習,井上千束因為睡眠不足和壓力過大,直接在射擊課教室蹲下抱著膝蓋哭了起來當然,被三堀教官的魔鬼訓練折騰哭的人不止千束一個就是了。 小川香織更是被折磨到哭得鼻涕都流出來了。 但 小川香織一直都知道千束在教官們面前特別懂得怎么來事,但香織沒想到千束在錘綠茶方面居然也能這么有技巧。 主角間的飆戲太過突然,小川香織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接戲了。 正躊躇著不知該怎么從側面輔助井上千束,小川香織卻瞥見了出現(xiàn)在餐廳正門的幾道身影。 心底咯噔一下,香織咽下舌根處的唾液,悄悄低下頭開始給自己的愛豆萩原研二發(fā)條短信。 香織: 「研二,今天爆物處有團建嗎?」 研二: 「對哦,小陣平他們小隊今天要聚餐。」 香織: 「那你們隊呢?」 研二: 「今天小陣平那隊全都放假了,我們隊必須有人頂班,所以我安排在了下周末?!?/br> 香織: 「那個就是,大概、可能、也許,我這里需要你來救個急。我感覺千束可能會被暴怒的松田陣平給生吞?!?/br> 研二: 「?」 小川香織抬眼偷偷打量向門頭戴著黑墨鏡的男人。很好,對方現(xiàn)在被小隊的成員圍著,似乎還沒發(fā)現(xiàn)這邊的千束。 簡單向萩原說明事情經過后,小川香織瞥著門口不斷靠近的人影,默默咽下口水。她把手機丟回包里后心虛地弓起了背,試圖掩藏自己的存在感。 松田陣平不斷靠近的腳步簡直是踩在小川香織的嗓子眼上,她用余光瞥向正哭得委屈但盛裝打扮的井上千束,連呼吸都快要窒住了。在桌子底下伸出手悄悄拉了下千束的衣擺,香織不斷祈禱希望事情能趕快結束一定要在松田陣平發(fā)現(xiàn)她們前逃走。 但哭得正入戲的千束只是瞥了香織一眼,沒能成功接收到她的暗示。 坐席上除了啜泣聲就只剩長久的沉默。 對面五個男人一會看看千束,一會又看向真子,已經是一副完全不知道該站誰的兩難境遇了。另外兩位參加聯(lián)誼的女性咬著吸管雙手托腮看戲,一臉吃瓜群眾的表情默默期待著后續(xù)劇情。 最后還是醫(yī)生出聲試圖把整個事化解:真子她做的可能確實不太好,但千束你也確實說的有些過了。 嗯?井上千束揉著眼睛從喉間發(fā)出個單音節(jié),上揚的語調表達著自己疑惑的同時又因為嬌柔的聲線帶上了一絲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