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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會找機會潛入花成老爺子的臥室,大廳這邊就拜托你替我打掩護了。 井上千束淺笑著低頭,明白。 這次任務(wù)的詳細情況,安室透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和千束交代清楚了。 花成老爺子有個兒子,在幾年前車禍死了,只留下個從政的孫子和小孫女,以及死去的獨子二婚娶回家的妻子。 我前些天救下的小姑娘就是他們家的孫女,是去世的花成先生和二婚新妻所生,她和花成家的大公子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那位大公子和小千金關(guān)系還不錯,但他似乎很討厭父親的二婚對象。不過想也是,誰能接受自己的父親娶一位只比自己年長六歲的女人做自己的后媽呢。 不管是花成老爺子還是大公子,他們都堅決反對這門婚事,但架不住死去的花成先生喜歡。不過花成先生死后,這位花成太太的日子似乎不是特別好過。 雖說21世紀(jì)大環(huán)境下,普通老百姓對婚姻的看法已經(jīng)逐漸變得包容,但老夫少妻的組合還是忍不住讓人多想。特別是當(dāng)丈夫可能擁有巨額財產(chǎn),而妻子又是個年輕貌美的普通人。 安室透不否認這世界上確實存在純粹的跨年戀,但根據(jù)他得到的線索,花成太太當(dāng)初嫁進花成家還真是為了錢。 但花成太太千算萬算,萬萬沒想到花成老爺子根本沒有把錢和家產(chǎn)分給花成先生。 花成先生去世后,花成太太也只不過分到來百萬對于普通人來說已經(jīng)不少了,但對坐擁龐大資產(chǎn)的花成家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花成老爺子的意思也很明確: 只要花成太太老老實實的,做好一個花成家女主人該做的事,并為花成老爺子養(yǎng)老送終,他就把自己巨額財產(chǎn)的1/4分給她。 如果變心或者和其他男人有糾纏,花成太太將一個子都得不到。 花成老爺子已經(jīng)七十高壽,花成太太現(xiàn)在也不過三十出頭。只要她愿意守個十年八年的,就一定能順利拿到上億的資產(chǎn),從此瀟灑快活。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 安室透道:花成太太和一個小她兩歲的律師戀愛了。 喪偶后的戀愛,無論是道德還是法律層面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沒有人有權(quán)力要求花成太太必須為死去的花成先生守寡服喪。 但戀情的事一旦曝光,花成太太會連最小面額的一日元都分不到,更別提花成家龐大的資產(chǎn)。 既想得到巨額遺產(chǎn),又不想和現(xiàn)戀人分手。 所以干脆殺了花成老爺子。 只要他提前步入死亡,不管是遺產(chǎn)還是正纏綿的律師男友,都將全部屬于她。 井上千束攀附住安室透的肩問道:可是這件事和組織此次任務(wù)有什么關(guān)系? 花成太太自己不敢動手,打算□□。好巧不巧,她找的殺手是組織的人。 得知消息的朗姆精心設(shè)下個圈套,一番套話后挖到了不得了的消息關(guān)于花成家正在研究的醫(yī)藥項目。 安室透:烏丸集團對花成制藥公司的某項研究很感興趣,朗姆要我在這次晚會上把花成老爺子藏在保險柜里的核心資料竊取出來。 我明白了,井上千束靠向安室透,她繃緊了背部,說話時帶著一絲不確定和不安:但比起這個,我總感覺有人在看我。 窺視的視線如影隨形,有什么人正躲在暗處用貪婪的視線一寸寸舔過井上千束裸露在外的肌膚。 聞言,安室透向井上千束湊過去半步。他弓腰假裝是在竊竊私語,利用錯位的姿勢讓井上千束為自己作掩護。 紫灰色的眸子迅速掃過周遭環(huán)境,點綴著水晶石的吊燈下觥籌交錯。所有人都在談笑,所有人都很可疑,但所有人又都沒有嫌疑。 安室透一時間也摸不準(zhǔn)剛才是誰在窺探向井上千束。 花成老爺子正在遠處和被邀請的來賓握手談笑,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是不會回臥室的。 安室透抬手看了眼時間,也差不多該動手了。 我暫時離開下,這里就先交給你了。 安室透交代完便松開了井上千束,他在穿過人群順著過道離開時還被幾個看上去似乎是對他有意思的女士搭訕。 井上千束只是站在原地目送著安室透消失在視野盡頭。 又來了,窺探的視線。 一寸寸順著肌膚從往上爬,像被陰冷的毒蛇緊緊纏繞,泛涼的鱗片和皮膚磨蹭,雞皮疙瘩爬滿手臂。 沒有哪個女性能夠忍受這種視線。 貪婪,垂涎,寫滿下作的欲望。 井上千束打了個寒顫,她搓著手臂無端有些泛冷。如同察覺到危機的食草動物,寒毛也跟著豎立起來,瘋狂像大腦發(fā)出「危險」的信號。 想要不弄出大動靜破解出保險柜密碼可不是件易事,哪怕安室透已經(jīng)事先為此做了足足半個月的準(zhǔn)備。 短時間內(nèi)安室透應(yīng)該不會重新出現(xiàn)在大廳,更無法為井上千束提供幫助。況且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井上千束還需要為安室透做好掩護,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他消失太久的事實。 井上千束不知道該怎么描述被那道視線肆無忌憚窺視時的心情。像被人潑了一桶冷水,從頭濕到腳,而后被蠻狠地推進冰庫潮濕的冷意直達骨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