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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覺得你能在短短幾天內(nèi)找出答案,不然波本「組織最強情報員」的身份就該讓位了。 井上千束從求婚現(xiàn)場匆匆趕到約定地點時,貝爾摩德是這么告訴井上千束的。 但我要你告訴我你的判斷,你認為會是他們?nèi)死锏恼l出賣了組織。 得知任務內(nèi)容時,井上千束強壓下心底能掀起巨浪的錯愕,她面上鎮(zhèn)定,薄汗卻已爬上脊梁。 井上千束知道那位被安室透從任務中營救下來的慈善家,但她不該知道除了身為臥底的安室透,組織里沒有任何人和她提過那次任務的事。 貝爾摩德:這次波本他們的任務除了套取情報,還有就是除掉那邊那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如果叛徒真的出自他們?nèi)齻€,一定會有人想試圖救下他。 井上千束不知道貝爾摩德的用意,亦不知她說的話有幾分真假。組織是真的排查過其他所有目標,還是只是詐她罷了。 眉頭緊蹙,井上千束凝視著下方的安室透,卻與察覺到她視線的男人不其然對上眼。 哼,貝爾摩德哼笑一聲道: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銳。 確實。 井上千束附和出聲。畢竟安室透可是他們那一屆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爾后她抬首平視向?qū)γ?。在對面的高臺上,一個有著黑色長發(fā)的男人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對面那個長發(fā)亞裔男人是誰? 哎呀,波本居然都沒和你提起過嗎,貝爾摩德故作驚嘆,玩味道:是諸星大,波本他們的隊友。 提過,但沒見過。 井上千束身世被曝光的那段時間,諸星大曾找過安室透一次。只是他被安室透攔在了屋外,井上千束又躲在臥室內(nèi),他們自然沒有相見的機會。據(jù)安室透介紹,新加入隊伍的諸星大是比蘇格蘭更擅長狙擊的天才。 奇怪的護短心態(tài)作祟,初聞諸星大在狙擊技術(shù)上壓了諸伏景光一頭的事時,井上千束莫名有些不爽。如今終于得以一見諸星大真面目,即便知道對方實力強勁,井上千束和諸星大對視時也不免帶上一絲審視的意味。 余光瞥見安室透沖身側(cè)的女人笑著點頭后離開,井上千束也朝身側(cè)貝爾摩德點頭示意:我下去了。 順著扶梯回到一樓,井上千束跟在安室透身后自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適合跟蹤的距離,但以井上千束對安室透的了解,這種距離的尾隨絕對會被他洞察。 專供開辦酒席晚宴的會場過道錯綜復雜,端著金屬托盤的招待生忙得腳后跟都快冒煙。井上千束跟著安室透愈走愈深,在拐過第三個彎時,她跟丟了帥氣的金發(fā)男人。 細長的過道兩邊都是兩排能容納十人的小型廂房。緊閉的房門底端,半指粗的門縫一片漆黑,看上去似乎全都沒有人。千束也不慌,她只是站在原地輕輕哼起大廳音響里正演奏的曲調(diào)。 熟悉的聲線隔著門板飄進安室透耳中,片刻后,井上千束身后的一扇門被打開。安室透單手扶著門框,蹙緊眉頭從黑暗中露出半張臉。他凝視井上千束片刻后一把將她拉進廂房,反手鎖上了房門。 不待安室透說話,井上千束就先一步在黑暗中摟住他。 噓 井上千束低聲示意安室透不要說話,她無法確認自己身上是否存在監(jiān)聽器。 親昵的擁抱看似曖昧,井上千束的手指卻在安室透的背部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 「公安部救下慈善家的事,組織已經(jīng)懷疑到你們頭上?!?/br> 指尖敲下最后一個摩斯密碼,落在井上千束背部的有力擁抱突然收緊。安室透把女人按進懷里,他沒空慌亂,只皺緊眉思索片刻便用指腹敲打著千束的背給及回應:「明白?!?/br> 雖然還有更多情報需要交流,但他們兩人都不便失蹤太久。特別是安室透,他此次有任務在身。一來是要從先前那位同他說話的女人嘴里套取到有用的情報,二來組織要求他們抹除的目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宴會上。 憑直覺在井上千束唇邊落下蜻蜓點水一吻,安室透放開懷里的人。他靠在門邊探聽了會屋外的動靜才把門拉開一條細縫,左右觀察過后推門走了出去。 兩人一左一右分道揚鑣,安室透重新成為游走在晚宴邊緣套取信息的組織一級情報員,井上千束則把目標轉(zhuǎn)向依舊靜候在宴會大廳的長發(fā)男人諸星大。 求婚前松田陣平長時間失蹤,萩原研二又陷入加班地獄,兩位臥底先生又因為任務抽不開身。失去色彩補充,井上千束眼前的世界已經(jīng)會重新歸于黑白。 此刻她依靠在諸星大幾步外的玻璃護欄上,凝視著視野里唯一擁有色彩的長發(fā)男人,笑得溫柔:那位高音女歌唱家不僅嗓音好,長相也是美得叫人沒話說。 諸星大眼波微動,掃了眼井上千束口中的女高音歌唱家。她一襲黃裙站在樓下,身側(cè)幾步外就是他們此次行動的暗殺目標。爾后他側(cè)頭瞥了眼井上千束又收回視線,沒有說話。 諸星大和井上千束相互間不僅互不信任,甚至雙方都對對方抱著若有似無的敵意。 在井上千束看來,諸星大是會威脅諸伏景光在組織內(nèi)地位的狙擊手。從貝爾摩德那聽到的關于他的真實身份是雇傭兵。 --